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幫白清染處理事情的隊長從車上下來了。
看到白清染的時候那表情就差說一句新年好了。
臉上喜氣洋洋的。
“白小姐！今天案件已經全部調查完了，那些人都已經認罪，并且走訪了很多曾經吃過您家面包的群眾，
都說沒問題，所以我今天就叫人寫了稿子過來讓你看一下，如果沒問題的話，回去我就讓他們簽名按手印，然后登報了。”
不得不說，這個辦事效率已經算是很快了。
并且他們知道白清染的訴求是什么。
她想要的就是趕緊有個結果，這些人判不判刑、判多久，都跟她沒有多大的關系。
現在主要的就是給群眾一個交代證明自己的面包沒有任何問題。
所以現在就出了結果。
白清染和鄭天陽接到消息后回去吃了午飯，等下午把一切都處理好之后決定明天一早就回省城。
正好是周一，可以正常去上學了。
其實白清染這幾天也有給自己好好放一假的想法。
現在問題已經解決了，心也該好好收收了。
當天下午，道歉信就已經登報明天一早就能發出來。
還有省城電視臺還有省城的報社都會同步這個道歉信。
一定會讓道歉的事情，比這件破事的本身熱度大。
這件事雖然惡心，但是處理的白清染還是很滿意的。
這也算是變相給自己的面包做廣告了。
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回到學校，剛剛到班級就看到程亦軒已經在教室里了。
能看得出他很疲倦，精神不太好的樣子。
見到白清染自己走進來他瞬間站了起來。
面對白清染的時候，他就像是做錯事的孩子，很虧心的樣子。
“清、清染，你來了……這些日子你請假了，我還挺擔心你的……”
他本來想問你去什么地方忙了，可是話還沒有開口，又咽回去了。
只是低著頭說了一句。
“爺爺告訴我，你如果來上學了，叫你去辦公室找他一趟。”
看到程亦軒這個樣子，白清染就猜到他們家肯定是知道程妙芙干的那些臟事兒了。
白清染笑了笑。
“我也沒犯什么錯，他老人家找我做什么？我可害怕，就不去給他老人家添麻煩了。”
說完白清染坐在了程亦軒的后座。
她這個回答，讓程亦軒更加緊張了。
“清染，其實……”
他回過頭想解釋，可是白清染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他的話就全都咽了回去。
這個眼神太過凌厲，是程亦軒從來沒有在白清染眼睛里見過的那種。
只是這一個眼神，程亦軒想要替姑姑解釋的話就都咽回去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說話，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這時古蓉蓉和王瑩來了。
兩個人看到白清染來上課了，瞬間撲了過來。
“清染！你還知道來啊！你去哪了這么多天！擔心死我了！”
古蓉蓉真的是嚇壞了。
因為在她眼里，白清染那天上著課被傳達室叫出去之后人就不見了。
不知道發生什么，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去問淑榮姨，淑榮姨也是一臉愁容，說不方便說。
這可真把這兩個小丫頭嚇壞了。
這些日子都悶悶不樂的。
今天看到白清染，眼淚都下來了。
“你真是沒良心，走了也不知道打聲招呼，我們都要嚇死了，你還把不把我們當成朋友啊。”
快要上課了，班里那么多學生，這兩位在這連哭帶嚎，多少有點吸引注意力。
這時候周圍的同學也都圍上來，對白清染噓寒問暖，問她是不是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
反正是感受到了人性的關懷。
倒是程亦軒，也感謝這些人的關懷。
感謝他們為自己解圍，因為剛剛自己真的怕了。
害怕自己沒話說，害怕清染那個眼神的下一句話就是絕交。
有的人認識一輩子也做不了朋友。
但是有的人一見如故，就像是多年的老友。
最關鍵的是，雖然心里知道清染永遠不能成為自己的戀人，自己也已經把這個想法壓在心底。
可不得不承認，她就是自己見過最特別的女孩子。
那種特別是即使她無法成為你的戀人，即使只是朋友，你也想要盡一切所能去珍惜的感覺。
她思想前衛，比任何人都要開明。
她有能力有本事，還有特長，她的一切都是優點。
這樣的人就是要真系才對。
可是剛剛自己心里有種感覺，她不想跟自己做朋友了。
如果不是這些人進來了，自己恐怕真的會失去她。
雖然這件事過去了，但是那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卻縈繞在他心頭，久久不能消散。
下課之后，白清染打算去微機室一趟。
雖然這里不是自己本職工作，但是白清染還是很熱愛這個事業的。
因為也算是在做貢獻，所以平常對這邊也比較用心。
一般她去微機室的時候，古蓉蓉她們都不會跟著一起。
所以她打過招呼之后就過去了。
怎料剛剛走了一半的路，校長的助理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清染同學，校長想見見你，跟我走一趟吧。”
白清染能看出來，這位助理明顯是練過的。
此時她眼神有些輕蔑，看著眼前的男人。
“聽你這意思，我要是不去，你還想強行把我帶過去了？”
畢竟語氣這么強硬，哪里像是請？
那人連忙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白小姐哪里的話，我是奉命來請您過去的，怎么會對您動粗呢，
只是想轉達一句校長的話，他只是想給您解決問題，并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
這家伙，說話這么客氣，已經從清染同學變成白小姐了。
她當然知道校長來是為了解決問題，只是自己并不想解決。
不過想了想，自己確實很喜歡這個學校，也很喜歡學校的一些老師，還有君世安的姑姑。
這樣一想，就當給這些人一個面子，自己退一步。
“既然校長想解決這個問題，那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然是不能端著，請吧。”
