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能想到的，唯一的要求就是，沒有案底，是個正直的人，
如果非要把丑話說在前頭，我也只說這一句，只要不是壞人，就是我這最高的要求了。”
白清染沒說只要是好人就行。
因為好人這個限定真的是太高了。
捫心自問，天底下有幾個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是好人的？
就連從事警務工作近十年的白清染都沒有這份自信。
更何況是普通的老百姓們呢？
“好了各位，我今天想說的只有這些，如果各位擔心資金的問題，大可不必，因為我已經跟縣城銀行談好了合作，
工廠戰地周一就能拿到證件，至于包地的事情……今天就可以到我家去登記。”
白清染說著今天就可以去登記，這些人轉身就跑，生怕自己跑慢了。
白清染嚇了一跳，直接提高嗓門。
“諸位！要是去登記必須排隊，亂擠亂插隊沒素質的，我們是不接受合作的！”
白清染這么說完，其實大家都聽到了。
只是轉過頭，就十分不屑的切了一聲。
“你們看到她那小人得志的嘴臉了嗎？不就是找了個好老爺們嗎？
看把她給能耐的，那作威作福的樣子，真逗樂！”
“可不是嘛？她家廠子要是招人，我才不去呢，誰給她打工啊，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這些人說著，旁邊傳來了一聲冷笑。
“呵！行，你們倆可記住今天的話，以后別讓我看著你們舔著臉向人家要好處去。”
說話的人是陳娟。
平常她在村子里嘴就挺厲害，兩個聊天的小媳婦沒敢還嘴。
這時陳娟兒臉色一沉。
“我告訴你們，少在那嚼舌頭，人家白清染不管怎么說，就是幫了咱們，
你們叨逼叨那些話，自己聽了臉不紅嗎？要是真看人家不順眼，就別占人家便宜，那樣我還敬佩你們有骨氣，
一邊罵著人家，一邊花著人家錢，你們心安理得嗎？
告訴你們！要拿錢就把嘴給我閉上！”
陳娟兒這么一說，不少人都低下了頭。
其實誰都知道她說的是對的。
但難免會有那些人出來酸一下。
這下，沒人敢酸了，就算是要酸，也不敢大聲說。
……
白清染說完話，跟著人群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張淑榮走在她身邊，一邊走，一邊偷偷抹眼淚。
“媽……您這是干什么？”
“媽媽是高興的，真是高興的，我閨女出息了，就是替你委屈，
你明明可以自己悶聲發大財，卻還想著帶著村里人，可他們怎么就不理解你。”
原來是剛剛的一些話，傳到了張淑榮的耳朵里，她心疼閨女了。
“媽！我又不是錢，我做不到別人都喜歡，更何況……嫉妒是人類本能，
你就當他們是在嫉妒你有個這么好的閨女，我反正是不怕的，背地里說兩句，我又少不了一塊肉。”
這一點白清染非常看得開。
因為她自己心里清楚，自己這么做，并不是求所有人感恩自己。
只是真的想為屯子做一點貢獻罷了。
因為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不得不說，這片土地真的是有好人的。
而且有的人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閨女就是心腸好，你能想的開就好，不像是媽，總是鉆牛角尖。”
母女倆這一邊走一邊聊，張淑榮真沒想到，最后會是女兒來開導自己。
等他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門口烏泱烏泱都是人。
而她家剛剛蓋好的大鐵門緊閉，鄭天陽正坐在磚門樓上對著外面大喊。
但是好像沒人理會他。
“我說祖宗們！你們能不能別擠了！我都跟你們說了！你們要先去大隊領分配土地的協議！！
拿著你家戶口本去！！
你說你們一個個不知道自己家有多少畝地呢，你們上這湊什么熱鬧？”
鄭天陽真是要崩潰了。
這些人來了就要錢，說要兌換多少畝地的錢。
錢是有！可地呢？
關鍵是他站在大門口，喉嚨都要喊破了，這些人根本就不理會他這一茬。
“祖宗們啊！別吵了！你們先去大隊！先去大隊！！”
看來鄭天陽實在是扛不住了。
白清染連忙上前，跟眾人解釋了這件事。
要先去大隊簽字分地，拿著協議才能到這邊來簽合同。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又一窩蜂似的奔著大隊去了。
鄭天陽脫力似的從大門上滑了下來，看著白清染欲哭無淚。
“你玩我是不？玩我！？他們不記得了你也不記得？
你們不是一起從大隊回來的嗎？我這嗓子都要喊報廢了！”
鄭天陽覺得白清染一定是老天爺派來收拾自己的。
自己前面十幾年過的太順了，現在該受點罪了。
白清染有些抱歉。
“咳……第一次當老板，講話講的慷慨激昂，把正事兒忘了。”
“忘了！？”
鄭天陽眼睛里含著淚水：“你在臺上裝夠了，你拿我鬧著玩啊？不行，沒有二兩牛肉干這事兒過不去。”
白清染就知道這貨惦記牛肉干呢。
不過他最近越來越認真，倒是可以獎勵一下。
“在屋里立柜呢，自己拿去吧。”
“得嘞！”
聽說這個，鄭天陽蹦蹦跳跳就進屋了，看樣子是滿血復活了。
他是進屋了，那些提前知道內幕消息，已經提前簽好字的人都來了。
“清染，來給我們簽一下合同吧。”
來的第一個就是陳鳳仙和陳娟兒二人。
他們兩家因為人口都不少，也分了不少地。
最后都選擇一人兌換了一百塊錢然后剩下的，簽了字，留著到時候論斤稱。
緊接著又來了幾分，然后就開始絡繹不絕的有人來。
鄭天陽要累死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一算賬，一上午兌換出去了八百多塊錢。
“八百多，我的媽呀，是真有錢……”
白清染知道，自己這次會把老本都折騰進去，但將來肯定會賺的更多。
中午吃完飯之后，白清染又給鄭天陽派了任務。
“鄭天陽，你到錢書記家去一趟。”
“去干啥？”鄭天陽納悶，不過他也發現，自己好像已經被白清染使喚的習慣了。
“去讓他調配些民兵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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