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陽霖將車子停到了墳地前。
劉團圓看著那一片墳地中間，發現了一堆新土。
“對，就是這里！”麗莎說道。
周陽霖上前，狠狠地踹了麗莎一腳。
麗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哇哇哭起來：“你這么大男人，你怎么還打女人呢！”
“女人？你連活人都敢埋了，你還算是個人么，你是惡魔吧？”周陽霖吼叫道，眼睛血紅。
劉團圓看著那新鮮的土，聽著周陽霖的吼叫聲，她忍住眼淚，低聲說道：“周陽霖，我不相信衛南凜死了，我們挖！”
周陽霖點點頭，上車上拿了兩把鐵鍬下來，他給了劉團圓一把。
劉團圓將鐵鍬插在土里，一點一點地向外挖，她的手在哆嗦，可是心中卻無比堅定，她不相信衛南凜會死在這里，絕對不相信！
土一點點地被刨了出來，突然，周陽霖喊了一聲，他低頭看著里面的一個東西，他眸色一縮，抬頭看了劉團圓。
劉團圓將鐵鍬丟在一旁，趕緊上前，她用手扒拉了一下，里面露出毛茸茸的一個爪子來，是狗爪！
劉團圓愣了一下，趕緊將土扒拉到一旁，慢慢的，里面一條大黃狗的尸體，顯露了出來。
劉團圓回眸望著麗莎。
麗莎上前，望著那大黃狗尸體一下子愣住，“奇怪，怎么是大黃狗，大衛去哪里了？”
劉團圓的心中燃起了一抹希望，她回頭望著麗莎：“你確定是這里嗎？”
麗莎四處看了一眼，指著旁邊一塊石碑說道，“是這里的，你看，我還給他立了碑！”
劉團圓這才看到那個新土的旁邊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大衛之墓。
劉團圓拖著鐵鍬，一步一步走進麗莎。
麗莎嚇得眸色一縮，趕緊抱住了腦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是米國人，就算是犯了罪，你們也不能審判我，要把我遣送回家的！”
劉團圓冷哼了一聲：“這里荒野無人，我將你打死了，埋在這坑里，誰知道？”
麗莎四處看了一眼，大年三十晚上，已經要凌晨了，村子里要早起拜年的人還沒有開始，這會兒黑漆漆的，的確是沒人看到。
“我不要，我不要，我還要活著回去見我的爸爸媽媽，這些事情不管我的事情，是我的哥哥要這么做的！”麗莎還在求饒。
劉團圓緩緩舉起了手里的鐵鍬。
周陽霖趕緊上前攔著劉團圓，“你不要親自動手，臟了你的手，我有法子讓她更痛苦！”
劉團圓看著周陽霖，“什么辦法？”
“現在組織上都在找她，她跑不了的，咱們還是將她上交組織吧！”周陽霖說道，“說不定衛南凜還活著，我們不要給衛南凜添麻煩！”
劉團圓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她不知道衛南凜是怎么從這么深的坑里怎么爬出來的，但是現在，只要看不到他的尸體，她就當衛南凜還活著！
回去的路上，劉團圓清醒了很多，也更堅強了，她甚至能幫著周陽霖開車，讓他休息一下。
大年初一中午的時候，劉團圓回到了首都，這一次她是來帶著三個孩子一起去上游村的，她覺著衛南凜或許在上游村。
周陽霖送了劉團圓回去，并且在上游村那邊安置了一個宅子。
整個正月，劉團圓就留在了上游村，村里人都知道她是來找自家男人的，全都幫著問，十里八村都在打聽著。
村子里正月過節的氣氛足，劉團圓卻沒有什么心思。
出了正月之后，深圳那邊送來消息，說是南海飯店已經開始奠基儀式，陳港晟拍了一封電報來，詢問劉團圓要不要去深圳。
劉團圓不想離開上游村，她總覺著衛南凜一定還會回來的，也就婉拒了，只是讓陳港晟全權代理。
周陽霖前來住了兩天，見劉團圓一直守著上游村，他勸了幾次也勸不動，也就不再勸說，只是動用自己的關系，在十里八村地找人，還是毫無收獲。
很快開春，地里的小麥都開始返青復蘇了，劉團圓在上游村也住了兩個月。
“嫂子，嫂子，你看三個娃娃會走路了！”這一日，劉團圓正在屋里給三個娃娃疊衣服，就聽到呂文清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
劉團圓愣了一下，趕緊跑出去看，就見三個小娃娃，穿著棉襖棉褲在院子里蹣跚著走路，三個小娃娃，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看劉團圓，尤其是凌霄，小嘴兒抿著，露出幾顆牙來，十分可愛。
三個娃娃看到劉團圓出來，全都邁著小腿跑向劉團圓。
陰郁了兩個月的心情，在看到三個娃娃跑向自己的瞬間，劉團圓一下子輕松了很多，她張開手臂，蹲下來，看著三個娃娃就像是胖胖的企鵝一樣，跑進自己的懷中，然后將自己壓在地上，她忍不住笑起來。
呂文清都兩個月沒見劉團圓笑過了，現在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苦難的日子趕緊過去吧，衛副團長你到底在哪里啊！
劉團圓讓三個小家伙挨個地在她面前走來走去，看著三個孩子走路又快又穩，劉團圓臉上全是欣慰的笑容，她望著上游村外的那片土地，如果衛南凜能看到，該有多好啊！
一輛車子疾馳前來，劉團圓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開車的是周陽霖。
劉團圓抱起小老二來上前，一手拎著凌霄，走向周陽霖。
小老三在后面蹣跚地跟上。
周陽霖望著三個孩子，忍不住一愣，從車上下來說道：“真是幾天不見，孩子們都長大了，竟然可以走路了！”
劉團圓點點頭：“可惜衛南凜還沒有消息，他若是能看到這一幕……”
周陽霖猶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怎么了？”劉團圓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我的人在首都見到一個人，說是像衛南凜！”周陽霖說道，“但是他在一個姓趙的女人身邊！”
姓趙？劉團圓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那個趙紅旗，不可能，衛南凜的那個任務已經完成了，他假扮的韓奕城已經死了，或許是另外姓趙的女人！
只要那個人是衛南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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