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鐵血殘明 > 第四百五十九章 連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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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紙店!莊頭,這里就是紙店!”

    魏家灣,譚癩子捂著頭頂的帽子,飛快的跑過街道,撲進了對面的一個店鋪中。

    里面一片狼藉,已經被人搶過一遍,但地上還散落著一些零散紙張。

    譚癩子撲到地上就要收集紙張,魏莊頭突然出現在他背后,揮著手中的馬鞭便抽打,“搶紙店作甚,帶老子去豆店,晚了要你抵命!”

    魏莊頭邊打邊罵,譚癩子抱頭滾了兩圈,抵不住抽打的疼痛,顧不得撿拾地上的紙張,趕緊跳起跑了出去。傍晚的魏家灣還有些光亮,街巷中布滿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各自莊頭的帶領下闖進一個個店鋪。街上落滿各種商品,不便攜帶的瓷器被摔得粉碎,各種木器無人

    撿拾。

    “叫你亂跑!”魏莊頭打完譚癩子,又抽打旁邊的女人,那女人閉著眼睛在原地跳躍,口中發出尖利的叫喊。

    譚癩子額頭上被抽中一截,此時火辣辣的痛,趕緊跟其他幾個人一起躲在街邊,看著那女人挨打。

    在八里莊被抓之后,這股清軍行軍速度就減緩了,第二天大股騎兵在臨清周圍威懾,魏莊頭帶著他們往東走,途中還聽到幾聲炮響,不知是誰開的。

    當天過了初家圈,沒多久就扎營了,后面趕來了大量車架,很多都不是他們這個旗的,譚癩子看到了很多紅色旗幟,他們往東走得更遠。道路都讓給了這些紅旗的人馬先行,后面的隊列是大量的包衣,男男女女的都有,大多數拖帶著人力車架,裝載從布匹到糧食的各種物資,還有部分則肩挑背扛

    ,道路邊累死的人不絕于途。

    從八里莊到魏家灣,他們走了兩天,今天才剛到了魏家灣,魏莊頭說要在這里停留兩天,讓另外旗的先走,要在魏家灣仔細搜搶。魏家灣已經被搶過一遍,只是前鋒推進很快,并沒有帶著大批包衣,市鎮中仍然存在大量物資,蒙格圖主子入邊時有兩匹馬,在德州附近搶到了馬騾各一匹,還有牛兩頭,包衣多達十一人,現在有騾馬車架一個,人力車五個,上面堆滿了布帛和糧食,同時消耗也很大,特別是牲口需要大量料豆補充體力,需求比米面還

    要迫切。譚癩子對地方熟悉,不但在八里莊找到糧食,又在初家圈幫忙尋到一個米豆庫房,圖是牛錄中四個領催之一,上面有個叫代子的官,代子手下的馬匹更多,對豆料需求十分迫切,譚癩子在初家圈找到的那些豆料,解了代子的急,得了上官的欣賞,蒙格圖也就把譚癩子看作合格的帶路黨,目前譚癩子基本不從事重體力勞

    動,主要負責點火煮飯這類輕勞動。

    “豆店!”魏莊頭暴喝下,譚癩子全身一抖,趕緊帶路往記憶中的豆料店趕去,河岸邊有好幾個米豆店,里面都有豆料,船埠頭的只是其中之一,存放的都是安慶營買下的

    ,譚癩子運往威縣的糧食很多就是從這里發貨。魏家灣擁擠的人群中,譚癩子跑得飛快,帶著魏莊頭和其他包衣趕到米豆店,卻看到沿河的路邊也擠滿了人,許多人在那些米豆店進出,最后一個米豆店的門板

    剛被破開,一群包衣正沖進去,搬出一袋袋的米豆來。

    魏莊頭跑到門口,被一個巴牙喇模樣的人喝罵,他不敢招惹真夷巴牙喇,回頭就朝著譚癩子抽打,埋怨他去紙店耽擱了時候,最后被別人搶了先。譚癩子捂著頭躲閃,慌亂間想起船埠頭有一處別院,里面也藏著些自用的存糧,連忙帶著又去那里,那處在一個小巷中,總算沒有被搶走,雖然數量不多,好歹