聽到白清染松口了，那位助理立刻笑著微微低頭，算是鞠了一躬。
“白小姐真是大度，這邊請吧。”
大度？白清染可不覺得自己大度。
自己退的這一步僅限于跟著他去見見校長，又沒說這事兒就過去了。
不過自己現在也沒必要揪著一個助理的一句話跟他多費口舌，總之是跟著去了。
只是剛剛靠近校長室，就聽到里面傳來了砸東西的聲音。
“你憑什么讓我道歉！你知不知道小峰在里面受了多少苦！都是因為那個女人！我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個開始，如果那個女人繼續煽動女學生們針對小峰，我還有更狠的手段對付她，不過是一個農村人，我還不信斗不過她！”
程妙芙尖銳的聲音跟她美麗的外貌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簡直不敢相信，那樣的一張臉下面，是怎么樣發出這樣歇斯底里聲音的。
“你還把不把我這個做父親的放在眼里！”
程校長明顯是動怒了。
之前白清染有所耳聞，這位是程校長跟第三任妻子所生，這是最小的一個女兒，生下這個女兒的時候校長已經四十多歲了，
因為寵愛年輕的愛人，愛屋及烏就更加喜歡這個老來得子的女兒。
關鍵這個女兒一直很爭氣，成績好，還乖巧，從來沒有讓家里操過心。
誰能想到，處個對象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問我眼里有沒有你這個父親，我還想問你心里有沒有我這個女兒呢！
到底我是你女兒還是那個村姑是你女兒？”
這話問的，真是差點給程校長氣死。
白清染站在門口對著助理聳了聳肩，顯得有些無奈。
“這個面子我給了，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實在是不方便進去，
請您轉告校長，這件事就不勞他費心了。”
面對白清染這陰惻惻的笑容，助理心里有些發毛的感覺。
不過他很聰明，知道如果就這樣讓白清染走了的話，這件事肯定就更沒法解決了。
所以他干脆沒經過白清染同意，直接把門推開。
“校長，白小姐請到了。”
這一句話讓屋里的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校長整理了一下衣服：“請她進來。”
如果只是助理，白清染走就走了。
可是現在校長都發話了，如果自己再這樣走開就太不給面子了。
不管是從哪個層面來看，自己和校長都還沒到連面子都不用給的地步。
白清染深深地看了那個助理一眼，不錯，很聰明。
這也是白清染第一次認真看他，三十多歲身高一七五左右，雙眼皮眼睛不大但是很黑，就有種能藏得住內心想法的感覺。
不顯精明，看上去很老實，但卻十分聰明。
這樣的人非常有誤導性，就是有那種……他把你賣了，你都會為他數錢的能力。
匆匆一眼，白清染把這人打量了個透徹。
沈斌被這一眼看的心里直打顫。
因為他感覺這個女孩只是撇了自己一眼，自己就有種沒穿衣服站在她面前還被她看了個透徹的感覺。
程校長并沒有注意到二人之間的火光。
看到白清染進來，客客氣氣的招呼。
“清染來了，快坐。”
他在這邊表現的盡可能慈祥。
那邊的程妙芙冷哼了一聲。
“你看，我就說是村姑吧，你是大一新生，看樣子今年還不到二十吧，
這么點兒的小屁孩都有孩子了，真是輕賤！”
這丫頭還真是帶刺。
白清染沒有理會她，聽了校長的話，他讓坐自己就坐下了。
只是坐下之后，她用那種很嫌棄很輕蔑的眼神將程妙芙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
這次眼神走的很慢，就是故意讓程妙芙不自在。
果然，她炸了。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一個為罪犯辯論的腦殘，是怎么能覺得別人輕賤的，
我這肚子是我跟愛人孕育的結晶，可你有沒有想過，會有一些并不想生孩子并不想懷孕，干干凈凈的無知少女，是被你維護的那種畜生糟踐之后，才大肚子的呢？
你口中說的輕賤，到底是那些無辜受辱的女同學，還是你自己？”
程妙芙真是沒想到，當著自己做校長的父親面前，她竟然還敢這么囂張。
要換做平常，程妙芙早就跟父親撒嬌，要求父親開除這個女人了。
可是因為剛剛吵過架，她還不想去求父親。
“你胡說！小峰肯定不是那種人！是那些人勾引小峰的！”
很好，最常見的受害者有罪論，也是最常見的腦殘語錄。
“你以為你家小峰是什么寶貝東西？只要眼睛不瞎，就沒人能看上這種貨色，大小姐，你家那有錢，你趕緊治治眼睛去吧。”
“你才瞎呢，你男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都不在你身邊，誰知道是不是整天在外面鬼混！”
之前白清染還是有些生氣的，因為這個人的行為真的很惡心。
但是說到這里，她突然被氣笑了。
笑過之后，也就沒有那么生氣了。
“你知道什么是婚姻，什么是愛情，什么是戀愛嗎？”
“當然知道！我對小峰就是愛情，我會因為他喜歡一段舞蹈，就會拼命努力的學，我會為他買各種他喜歡的東西，我還……”
白清染有些不耐煩的抬手打斷了他的話。
“別說你，說他，你說他都為你做過什么？給你買過東西？還是為你付出了什么？”
說到這里，程妙芙沉默了。
隨即她給自己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他沒錢，當老師一個月工資才四五十，我一個月零花錢就兩百，我怎么還能讓他給我買東西。”
這就是戀愛腦最好的自我修養。
“行，那你說說他都為你付出過什么，他有什么讓你感動的地方。”
說到這，程妙芙沉默的思考良久。
“他手以后會給我買我最喜歡的洋裝，會給我買我最喜歡的汽車，還說……”
白清染不是那么沒禮貌的人，但是現在，她忍不住再次打斷了這個戀愛腦。
“別說他說的，就說他做了的，我問的是他為你，做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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