“那不是我的錢。”林然并不想讓家里知道，于是解釋道，“楊建龍在街上開了家店，請我做顧問，那些錢都是他開店的本金。”
“原來如此。”林婉君松了一口氣，她還擔心自己弟弟是不是做違法犯罪的事了。
就算天天有古董賣，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賺這么多錢。
原來是楊建龍開店的錢，只是幫他逢場作戲罷了。
林婉君接受了這個答案，父母卻聽的一頭霧水，卻也沒有追問。
吃完晚飯，看了一會兒書，時間就來到了十一點。
今天可是跑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做了無數的準備，也經歷了很多事。
林然感覺一陣疲憊之意涌上心頭。
但是，有一件事讓他更加心疼。
就是他本來有15袋子錢的，現在就只剩下一袋子了。
這才不到三天的時間，15萬就快花完了，還是80年代初的15萬！
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敗家了？
最重要的是，這么多的現金流距離自己的抱負，還真是差的遠呢。
林然不由嘆起氣來。
比如，他要請劉敬峰團隊一起去乾陵下墓，總不能讓劉敬峰掏錢吧。
他的店鋪運營初期，也是需要經費的，利潤也不會太高，后期還要考慮擴大規模的事，到處都是要用錢的事。
不行，還是得重操舊業啊！
蒼蠅再小也是肉，這段時間閑著也是閑著，還不如再去鄰村撿撿漏。
昨天去潘家園買清代的字畫，雖然是普通人家的作品，卻依舊很多人不相信，覺得林然故意壓低價格。
要不是路過的吳用幫忙鑒定，攤主還打算把東西當寶，留下來高價賣出去。
所以說，出名后，大部分的鑒寶師不會再去大型文玩交易市場露面，至少也要隱藏自己的真實面目再出手。
好在林然還有另外一條路。
收破爛！
雖然大部分人看不上收破爛的工作，但這個年代的收破爛，和將來爛大街的破爛是有不同的。
首先，這個年代收破爛，是指收別人家一切不能用的用品。
什么字畫，銅像，陶瓷等都可以收，只要給得起價格。
而不像后面只是收廢鐵，廢紙盒。
林然有一個最大的優勢，他知道后世哪些村子會出珍貴的藏品。
西坪村已經去過了，暫時沒有其他更值錢的東西。
所以他決定去東石村。
東石村就在東石谷交易市場不遠的地方，也是晚清貴族落腳的地方。
尤其是清代覆滅之后，很多貴族躲在村子里，偽裝成村民，害怕被清算。
現在，七十年過去了，他們早就在此安家落戶，老一輩的已經去世了，新一輩的自然成了新的村民。
……
第二天，林然幾乎和姐姐是同時起床的。
他們吃完早飯之后，一個踩著自行車，一個踩著三輪車，向著不同方向出發了。
在村口休息的阿婆，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自言自語道：“真是忙碌的一家，難怪可以賺大錢。”
東石村離得很遠，林然踩了半天的車才到。
九點出發，十點開始正式收破爛。
騎著他的三輪車，每到一戶人家門口，看到里面有人，就會詢問一句：“有破爛賣嗎？”
大部分的村民對外人都有戒備心，和第一次去西平村是一樣的。
除了一些廢舊紙盒，他還真沒收到東西。
但這一車紙盒，頂多賣一塊錢，他現在已經不把一塊錢放在眼里了。
只不過，聊勝于無吧，總不能出發一天一無所獲。
好在林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先收一些破爛玩意兒，和村民打好關系，不怕將來沒人賣給自己。
沿著村子走了一圈，今天看樣子沒有收獲了。
林然原路返回，準備帶著廢紙盒回家的時候，路過了一個村民家。
在他騎到一半的時候，聽到背后有人喊他。
“收破爛的，我家里有些東西，要不你幫我看看？”是一個看起來有些兇的男人。
看他的模樣，，并不像是個老實人。
不過，林然這段時間也沒少和壞蛋打交道，反正做生意嘛，他可不在乎和誰做生意，只要能賺錢就行。
“好的，讓我看看吧。”林然調轉車頭，騎到了他家門口。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男人走進房間，出來的時候竟然端著一碗水，“這么熱的天，看你滿頭大汗，喝點水吧。”
看著水碗，林然猶豫了一下。
眼前的男人可不像好人，他給的水該不會有問題吧？
男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白了林然一眼：“是不是我看起來就像壞蛋？放心吧，這水沒問題。”
說完，他一口將碗里的水喝干，把碗放在凳子上。
就在林然準備道歉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這只碗。
雖然表面的顏色有些淡了，卻能看見粉彩和礬紅兩種顏色。
碗的外壁用粉彩繪畫著海水和懸崖，在旁邊用礬紅描金一個佛家符號紋。
這種碗，明顯是清代貴族的用品，平常人家根本看不到。
海水和懸崖景色，寓意為千秋萬代，山河永固。
佛家符文金彩燦爛，彰顯皇家貴氣。
“兄弟，我真的口渴了，可以讓我喝點水嗎？”林然笑著問道。
“得了，這碗我用過了，我再給你倒一杯。”他走進屋里。
林然趁此機會拿起碗查看。
只見碗底，用青花書寫著大清宣統年制！
六個大字呈現雙行，楷書撰寫。
正是宣統年間，官窯制品在造型和品種上的特色。
而且宣統時期的官窯雖然沿襲了光緒舊制，但產量較之光緒時期，大為減少，制作也更精良，所以，更加值錢。
他確信了，這是一件宣統御窯代表作品。
正在這時，男人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他的手里拿著一只和這碗一模一樣的碗，竟然是套具。
林然出來收破爛，其實身上也沒帶什么錢，他感覺男人只是兇了點，個性倒不壞，于是接過碗一飲而盡。
男人才露出了笑意：“這才是，真是世風日下，好人沒好報。”
林然不打算和他浪費時間，說道：“多謝你的水了，還不知道你想賣什么東西？”
“哦，我家有一些破家具，翻新一下應該還能用，不知道你要不要看一下？”男人的語氣倒是挺誠懇。
這年頭，大部分收破爛就是把東西收回去翻新，然后高價在二手市場賣出，賺取差價。
有些甚至不用翻新，直接拿出去賣。
林然看著手里的碗，志在必得。
但他又想起了這種碗，肯定屬于清末的皇室成員，對方祖上地位肯定不低。
他的家具，可能也是值錢貨。
于是，林然爽快答應了下來：“東西在哪？可以給我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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