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徐亮先是愣了一下,像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白清染的話。
隨后慢慢反應過來了,表情逐漸精彩了起來。
他錯愕的瞪大了眼睛看著龍彪,語氣中帶著一些質疑,卻又帶著顫抖。
就好像是心里已經猜到這個人就是龍彪,但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告訴自己這個人其實不是。
龍彪比徐亮高很多,幾乎是垂眸看了看他。
“我是龍彪,怎么?”
這個怎么二字說的簡直是太拽了。
本尊都在這了,白清染也不打算給徐亮留面子了。
“怎么?你自家兄弟都不認識了?”
剛剛白清染跟徐亮的對話龍彪只聽到了一點點。
不過大概也能猜到具體內容是什么。
所以聽了白清染的話,龍彪笑了一聲,不過這笑聲十分諷刺。
“自家兄弟?什么自家兄弟?我除了天陽之外,我可沒什么自家兄弟。”
他這話說的,真是給足了鄭天陽面子,當然,同時也是給了白清染面子。
果然,聽了龍彪的話徐亮不可置信的后退了一步。
“你、你真的是龍彪?”
此時此刻,徐亮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要知道,這系花自己可是剛追到手的。
答應跟自己就是知道自己在盛安商場弄了個攤位。
誰不想弄,可是商場不知道抽什么瘋,竟然不向外出租了。
不過媽媽答應了,會想盡一切方法幫自己在商場弄一個攤位。
可誰成想半路殺出了這么個程咬金。
此時龍彪也被徐亮的行為給逗笑了。
“我是不是龍彪還得跟你證明一下?”
這個人真是有點搞笑,他這種人怎么會惹到清染。
此時他側過頭看了白清染一眼,問道。
“他是在為難你?”
白清染搖了搖頭:“算不上為難。”
就是有些找不痛快。
龍彪聽了這話,深深的看了徐亮一眼,剛想說什么,徐亮先開口了。
“哎呀,龍哥,我想起來了,確實是您,您忘了,上次川哥結婚咱們在婚禮現場見過的,
川哥跟我關系很鐵,咱都是自己人。”
說著他就要上來握手,可龍彪壓根都沒把他放在眼里。
龍哥?
因為龍彪不是混社會的,這一聲龍哥還真不是可以隨便叫的。
這徐亮也不懂規矩啊,他們現在這些灰色地段的人,最不愿意的,就是被分到黑色地段去。
“真沒想到……”
他這么一說,徐亮還以為他是要說真沒想到是自家人呢。
原本有些尷尬的表情馬上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可龍彪接下來說的卻是……
“二川子竟然有你這樣的朋友,回去我就跟他打個招呼,以后交朋友要擦亮了眼睛,
我也勸你別打著二川子的名號在外面跟人交朋友,他丟不起那個人。”
二川子這個名字白清染是有些印象的。
是龍彪手底下的二把手。
因為最近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有點交集。
那個人看著比龍彪還有江湖氣。
不像龍彪是一身的匪氣。
二川子應該是原本混過社會的,所以非常講江湖規矩。
總是把仗義二字掛在嘴邊,據聽說確實是剛結婚不久。
聽到龍彪這么說,徐亮徹底慌了,不敢開口了。
旁邊的系花也低下了頭。
她怕的倒不是龍彪,關鍵她怕的是鄭天陽。
看到鄭天陽之后她就一直沒敢抬起頭,這時候她才可憐兮兮的抬起頭看了看鄭天陽。
然后聲音帶著哭腔的說道:“天陽,我、我只是跟他出來走走,我們兩個沒什么的,你別多想,我喜歡的人是你,我不會跟了其他人的。”
聽到系花這么說,剛剛被駁了面子的徐亮更氣了。
他不敢跟龍彪叫板,難道還怕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背景沒背景,空有一張臉蛋的拜金女人嗎?
“你個賤人,真會見風使舵,昨天晚上你在老子懷里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不是說最愛老子,最喜歡老子了嗎?
