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臉上劃過一絲猶豫。
傅云簡是他看著長大的,再怎么說他都有些于心不忍,“請家法?是不是嚴重了些?云簡身上還帶著傷呢……”
“做錯了事就該受罰!這是我們傅家的規矩!”
傅老爺子說得斬釘截鐵,林伯也不敢違抗,只能請出了家法——
一根巴掌寬,長余十幾寸的紫檀木條。
木條通體紫紅,泛著名貴溫潤的光,而上面密密麻麻的刻滿了傅家的家訓——
肩擔道義,德行為先。
欲不可縱,志不可滿。
厚重的木條狠狠打在傅云簡背上,傳來令人牙酸的皮肉碰撞之聲。
第一下,傅云簡咬牙咽下口中的悶哼,跪得筆直。
“這一下,打的是你不顧婚約,道義有損!”
第二下破風而來——
“這一下,打的是你背德生情,德行有虧!”
第三下——
“這一下,打的是你沉溺感情,恣心縱欲!”
第四下……
“這一下,打的是你處事不慎,狂妄自大!”
……
那紫檀木條材質極其厚重,打在人身上,下下都能淤血紅腫,20下之后,傅云簡已經幾乎穩不住身形。
而傅老爺子到底是上了年紀,發作一通之后,已經是氣喘吁吁。
林伯連忙走了過來,順勢接下手中的木條,扶著他坐下。
“知錯了嗎?”
傅云簡點頭,“知錯了,我當初不應該那么草率答應時雨嫣訂婚,我該選的人是時慕。”
“你!混賬!”傅老爺子被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你在說什么混賬話?!”
“爺爺,我是認真的!我當初答應和雨嫣訂婚,只不過是因為我沒有喜歡的人,加上……您知道的,我無法拒絕她的要求。之前是我太草率,現在有了喜歡的人了,也不應該再繼續這個錯誤了。”
傅云簡本以為他這么說,會引來父老爺子的憤怒。
沒想到父老爺子喘了幾口氣之后,竟然奇跡般的平復了下來。
“你想和時慕在一起,把你們的事情說清楚?”
傅云簡點了點頭,“一開始我確實恨她,我們之間也有很多不堪回首的事情,但是爺爺,我現在好像真的對他動心了。”
傅老爺子哼了一聲,“你這臭脾氣,和人家在一起的時候沒少作賤人家?沒少耍脾氣吧?你現在想要好好對人家了,人家還愿意嗎?”
“更何況她的身份是時家的養女,你可想好了,那孩子是個懂得感恩的,她身上可背負著養父養母天大的恩情,你確定你單方面的意愿,能得到她的回應?”
“那就是我的事了。爺爺,如果我真的要放棄和雨嫣訂婚,你會同意嗎?”
“那是你的事情,我老了,管不動了!”
傅云簡知道,這件事情在傅老爺子這里,就算是過了明路了。
于是“嘶”了一身,掙扎著站了起來。
“爺爺這身子骨真硬朗……不過,你既然不準備反對,今天怎么叫我回來?還下那么重的手!”
傅老爺子又哼了一聲,“我是恨你不爭氣,自己的感情問題都處理不好!”
“那爺爺,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您。”
傅老爺子嫌棄的擺了擺手,“趕緊走!看見你就來氣!還有,和時家的關系一定要處理好!”
“放心吧爺爺,我有分寸。”
傅云簡這頭算是過了一關,可時慕卻是從離開傅家老宅就心神不寧。
她擔心傅云簡,也害怕傅老爺子將這件事情告訴時家。
她本來是想著悄無聲息的結束這段關系,可現在被傅老爺子知道了,這件事還能善終嗎?
路上正心煩意亂,時慕接到了林喻的電話。
“時經理,我現在遇到了點麻煩,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時慕匆匆轉道,趕到了林喻的住處。
她對林喻一直感到抱歉,因為自己的事情差點讓他在公司里呆不下去。
而且她也是現在才知道,林喻這段時間做了個小手術,他一個人在a市沒有人照顧,今天也是實在不方便才叫她過來。
浴室里。
時慕渾身都濕透了,林喻站在一旁一臉抱歉。
“不好意思啊,這么晚了還麻煩你,就是那邊的管子不知道怎么突然松了漏水,我這剛做的手術,不敢抬手,怕扯到傷口,這么晚了又找不到維修工人,我怕明天水漫金山……”
時慕搖了搖頭,“沒事。”
她看了一眼自己濕透的衣服,“你這里有衣服可以讓我換一下嗎?”
林喻點頭,“有的有的!之前我妹妹過來這邊看我,你不介意的話我拿給你。”
時慕心里還掛著傅云簡,換了衣服便匆匆忙忙趕回榕苑。
剛回去把包放下,傅云簡也已經回來了。
他從傅家老宅出去之后,順便去醫院處理了一下扯到的傷口,還被醫生罵了一通。
好在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除了走路有些艱難,其他的倒也沒什么。
時慕見他回來,連忙過來扶他,“怎么樣?”
“你說傷口?我讓助理帶我去醫院看了,沒事。你怎么還換了一身衣服?”
“沒什么,就是剛剛那聲不小心弄濕了,你沒事就好。”
傅云簡也沒有多問。
時慕看著一臉輕松的傅云簡,猶豫再三還是問了:“那傅總那邊?”
“我和爺爺說了,我想取消和雨嫣的訂婚。”
“時慕,我們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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