    將今日危機渡過。一行人扛著糧袋回到魏家灣西頭,這里是他們駐扎的地方,整個牛錄都在附近,譚癩子住的地方是一個大宅,二進是代子住的,蒙格圖主子住的是外進,包衣則

    只能擠在屋檐下。

    譚癩子扛了一袋米,兩腳已經累得打顫,一進院門就癱坐在地上,還沒顧得喘口氣,魏莊頭又拿著鞭子將所有十一個包衣驅趕到了二進。譚癩子人矮,視線被前面兩個人擋住了,只聽到二進中有嚎哭聲,等到進去后探頭看,才見到回廊下倒吊著四個人,他們的衣服都向下翻落,露出了光禿禿的腰

    來,發出的聲音很虛弱,既像哭又像哀求。

    魏莊頭待眾人站定,才朝著他們吼道,“今日早上,代子主子這里跑了一個奴才,這里是連坐的四個,抬頭看著!”

    譚癩子埋著頭,眼睛小心的翻起來,那幾個倒吊著的人還在呼呼的喘著白氣,他們的頭發向下披散開來,上面已經結起了冰凌。

    一個全身裹著幾層棉衣的人提著一個水桶來到回廊下,停在四人的身前,從桶里那處一個木瓢,舀起水朝每個人裸露的腰上淋去。

    每當有人被淋到,頓時又劇烈的掙扎幾下,哀嚎聲隨之增大,那人只淋少許水,并不想讓幾人立刻死了。“這便是逃人的下場,主子抓來了,你就不是人了,一輩子都是咱們鑲黃旗(注1)主子的包衣奴才,誰跑了便是逃人,等到被主子抓回來,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都睜開眼看明白了。”魏莊頭狠狠瞪著眾人,“你們十一人分兩個伍,每伍的人互相看管,跑了任一個,便是別家主子抓回來,其余幾人也是連坐處死。”那幾人的哀嚎又逐漸降低,十一個包衣各自縮成一團,全身顫抖著不敢抬頭去看魏莊頭,站在這個二進院中,譚癩子感覺無比難熬,他不知道那幾人到底要多久

    才會死,看那澆水人的模樣,不會那么痛快殺掉。

    魏莊頭突然暴喝道,“跪下!”

    十個包衣齊齊跪在地上,那女人有點遲鈍,被魏莊頭抽打了一番才跪下。

    “你以為跑掉那人便有好下場,他剃了頭的,被那明國官兵抓了,一刀便斬了當戰功,照樣活不了。”魏莊頭在眾人面前走動,“現下就給你們剃頭。”

    一個擔著挑子的剃頭匠過來,魏莊頭對他討好的笑,那剃頭匠也不多說話,直接就開始剃第一個人的頭,隊列中傳來低沉又壓抑的哭聲。

    譚癩子排在第三個,刀鋒割頭發細微的咕咕聲音都能聽到,旁邊的包衣全身抖動,譚癩子想到要剃自己的頭發,不知是否就此便變成了韃子。

    那剃頭匠十分熟練,一會功夫就剃好第一個,挑子來到了第二個面前,剃頭匠的腳就在譚癩子的視線中,接著一縷縷的頭發就輕飄飄的落在地上。

    譚癩子抖動得跪不住,快要軟到在地上,口中也嗚嗚的哭起來。

    那挑子很快來到面前,只感覺有一只手在頭上摩挲,譚癩子幾乎無法呼吸,一時涕淚橫流,卻有不敢放聲大哭。

    “這個癩頭麻煩,格爾圖主子那里還有幾十個要剃,閑了再說。”

