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聽著喬楠關懷的話語,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這陌生冰冷的京城,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知冷暖,懂悲歡的朋友,實在是說不出來的感動和開心。
每一次聶歡心累,痛苦的時候,喬楠永遠會默默的陪在她的身邊,安慰她,鼓勵她。
聶歡嘴角揚起淡淡的淺笑輕聲說道:“我還沒有回去項城。”
“什么?是不是江佑湛那個狗男人不讓你回去?”
“不是,他要陪我一起過去,我們明天坐火車回去項城。”
“那好啊,真是巧啊,我也準備明天早上坐火車回去,我們正好一起,歡歡,我覺得江佑湛或許真的對你有感覺。”
“你看網上的那些新聞他替你澄清了,還跟著你一起回去項城,如果這都不是喜歡的話,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喜歡了。”
聽到喬楠這樣說,聶歡又想到了,江佑湛對江老爺子說的話。
明明那么云淡風輕的幾句話,落在聶歡的心里,卻化作了鋒利無比的冰錐,直直的往她心口最柔軟的地方刺去。
好疼好疼,疼的聶歡現在想起來,都覺得無法呼吸。
聶歡苦笑一聲:“你誤會了,他那樣只不過是為了保護唐傾辭罷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收拾衣服。”
聶歡這邊剛掛斷電話,唐傾辭的短信就發了過來,聶歡蹙緊烏眉,打開一看。
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江佑湛眉眼溫柔,低垂著眼眸,認真的削蘋果皮。
仿佛那是他最重要的事情。
聶歡看著照片,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即使心中很疼很疼。
她也依舊不死心的看著,像是自虐一般。
他那樣溫柔小心,像是對待世間珍寶對待唐傾辭。
從來不會把唐傾辭當成發泄負面情緒的物品,對待她的時候,卻陰晴不定。
高興的時候,給一顆糖,不高興的時候,給一巴掌。
或許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吧。
聶歡看著唐傾辭發來的話,譏誚的笑了。
【聶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阿湛又來陪我了,我隨口一句想吃蘋果,他就立馬去給我削,不得不說,阿湛削的蘋果真甜呀。
不知道聶小姐有沒有吃過阿湛親手削的蘋果,應該是吃過的吧,不過就算是吃過了又能怎么樣,不屬于自己的終究不屬于。】
唐傾辭說得對,不屬于自己的終究不屬于。
等父親醒來,問清楚當年的事情以后,聶歡就想辦法離開江佑湛。
哪怕以后做不成她最喜歡的模特,聶歡也絕不后悔。
聶歡把唐傾辭發來的短信,剛剛刪除,門口哪里就傳來了動靜,聶歡看過去,原來是江佑湛回來了。
聶歡眸底劃過一絲驚愕,有些震驚。
看唐傾辭發來的照片,應該是在醫院。
那么喜歡唐傾辭的江佑湛,不應該在醫院陪著她嗎?
江佑湛像是根本沒有看出來聶歡眸底的驚愕,他一邊扯領帶,一邊徑直往浴室走去,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
江佑湛頓了下來,沉聲說道:“去給我煮碗面。”
聶歡表情稍頓,隨后輕聲說道:“好的,江少。”
江佑湛沒有說話,進了浴室以后,“砰”的一聲就把門給關住了。
聶歡感覺臥室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不知道是因為陰云密布的天氣,還是因為江佑湛這個煞神的原因。
聶歡來到廚房的時候,有個傭人正在打掃衛生,看到聶歡被嚇了一跳。
隨后急忙恭敬的說道:“聶小姐您是要喝水還是肚子餓了?”
“江少說餓了,要我給他煮碗面。”
傭人是被曾管家新招進來的,雖然才來這里不到一個月。
但對于江佑湛特別喜歡吃聶歡煮的面這件事,還是知曉的。
所以傭人很有眼力見的沒有提出來,去幫聶歡煮面。
而是,“聶小姐,您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記得叫我。”
聶歡點了點頭,去了一旁的食材柜里,拿出面條,雞蛋,和西紅柿。
聶歡從小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可以說進去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煮的飯菜也并不是多好吃。
可江佑湛卻喜歡極了吃聶歡煮的面,這也算是討他心歡了。
聶歡嫻熟的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面,剛煮好端出去,江佑湛就已經坐在餐廳里了。
江佑湛穿著純黑的家居服,極短的烏發沒有擦干,濕漉漉的垂在眼前,倒是多了幾分野性的美感。
聶歡把面放在江佑湛的面前,輕聲說道:“江先生,你的面煮好了。”
江佑湛睨了面一眼,然后看向了聶歡,挑了挑眉,語氣散漫的說道:“重新做一碗。”
聶歡臉色有些難看,當即反駁道:“為什么?”
