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替嫁戰王后,神妃攜帶空間去流放 > 第三十五章 本源之傷,破境
    高山岳嶺綿綿不絕,蜿蜒綿亙,蔓延而去不知幾萬里,直入天邊垂云之所,隱在云霧中。

    從云霧中眺望而來,可見群山岳嶺的環繞下,有一處別異于他處的地落。

    薄霧彌漫,金輝浮現,混雜著絢彩,映照于天地之中。

    天地垂落絲縷光輝,猶如九天而來的瀑布銀河,金芒閃爍,恍惚又似是一條承天接地的金色緞帶,天地浩然正氣沉浮其中,醞釀著恐怖的力量。

    無比偉岸,氣勢恢宏。

    這是一座城池。

    名為,青陽城。

    觀山岳嶺,綠林花都。

    ......

    青陽城。

    城池中,人煙浩蕩,往來者絡繹不絕,熙熙攘攘,一片繁華景象。

    隨人群涌向城西,是一處名傳青陽城內外的坊市。

    青衣坊,屬青陽城中杰出之地,地段繁華,各色生意應有盡有,門若庭市,來訪者絡繹不絕。

    在青衣坊中,名頭最甚之一,莫過于是紅袖春鴦樓。

    沿著迢迢大道直行百米,抬頭便可見“紅袖春鴦樓”的碩大匾額。

    匾額為青金兩色勾勒而出,青為底,金為字,端的是昂貴至極的制材,僅是匾額便可價值千金。

    再向上望去,樓閣高筑,外形如蘭綻放,潔凈透徹,襯出紅塵浮華之意。

    輕風拂過,從青衣坊望去,可見遮著長窗的白色窗紗似透非透,在風中飄來蕩去。

    透過窗紗的縫隙,朦朧中似有無盡浮華。

    紅袖春鴦樓,建有六層樓閣。

    二樓,是整間通徹的大廳,大廳中彌漫著醇厚、甘熏的酒香。

    長窗落地,全部打開,若有賓客醉意正濃,可在此吹吹冷風,歇息一二。

    白色窗紗似透非透,在風中飄來蕩去,與廳中舞娘曼妙舞姿一同翩翩起舞。

    廳中設有酒桌不過十幾桌,皆是坐落于風景正佳之處,可觀舞娘舞姿妙曼,可拂手觀青陽,眺望城外岳嶺群峰。

    廳落一角,倚靠窗沿處,置有一處酒桌,酒桌旁坐于錦座上的是一位俊秀公子。

    一襲潔白如新雪的白袍戴身,隨窗外的輕風,袍擺飄蕩,與白色窗紗映襯,如天空的白云。

    手拎起酒壺,瓊瑤玉漿的酒水流出,迸發出潺潺之音,充溢于玉杯之中,倒得小滿。

    仰頭小酌一口,干爽整潔的長發散至背后,露出他清晰的容貌。

    五官端正,眉清目秀,輪廓英毅,看似同少年般清秀,卻又給人極為差異的成熟穩重之感。

    最為顯眼的是他的膚色蒼白無光,幾乎沒有血色,仿佛受過重傷,又似乎是酒色過度。

    不過,這公子出現在紅袖春鴦樓,直疑似后者,酒色過度。

    這人便是從林儒風手中逃生的古道子。

    不過,雖然得以逃生,古道子也并非沒有付出任何代價。

    背后簡易包扎的劍傷便是他付出的代價。

    酒水從喉嚨流下,恍如溪水蔓延而開,傳遍全身。

    背后那道劍傷受到刺激,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古道子微蹙了蹙眉,面無表情的再飲一杯,平靜的承受著痛楚。

    將酒杯放下,伸手撫起窗紗,眺望遠方連綿不絕的岳嶺山脈。

    古道子笑了笑,難掩一抹虛弱之色,自語道:“我盡力了。”

    古道子之所以前往三刀洞一行,主要目的便是為小醫減少一些修行路上的阻礙。

    三刀洞三當家身死,三刀洞必然徹查,到時候那個隱居世外的小山村也會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剛踏上修行之路,還未突破后天境界的小醫如何能夠付諸抵抗。

    于是,古道子來了。

    三刀洞,幾乎都是做盡壞事,慘無人道的惡匪,若能滅之便滅了。

    若不能滅,也可以順勢而為,將三刀洞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身上。

    再之后,小醫和那山村的命運究竟如何,便看他們自己了。

    生死天命,各由自己。

    其他人能庇佑一時,終究不能庇佑一世。

    小醫的施手救援之恩,古道子做到如今這般地步,也算是恩盡償還,問心無愧了。

    .......

    杯中玉漿美酒漸漸歸于平靜,了無波瀾,沉淀著余香裊裊。

    窗側,窗紗與袍擺飄蕩,溢出平和、自然之意,蘊有塵世的縹緲仙氣。

    古道子凝望著杯中美酒,眼瞳中似有萬千道法演化在酒水之中,掀起萬法狂瀾的世界。

    白衣飄絮,舞娘妙曼舞姿為伴,窗紗似透非透遮掩著朦朧,漏出一角遠方岳嶺群峰。

    漸有無形之力泛生,令杯中美酒為之震蕩,最后激發起一滴酒水騰空,再落于杯中,波瀾驚起,漣漪蔓延。

    “咳咳......”