    只聽魏莊頭應了一聲,譚癩子全身一軟,回過神來的時候,那挑子已經走了。

    恍惚中不知何時剃完了其他人的頭,魏莊頭才帶領他們返回外進,譚癩子照例負責生火,魏莊頭湊在一旁聞那貼票燒出的香味。

    這次譚癩子沒有半點遲疑,魏莊頭說要多加一張,他就多加一張。

    所有包衣各自喂牲口和煮飯,忙完的人就躲在屋檐下,沒人敢說一句話,互相之間也不敢有任何眼神交流。

    晚飯是稀粥和雜糧,譚癩子腹中饑餓,但竟然沒有一點食欲,勉強喝了一點下去便覺得飽了。入夜后拆了外進的門窗,只留下蒙格圖主子的房間完整,晚間蒙格圖主子先來看了馬,然后點了包衣人數,跟魏莊頭低聲交代了幾句,讓眾人都睡在火堆邊,不

    要凍死了。

    二進的呻吟聲仍隱約傳來,譚癩子一整晚都處于恍惚狀態,只有冬夜的冰寒仍那么真實。

    魏莊頭裹著一床厚厚的棉被,在躺下前他看了一圈眾人,“要想自己活命,都看管好了自家一個伍的,到哪里都不許一個人,那是保你自個的命。”

    他說罷就躺下睡了,其他包衣竟然無一人睡覺,偶爾往其他人那里瞟去,火光映照中的眼神變幻莫測。

    譚癩子蜷縮成一團,習慣性的把手揣到懷中,摸到了那一疊變薄的貼票,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是什么,仿佛那已經是上輩子的事。

    這般不知過了多久,二進痛苦的呻吟似乎也消失了,譚癩子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突然院中有人走動。

    譚癩子猛地睜開眼,急促的呼吸著趴在地上,腦袋轉動朝其他人看去,其他人也都醒著,眾人互相確認沒人有逃走,才紛紛松一口氣。

    院子里走動的人是從二進過來的,似乎便是代子,他的莊頭提著燈籠,兩人找了蒙格圖主子說話,低聲說了好一會。

    接著代子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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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子便回了二進,蒙格圖跟魏莊頭吩咐幾句,魏莊頭幫著他披好甲胄,蒙格圖提著燈籠便出門了。

    此時還是深夜,天色完全不見一點光亮,譚癩子不知道蒙格圖為何此時要出門。

    等到魏莊頭回頭過來,譚癩子遲疑片刻后站起身來,他剛一動旁邊幾雙眼睛同時都轉過來,譚癩子趕緊放慢動作,慢慢走到魏莊頭身邊。

    “莊頭,主子去忙啥事,莊頭有啥需要小人干的。”因為能找糧,魏莊頭這兩日對譚癩子還算客氣,他擺擺手道,“正紅旗在前面打仗敗了一陣,死了好些人,晚間才收到消息,拜音圖主子讓巴牙喇都匯合一處,這

    些都是小挫,咱們主子打仗從來沒敗過,蒙格圖主子去查伏路軍,讓我們小心些便是。”

    譚癩子氣憤的道,“是何處的丘八如此可惡!”

    魏莊頭滿不在意的道,“只說是南邊來的。”

    “這些丘八真是不識好歹,知趣的就該立刻逃命去,休要來招惹我家主子生氣。”

    魏莊頭揮手讓他回去,譚癩子坐回火堆邊,突然感覺心情無比輕松,睡意陣陣襲來。他就此和衣躺下,把背斜朝著火堆一邊,二進中突然又響起一聲痛苦的呻吟,譚癩子緊緊捏了一下拳頭,心頭又激動起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抖動,嘴角還不自覺

    的帶上微笑。

    好一會之后,譚癩子心情平復下來,又感覺胸膛寒冷,調整了一下躺的方向,他才抬頭起來,突然發現對面的女人正瞪大著眼睛,呆呆的看著自己。

    譚癩子看了她片刻,又翻轉了回去,用背對著那女人。

    手又摸到了懷中的貼票,或許是剛才火烤了片刻,感覺那疊紙上傳來的是溫暖的感覺,譚癩子喃喃道,“龐將軍,殺死這些天殺的韃子。”

    ……

    東阿縣銅城驛,這里是驛路上的集鎮,規模卻比縣城博平和茌平更大,還有一道八里長的城墻。市鎮里面只有一個官方機構就是驛站,這道城墻多年來沒有實際用途,缺乏公共資金用于維護,城墻傾塌甚多,好些墻段的磚石都被人拆走去建房,里面的夯土