他如果嘗了,說這碗面做的不合他胃口,讓她去重新做,聶歡也認了。
他連嘗都不嘗就讓聶歡重新去做,聶歡當然不愿意了。
兩個人是合約關系,可她又不是江佑湛的保姆,憑什么讓她做這種伺候人的活。
江佑湛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瞇起,沉聲說道:“我不喜歡吃西紅柿雞蛋面。”
好,好一個他不喜歡吃西紅柿雞蛋面。
竟讓聶歡無法去反駁,可以前她做西紅柿雞蛋面,江佑湛每次都會吃的。
算了,誰讓他是大爺,誰讓她有求于他呢。
聶歡在心里把江佑湛罵開了花,面上卻淺笑道:“好,我去給你重新做,不知道江少想吃什么面?”
“除了西紅柿雞蛋面,什么都可以。”
“希望江少說話算數。”
聶歡丟下這句話,就飛快的跑到了后廚。
她打開食材柜,看了一圈,發現有辣椒面,聶歡心神一動,想到了一個報復江佑湛的好辦法。
她先把面條和豆芽煮上,然后對打掃衛生的傭人說道:“這個辣椒面是辣的嗎?”
“是的聶小姐,這是曾管家買的進口魔鬼辣,稍微放一點點,就會辣的不行,聶小姐如果不能吃辣的話,一定要少放一點。”
“好。”
聶歡煮好了面,把面撈出來,然后在面上放了豆芽和蔥花,蒜末。
用勺子挖了整整一大勺的辣椒面,放到了面條的中間,把滾燙的熱油潑上去。
只是一瞬間,油辣子的香味就盈滿了整個廚房,不愧是魔鬼辣,光是聞著就刺激的不行。
聶歡被刺激的咽了咽口水,眸底劃過一絲狡黠。
她已經可以想象到,江佑湛吃這碗油潑面,會是一種什么表情了。
聶歡端著面,走到了餐廳,放到了江佑湛的面前。
認真的說道:“江少,我看你這段時間,胃口不怎么好,今天我特意給你做了開胃的油潑面。”
江佑湛看著聶歡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扯了扯嘴角,他拿起筷子,把面條上的辣椒拌勻。
他想到了什么,抬起頭就看到聶歡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他挑了挑眉說道:“把那碗西紅柿雞蛋面吃了,不要浪費。”
聶歡頓了一下,隨后還真感覺有些餓了,聶歡也不矯情,坐在江佑湛的對面,抓起筷子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一邊還不忘了去觀察江佑湛。
看到江佑湛也開吃了,聶歡上挑的桃花眼眸盡是期待和狡黠。
聶歡賭,江佑湛絕對吃第一口就會噴火。
因為她為了報復江佑湛,可是挖了一大勺子的辣椒面,看那碗面紅彤彤的,每根面條都包裹了辣椒就知道了。
江佑湛挑起一筷子面,吃了一口,直接被嗆到了。
聶歡看到自己的奸計果然得逞,笑的一臉奸詐。
她一臉關心的對江佑湛說道:“江少,是不是辣呀?不對啊,我問后廚的傭人,她說這是香辣椒,不辣的……”
江佑湛把聶歡的狡黠看在眼里,他嘴角微微上翹,端起一旁的白水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是嗎?”
“是啊。”
“好,曾管家,把后廚的傭人帶過來。”
聶歡見江佑湛這個樣子,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她強裝鎮定的問道:“江少,你,你讓曾管家把那些傭人帶過來做什么?”