怎么現在見到人家又跟母狗見了主人一樣?”
他這語氣明顯是氣壞了。
最后一把推開了那系花,直接把她推的坐在了地上。
系花有些狼狽,沖著鄭天陽伸出了手。
可是鄭天陽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撇都沒有撇她一眼。
倒是徐亮更硬氣了。
“我告訴你,等我在這商場里有了店面,你到時候回來求我,我都不要你,我嫌你臟,
喜歡鄭天陽是吧?到時候我就讓你看看,他怎么跟事業有成的我相提并論!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完了完了,這鄭天陽什么都沒做就逼瘋了一個?
果然,人類最怕假想敵。
可比假想敵更可怕的事情,很快就出現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商場辦公室員工才有的小西服工作服的人小跑著到了鄭天陽身邊。
“鄭總,找您半天了,這是之前您讓我統計的招商品牌,初步定了二十四個品牌,男裝專賣店有五個,女裝專賣有十一個,男女混合的運動品牌有四家,然后孕嬰商品有兩家,還有內衣專賣有兩家,我都核對好了,業務那邊也都談的差不多了,
就等您簽完字,裝修店面了。”
這位是負責市場的侯經理,是個三十三歲的已婚女人,之前在辦公室就是做個普通整理檔案的文員。
但是白清染慧眼識英雄把她提上來了,果然沒讓人失望。
此人做事雷厲風行,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有著一股子男人都沒有的氣魄。
只是她這么多話說完,還沒等鄭總反應,手腕先被一個奇怪的男人給攥住了。
那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管他叫什么?”
當然,這個奇怪男人就是徐亮。
他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并且之前被塵封的記憶突然蘇醒。
他記得很清楚,盛安商場的總經理是姓鄭!
不會是鄭天陽吧?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可這時候,候經理已經一臉疑惑的把手抽了出去。
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徐亮。
“鄭總啊,這位是我們盛安商場的鄭總鄭天陽!”
說完她又很恭敬的沖著白清染伸了一下手,做了一個介紹的動作。
“這位,是我們商場的老板,白老板,怎么?你們不認識啊!”
看著他們一幫人在這站著聊天,還以為都是熟人呢,原來不認識。
這時鄭天陽伸手拿她遞過來的文件看了看,然后點了點頭。
“談的差不多了是什么意思?有幾個品牌還沒搞定?給出的條件是什么?”
鄭天陽翻看了一下,候經理連忙回復。
“差兩個女裝品牌還有一個孕嬰,兩個女裝品牌在猶豫的是覺得給他們分配的地段不太滿意,這個有在協調了,應該問題不大,
但是孕嬰商品那邊對咱們抽成比例不太滿意,這個我覺得有點難,我們的抽成比例都是開會研究出來的,總不能為了他們一家破例。”
這話倒也是。
鄭天陽看著單子,挑了挑眉,把單子遞給了白清染。
“染姐,你看看怎么處理。”
這件事倒不是他拿不定主意,最關鍵的是,這個品牌是染姐欽點的。
白清染看了看,覺得侯經理說的對,不可能因為一個品牌,改變抽成。
“到時候你們市場部研究一下,再給我報上來五個不錯的孕嬰品牌,到時候我再選一下。”
白清染這么說完,把單子又還回去了。
候經理高興的不行,接過單子臉上還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老板~好久沒見到您了,您的提拔之恩我可一直記得呢,
放心,我肯定努力上班,不會辜負您的。”
白清染笑著點了點頭,候經理走了。
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徐亮還沒有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呢。
他一個人呆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了什么。
假想敵竟然要成為自己最該巴結的人了。
怎么會這樣。
“鄭、鄭天陽?”