    在雨水侵襲下變成了土坡,所以安慶騎兵來的時候,市鎮內的人想不讓進也不行。由于這里距離臨清很遠,雖然接到建奴入寇的消息,但很少認為建奴真的會來,所以大量人口還留在集鎮內,安慶兩個騎兵局先行到達后,當地人才知道建奴已

    經在博平一帶。

    十九日白天,整個集鎮里面亂糟糟的,很多人都往鄉下跑,驛丞早就不知所蹤,整個驛丞署里面只剩一個煮夫、一個掃夫和一個門子,都是年紀大了跑不動的。此時的驛丞署大堂內,已經被安慶奇兵營的中軍占據,涂典吏拿著自己的冊子對上首的龐雨道,“經審問俘虜,今日在三十里鋪伏擊之建奴為正紅旗前鋒,領兵者為正紅旗梅勒章京碩占,每牛錄抽護軍巴牙喇二人、馬甲五人、步甲五人,紅旗蒙古一百余人,紅旗漢軍約七十,奈曼部巴達爾下蒙古兵三十人,總數五百有余

    ,除奈曼部外,俱來自于正紅旗下。”

    “他們的進軍目標是何處?”

    “俘虜只知道要去長清,是發現了我營行蹤,昨日才讓改往南。”參會的軍官都聽得十分認真,吳達財還拿著筆在記錄,涂典吏繼續道,“三十里鋪外騎一司共斬級十七級,三十里鋪內斬建奴一百九十三級,有十多級無法辨認,共俘獲二十一人,其中巴牙喇一人,馬甲四人,步甲七人,紅旗蒙古三人,紅旗漢軍六人,俘虜辨認首級中有牛錄額真一人為哈克薩哈,獲得巴牙喇背旗二十七面,前鋒背旗三面,牛錄旗兩面,鱗甲三十三副,鎖子甲二十六副,鑲鐵綿甲五十五副,綿甲九十四副,部分人披雙甲,該部建奴前鋒披甲率大約七成,獲馬及

    鞍具二百又三匹,兵仗和金銀尚不及清點。”

    龐雨抬頭對眾人道,“今日全營將士拼死一戰,一掃建奴狂氛,大振民心軍心,本官先感謝各位的奮戰。”

    眾軍官立刻起立,龐雨揮手讓眾人坐下,示意涂典吏繼續。“親兵司陣亡九人,游騎兵陣亡十三人,遠哨陣亡五人,炮兵陣亡一人,民夫陣亡三人,鎮內受傷共計九十三,其中重傷十五人,市鎮外騎兵第一司陣亡二十六,

    受傷四十七人,第一司戰馬死傷共計二十二匹,游騎兵戰馬失蹤兩匹,病亡兩匹……”

    龐雨首先轉向陳如烈,“游騎兵還能不能作戰?”陳如烈情緒有點低落,不光是因為游騎兵損失大,也有騎兵第一司的緣故,這些騎兵多半是車馬河大戰后招募的,只有騎行基礎,但沒有任何騎兵經驗,訓練一年之后,跟韃子騎兵比起來仍是不堪一擊,在三天的追逐中損失慘重,今天光是執行誘敵和反擊任務,就損失二十多人,最后靠著數量才反撲成功,實際上陳如

    烈覺得,韃子是被伏擊打亂了軍心,否則騎一司未必能逼退那剩下的幾百建奴。他直覺感到此時帳中各人也對常規騎兵不太信任,龐雨一開口就問的是游騎兵,這些人戰斗經驗豐富,是安慶營的精銳,擔任最重要的偵察和屏蔽任務,今天還兼職輕步兵角色,編制一個局又兩個旗隊,總兵力兩百人,現在還能作戰的剩八十多,各隊剩余編制都不能支持作戰,今晚只能將幾個小隊補到滿編,安慶營的

    戰場偵察能力正在快速下降,龐雨首先需要確定游騎兵還能執行什么類型任務。“游騎兵陣亡十三,受傷二十一,傷者中只有少部分還能騎馬作戰,具體多少還在等軍醫院確認,除去這幾日死傷生病的,眼下還能作戰只有八十多人。” 陳如