“當然是質問一下,這辣椒是怎么回事了。”
聶歡聽到江佑湛這樣說,瞬間面色慘白,和江佑湛在一起一年的時間,對江佑湛的做事風格再了解不過。
他向來睚眥必報,眼里容不得沙子,傭人犯錯,他從來不會心軟,參考上一次他把整個望月湖的傭人全部換掉,就可以得知。
聶歡輕吐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江少,對不起,是我的錯。”
江佑湛好整以暇的看著聶歡,明知故問:“你有什么錯?”
“我,我不該耍小心眼,使性子,給江少做特辣的油潑面。”
說著聶歡頓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江少,為了表達我對你的歉意,我從新給您做一碗。”
說著聶歡就要起身,江佑湛卻在這個時候淡淡的開口說道:“算了,就這樣吧。”
聽到江佑湛這樣說,聶歡偷偷的看了江佑湛一眼,見他并沒有不悅的情緒,聶歡懸著的心,才緩緩的放了下來。
吃過飯以后,聶歡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鐘表,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
聶歡抿了抿唇,偷瞄了江佑湛一眼,發現他已經把那一碗油潑面吃完了。
他皙白冷色的皮膚,此刻微微有些泛紅,看樣子已經被辣到了極點。
聶歡想到了什么,急忙的去了后廚的冰箱,拿出來一盒無糖酸奶,遞給了江佑湛。
“江先生喝點酸奶吧,能解辣。”
江佑湛倒也沒有拒絕,接過酸奶喝了兩口,然后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去項城帶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聶歡抿了抿唇,沉吟片刻,“那邊什么都有賣的,帶好身份證銀行卡什么的就行了。”
“帶幾件厚衣服過去,這兩天下雨,降溫了。”
“好,江先生,您的衣服需要我幫您一起整理嗎?”
江佑湛沒有說話,那眼神的深意很是明顯,聶歡瞬間秒懂。
聶歡在二樓衣帽間整理衣服的時候,在心里吐糟江佑湛傲嬌臭屁,想讓她幫著他一起整理衣服,直接說不就好了嗎?
干嘛用眼神告訴她,如果她不懂他眼神里面的意思,還完蛋了呢。
江佑湛訂的是第二天早上七點的火車票,這是通往項城最早的一班車。
這就意味著聶歡和江佑湛,需要在凌晨五點多鐘就要起來,吃吃早飯,再去到火車站,時間才能夠來得及。
聶歡和江佑湛吃過早飯,剛準備出發前往火車站,喬楠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聶歡坐在副駕駛上面,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江佑湛。
然后接通了電話,為了防止喬楠說出來一些,讓江佑湛不愛聽的話。
聶歡特意開了靜音,還把聲音調到了最小,就連給喬楠說話,聶歡都是壓低聲音的。
“喬楠怎么了?”
“歡歡,你在做什么,聲音怎么那么小啊,不會是江佑湛在你身邊吧?”
聶歡嗯嗯兩聲,喬楠瞬間秒懂,說話也收斂了不少。
“我和你們一樣,訂的最早的火車班次,但我的車壞了,你們去火車站的時候,正好路過我這邊,能不能接我一下?”
聶歡當然是可以的,但江佑湛就不一樣了。
她讓喬楠等一下,然后輕聲說道:“江先生,喬楠和我們一起回項城,但她的車壞了,我們能不能去接她一下?”
說這些話的時候,聶歡眸底盡是期待的小星星。
江佑湛目視前方,單手操控著方向盤,淡淡的說道:“可以。”
聽到江佑湛這樣說,聶歡高興壞了,給江佑湛一連說了好幾聲謝謝,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喬楠。
“歡歡,江佑湛不也挺好的嗎?你加加油,說不定你們最后真的可以走到一起。”
聶歡趕忙捂住了手機,生怕江佑湛聽到了再去誤會什么。
…………
“你說什么,熱點新聞上掛的,關于蔓蔓的黑料壓不下去?”
“是的二爺,我們聯系了官方工作人員,他說撤不掉,曝光度太高了。”
江明川氣的臉色鐵青,一雙邪氣的劍眉緊緊擰著,而在床上躺著的江蔓蔓,聽到關于她的那些黑料竟然撤不下去,直接哭了出來。
“嗚嗚嗚,怎么?怎么會撤不下去?是不是你沒有給他們好處,你對他們說,只要他們愿意把那些黑料撤下去,要多少錢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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