他結結巴巴的叫出了鄭天陽的名字。
后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
可就因為這個點頭,徐亮竟然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挫了。
“呵,我還以為這商場是多有本事的人開的呢,原來只是你們兩個小屁孩,
這算什么能耐,依我看這里根本就沒有外面吹得那么邪乎,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毀在你們兩個小屁孩手里。
真是可惜了!這種地方,不來也罷!”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走的還挺瀟灑。
白清染突然覺得下頭男真是什么時代都有。
他走了,那個系花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聲音帶著哽咽跟鄭天陽解釋。
“對不起天陽,我不是那種干凈的女孩,因為我是鄉下人,好不容易上了大學,總想著可以改變人生,
可上了大學之后我才發現,我一個鄉下人跟你們城里人真的相差太多了,
我不是想要給自己找借口,我確實不是好女孩了,我選擇了走捷徑,這是最不應該的,但、但我希望你相信我對你的感情,我……”
她還想說什么,被鄭天陽無情的打斷了。
“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后,我只能把你當朋友對待,
你選擇跟誰在一起,因為什么目的跟誰在一起,都跟我沒關系,只要在不犯法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帶有色眼鏡看你的,我能跟你說的只有這些,好自為之。”
對方也沒想到鄭天陽竟然能這么決絕。
甚至勸她潔身自好都沒有說,這就說明鄭天陽真的一點也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對不起……”
她低著頭說道。
然后很委屈的又說了一句。
“徐亮這個人就是從小被慣壞了,他不許任何人比他優秀,不許任何人比他活的輕松,
這個人非常小心眼,他的假想敵特別多,不光是天陽,只要是比他優秀的人,都有可能成為他的假想敵,
我總覺得他已經心里有問題了,關鍵他都這么大了,不管做了什么錯事他媽媽還一個勁兒的夸他做的好做的對,
所以說這種人是真的不該跟他一般見識,神經病離遠點就好了。”
說完這話,小姑娘轉身無精打采的離開了。
這時龍彪拍了拍鄭天陽的肩膀。
“兄弟,你這桃花運不錯啊。”
他這么說完,古蓉蓉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鄭學長的桃花運何止是不錯,在我們學校,別說是同系的,就是別的學院的,都有追我們學長的。”
這個年代的大學不像是后世,有論壇有貼吧還有各種短視頻去傳播那個學院有帥哥。
現在信息傳播很不發達,基本上為零。
學院之間就像是有壁壘有防火墻一樣,都沒什么了解。
但是鄭天陽這系草的事情,卻是傳的沸沸揚揚,確實連別的系的女孩子都要來追求他,可見魅力有多大。
聽到古蓉蓉的夸贊,鄭天陽還有些不好意了。
“雖然我還小,但是跟了染姐這么長時間讓我明白一個道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在外面最主要的就是拼事業,
我能跟在染姐身邊,那是三生修來的福分,這個時候必須全力以赴,不然怎么對得起染姐的栽培,所以短時間之內,我是不考慮談戀愛的。”
好家伙,這段說辭就像是再說:‘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聽到鄭天陽這么說,龍彪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兄弟!有志氣!你染姐的眼光真的不錯,把你選了出來,
哥哥之前跟你也有一樣的想法,就是寧缺毋濫,
沒有心儀之人的時候咱就專心搞事業,等有了心儀之人,我們才有資本去競爭。”
“呵、呵呵呵……”這話題一下就把鄭天陽聊尬住了。
這哥怎么這么會順桿往上爬?
自己只是說一句心里話,怎么感覺他在借機表白染姐呢。
“對,有競爭資本的確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人家女孩子喜不喜歡,我就怕自己功成名就時遇到的女孩子已經有了家還有了他,你說這時候我心動了得多慘,不是注定會失敗嗎?”
鄭天陽這話暗示的已經夠明顯了。
龍彪卻是十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更認真的回答。
“你說的對,那確實是挺慘,不過也證明兩個人有緣無分,不必介懷,肯定還有更好的。”
啊?他竟然這么回答嗎?如果這樣的話,這個人對染姐到底有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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