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很冷靜，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李進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原本打算等韓佩姍參加完環球小姐亞洲賽，回到夏國后再向她攤牌。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
此時此刻，話題已經推到絕路，無可回避。
“佩姍，對不起！”
說出這幾個字，讓李進感覺無比艱難。
韓佩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神情有片刻呆滯，很快又擠出笑容，做了個深呼吸道：“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只怪我自己不夠優秀。
能不能說說看，我輸給了誰？
當然，不愿意說也沒關系，這是你的個人隱私。”
看到她強裝淡然的模樣，李進心里莫名難受，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住了，透不過氣來。
“我和徐彩在一起了。
你很優秀，真的，是我配不上你。
鄭歆說得一點沒錯，我就是個渣男，不值得你托付終生。”
此時此刻，李進打心里承認了自己是個渣男。
“也難怪，我要是你也會選擇徐彩，她實在太出眾了。不論相貌、性格、學識和能力都讓人難以企及，輸給她，我心服口服。”
韓佩姍像是在與朋友聊家常一般，語氣輕松，旋即還開玩笑道：“眉苗呢？你要怎么處理？
她可是親自找到云海大學來，跟我說過，絕不會放棄追求你，哪怕你有別的女人也不在乎。
要是徐彩不介意，你就能腳踩兩只船了吧？”
李進的臉色很不自然。
事實上，他已經腳踏兩只船了。
就算沒有回國前那一晚，他與眉苗之間也沒辦法分開了。
葬龍嶺一役，眉苗飛蛾撲火般跑去營救，徹底融入了李進生命之中。
要是辜負了眉苗，別說百屠會跟他玩命，他自己都過不了心里那一關。
徐彩和眉苗，李進不會做選擇，也做不出選擇。
見他默然不語，韓佩姍自嘲一笑。“我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單純好奇而已，你要不多想。
好了，我有點累了，就到這里吧。
今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還是要謝謝你給了我一段美好的回憶。”
扔下這么一句話，韓佩姍從床上坐了起來，看似灑脫了做了個深呼吸，毫不留戀的轉身便走。
剛走出兩步，她腦袋便微微仰了起來。
打開門走出去時，兩滴淚珠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李進很想要叫住她，說做不成情侶還能做朋友之類的話，脖子卻像是被人掐住了般，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他知道，那樣說反而會讓韓佩姍看不起。
李進感覺憋悶得難受，一只手抓在胸口，眼眶變得通紅。
不知為何，他感覺到了心痛，這是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當年和初戀女友曲卉妍分手，也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
在水床上默默躺了半個小時，李進爬起來，離開海底酒店，回了九樓的總統套房。
“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阿黛爾穿著睡衣，在沙發上蘿莉坐，手里捧著一個奶茶杯在看動畫片，多少有點幼稚。
就是不知道那茶奶杯里，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李進心情糟糕透了，沒有理會阿黛爾，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喂，本小姐跟你說話呢，裝作聽不見是吧？”
阿黛爾盯著他后背，很是不滿的喊了一聲。
李進依舊毫無反應。
阿黛爾當時便氣壞了，抓起一旁的抱枕，朝著李進背后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抱枕砸在他背上，彈落在地。
李進腳步沒有停頓，開門走進了臥室。
“啊，氣死本小姐了。”
阿黛爾抓狂，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穿上拖鞋，氣沖沖來到李進房門外，推門走了進去。
卻見李進四仰八叉，很沒形象的躺在床上。
“李進，你什么意思？跟本小姐玩冷暴力是吧？”
阿黛爾走上前去，甩掉拖鞋，跳到床上踢了他一腳。
“我感覺很累，能不能別來煩我？”
李進閉著雙眼，一只手搭在額頭上，有氣無力的回應。
“呵，你這是什么態度，嫌本小姐煩了？”
阿黛爾氣不打一處來。
把自己扔在家里，一個人跑出去浪了一天，回來還嫌自己煩，真是豈有此理。
見他又裝起了聾子，阿黛爾一屁股坐到他身上，拉起他一條胳膊惡狠狠道：“信不信我咬死你？”
“咬吧！”
李進答應下來，沒有作出任何反抗。
阿黛爾愕然，這實在太反常了。
這么好的機會，必須咬死這混蛋！
阿黛爾張開小嘴，兩顆尖尖的獠牙便支了出來，一口朝著李進小臂上咬了過去。
尖牙陷入肉里，卻沒有刺破皮膚。
不知為何，李進擺爛了讓她咬，反而是下不去口。
“你到底怎么啦？”
阿黛爾扔掉他的手，趴了下去，手肘撐在他胸膛上，用手托著香腮，像是個好奇寶寶般盯著他看。
反應再遲鈍，也能看出李進現在的狀態不對勁。
李進頹然道：“沒什么，就是有點累。你要是不咬趕緊出去，我要休息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傻？就你這樣子，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
阿黛爾趴在他身上，兩條腿上下擺動著，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又道：“讓我猜猜看發生了什么事，肯定和女人有關對不對？”
李進默然不語。
“哈，看來我猜對了。
該不會是你在外面沾花惹草，被小女友撞個正著，然后看清了你渣男的真面目，徹底對你死心了吧？
嘻嘻，活該呀活該，本小姐就知道你早晚會翻車的。”
阿黛爾腦補了起來，越說越眉飛色舞，幸災樂禍。
“你有完沒完？趕緊出去!”
李進忽然睜開眼，不耐煩的驅趕。
看到他眼里布滿血絲，阿黛爾愣了一下。
“出去就出去。”
阿黛爾從沒見過李進這種狀態，一時間有點發怵，沒敢繼續無理取鬧，嘀咕了這么一句，旋即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下床穿上拖鞋后，阿黛爾一邊蹦跳著往外走，一邊念叨著活該。
到了門外，她還不忘探出腦袋，吐了吐舌頭扮鬼臉道：“今天是個好日子，應該開瓶酒慶祝一下，你要不要來一杯？”
李進氣得三叉神經疼，抓起枕頭便朝著她砸了過去。
阿黛爾眼疾手快，嘭的一聲關上房門。
隨后，門外傳來了歡快的哼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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