    倏然間,古道子掩嘴輕咳,眉間滲出一層冷汗,浮現一絲痛苦之色,隨即斂去。

    白凈如玉徹的手掌在桌上攤平,古道子低頭凝視著掌心處的紋路,觀察許久,臉色更顯蒼白。

    大廳中,賓客往來更替,有人繼續踏著樓梯向樓上走,有人品酒至微醺的狀態離去。

    唯,古道子不為所動,彷如泥塑木雕,更如畫。

    終,收手放置酒杯一側。

    古道子默首沉思,眼中誕生明悟之色,最終無奈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怪不得難窺凝氣境的門檻,原來是本源有傷。”

    古道子一口接一口的喝酒,如同喝悶酒一般,眉宇間刻有一絲濃愁之色,似有什么難解之題。

    本源對修行者來說,乃是修道根基。

    本源若有損,修行之路將寸步難行。

    古往今來,多少修士便是因本源耗盡,修行便難行寸步,陷入某個境界當中,難以破鏡。

    未曾到蠻荒大陸之前,古道子見生路無望,便將道行之血全部拿出,一分為半,贈予徒弟古心琪與師姐寒月。

    道行之血便為生機與本源,全部逼出,古道子當時便已然瀕臨死境,若天道雷罰再晚上片刻,古道子也早就不用雷罰就已經身死道消。

    由于未知的原因沒有身死,反而來到蠻荒大陸之后,古道子的生機也變得更加旺盛,甚至堪比年少時期,就連樣貌也變得年輕幼嫩了許多。

    因后天、先天等境界都屬于凡人,哪怕知曉本源,也無法查探。

    古道子也便沒有多加思慮,直至方才想要嘗試突破體內三十六處竅穴,才感受到自己支離破碎的本源。

    本源有如此之傷,根本難以支持古道子突破凝氣境。

    “難難難。”

    古道子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悶酒,眉宇間的愁色愈加濃重,心境難安,不復溫和淡然,甚至透露出一絲癲狂之色。

    本源有傷,談何突破境界。

    既然無法突破境界,自己如何看得到回歸地球的希望。

    蠻荒大陸即便再好,也并非是地球。

    地球才是自己的家鄉,是自己牽掛的地方。

    師父、師娘的墓地不知有沒有人打掃。

    徒兒古心琪的修行之路沒有人教導,是否能摸索著前行。

    身處極寒之境內的師姐寒月是否還是那般孤傲的性子,對門下弟子不假以辭色。

    .......

    手再抬起,酒壺壺嘴遲遲滴落一滴酒水,墜入空落的酒杯中。

    古道子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喝完了一壺酒水。

    將酒壺放置在桌案上,古道子渾然沒有絲毫醉意,側頭望向窗外的景色,溫和平靜的氣質悄然地支離破碎。

    一絲癲狂的魔性漸漸溢出,漸漸濃郁。

    清澈如水般純凈的眼眸中,血芒如浪濤涌起,魔氣也隨之從深淵中升騰而出,與血光交融在一起。

    大廳中,穿戴薄紗正在展現妙曼舞姿的舞女動作出現一瞬間的停滯,隨即繼續作舞。

    不僅僅是舞女,桌案前飲酒觀舞的賓客也有所察覺,茫然的環顧四周。

    好冷......

    窗側。

    透過窗紗飄蕩的縫隙,古道子凝視著遠方的岳嶺群峰,眼中黑霧繚繞,血芒涌動。

    “本源有傷,修行難進,該如何修行。”

    古道子心事重重,平靜淡然的心態上拂了一層陰霾,生起一股急迫的情緒。

    古往今來,有多少修行者因本源有損而原地踏步,修行難以進展,寸步難行。

    每念至此,古道子便愈加難以平靜下來,急迫情緒愈加濃重,眼中癲狂的魔性隨之肆虐,隱有暴虐失控的趨勢。

    “修行破不了凝氣境,我修行還有什么意義。”

    古道子蒼白的臉上多了抹陰沉,濃郁的仿佛滴出水來。

    白凈如玉的手指微屈,猶如鷹爪般緊扣在桌案上,一縷符光與劍氣透體而出,匯聚在指尖,漸有黑霧隱現,繚繞其上。

    “咔嚓。”

    桌案微沉,木屑自指尖下迸發,在空中化作齏粉。

    “滴答。”

    很輕,似是浮羽落地的滴水之音。

    一朵殷紅的血花在地面上綻放。

    古道子嘴角劃落一道血線,猶如柳葉般細長的劍眉微蹙,不僅含有濃愁,同時還有痛苦之色漸漸誕生。

    “修行不能破境,我要永遠待在先天境界么?”

    長發飄動,搭在肩上,仿佛如一把出鞘的利劍,散著凌厲、恐怖的氣機。

    血腥的光芒充斥在目中,魔氣如煙般在血腥的瞳孔周圍繚繞,襯出無盡的恐怖。

    嘴角殷紅的血線更重,顏色更深。

    “我要,破境。”

    一種前所未有的執念自心中驚起,掀起狂瀾,從眼中涌出兩道瘋狂的精芒。

    靈氣涌至丹田,待達到巔峰之時,靈氣如沖開堤壩的洪濤江水,化作成三十六支分流,帶著滔天駭浪涌至那抵擋住古道子破境的竅穴。

    厚實塵埃擁堵而成的竅穴震蕩,無形之中被撕開一道縫隙。

    縫隙后,破損如爛布的無形本源映在古道子的腦海中。

    強行破境,如若不成,后果難測。

    “破,破,破。”

    古道子眼中盡是瘋狂,仿佛陷入某種癲狂之境,不留余力的沖擊著擁堵的竅穴,視身體反饋而來的損傷不顧,要一舉沖進凝氣境,打破本源受損,修為難進的命運。

    數朵明媚的血花于白袍衣襟上綻放。

    古道子的傷勢更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