    烈沉吟片刻回道,“游騎兵只能執行一個方向哨探任務,不能完成屏蔽任務。”

    龐雨點點頭轉向涂典吏,“贊畫房認為我們明天該如何行動,是在銅城驛固防還是繼續南撤,脫離建奴的偵察?”“韃子今日遭敗績,午后敗退回茌平,天黑前其前鋒將官會弄清情形,連夜傳遞的話,高唐和東昌方向的韃子明天一早就會接到消息,威脅最大的是東昌方向,我們哨探不到那里,據俘虜交代,僅僅他們所知往東的除正紅旗外,還有鑲紅旗,土默特古木臺吉、王喇嘛,察哈爾、敖漢、奈曼各部蒙古,石廷柱所部漢軍,俘虜并不知道這些人馬到底走的哪條道路,如果東昌有一支建奴大軍,那他們接到消息說三十里鋪有官軍之后,必定從東阿截斷我們退路,博平和高唐則增兵茌平,將我們圍堵在驛路上。”涂典吏默默盤算片刻道,“贊畫房仍優先建議撤過東阿去,擺脫與韃子的接觸,但只有明日一天時間,明日午時前必須擊潰東阿那支建

    奴,否則便可能被韃子困在途中;其次建議就地固守桐城驛,在城墻破損處堆積木材和石塊,修建工事部署火炮,就在銅城驛與韃子死戰。”

    ……注1:關于清軍各旗進攻線路。清軍的戰報記錄雜亂,互相矛盾的不少,時間線十分混亂,還有很多滿文翻譯時的錯誤,進軍線路上并不清晰。這里先從陷落城池分析,清軍向東的主要進攻軸線有兩條,第一條是初家圈—魏家灣—博平—茌平—長清—濟南。第二條是油房渡—夏津—高唐—禹城—濟南,這兩條軸線中,根據盛京清軍滿文戰報,正紅旗出現在禹城,但另一條戰報中,有一路清軍招降了平陰縣,清軍戰報一般是按旗分或左右翼上報,同一個戰報中一般是相同單

    位,該戰報第一段是正紅旗招降高邑,所以第二段招降平陰縣的應該也是正紅旗,該路在清軍進攻正面的邊緣,屬于掩護性質。東阿和平陰都未陷落,敲詐得手的物資也很少,記錄平陰進獻馬10匹,所獲非常有限。可以推斷該路清軍力量薄弱,否則會直接攻城,正紅旗這一路小規模分兵

    ,主要保證側翼安全,順路打打秋風。在正紅旗分兵出現在平陰的情況下,茌平道路上必定有右翼軍行動。

    書友推薦的貼吧帖子中,有書友的資料證明鑲黃旗參與攻擊博平和茌平,記載很明確,謝謝這位書友的資料。第一次保定分兵后,也曾經出現兩翼兵混合攻城的情況,這次向東初期的行軍正面比較狹窄,可用的道路較少,兩翼軍可能沒有嚴格按照左右翼分路,而是按行

    軍先后交叉利用了兩條向東的主要道路。所以最終采信的設定,最先出現在博平、茌平的是右翼軍,他們從這里趕往濟南,前鋒就是正紅旗,同時正紅旗的一支較弱分兵在東阿方向掩護側翼,之后是左

    翼進入該條道路,進行后續的搶掠和攻城。順帶提一提濟寧、袞州方向,完全不在清軍的進攻軸線上,主要是從時間上推斷,皇太極二月二十二日再次攻擊松山,以策應入邊軍隊,因為入邊后雙方無法聯

    絡,可以確定出邊的約定時間就是二月二十日左右,最終的延遲可能是岳托病死造成的意外。這個出邊時間應該是皇太極親自定的,是很重要的時限,有這個時間限制,兩翼統帥都不會在十二月底派出主要力量向南耽擱時間,他們約定一月二十日在靜海會師,也可以印證這個時間點,袞州圍城十一天之說,除了袞州自己向嚴繼祖發的求援信之外,并無可信的邏輯和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