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清染的提示下，洪衛國收稅了事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白清染。
“抱歉，失禮了，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小友你……”
洪衛國停頓了一下，因為剛剛他的眼神確實不太禮貌。
這個時候他想要怎么說能顯得自己不那么下流。
沉思片刻，他倒像如釋重負一般輕笑了一聲。
“我看你，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放心，我沒有俗套到用這種方式跟女孩子搭訕，
我對你的這種親戚……總覺得你像是我的親人，
就像……新征那樣……”
老爺子提到洪新征的時候與其有些惆悵。
感覺得到。
洪新征這個名字取的真的是對未來抱有無限希望。
可是現在，他卻成了為禍一方的敗類。
雖然這話白清染聽著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老爺子會覺得親切，有可能真的是因為血脈原因。
可現在，白清染并沒有想過什么認親。
既然提到洪新征，白清染冷冷的笑了一聲。
“老爺子，既然我已經到了，咱們也聊這么長時間了，
進入主題吧，放了我兩個朋友，我可以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如果讓外人聽到白清染說這話，一定會覺得是她瘋了。
開什么玩笑，跟洪老爺子說就當今天的事情沒發生過。
你算個什么東西，你在洪老爺子面前狂。
不過洪老爺子卻并沒有在意。
反而十分贊賞的笑了笑，還認可的點了點頭。
“人不輕狂枉少年，年輕人就是該有血性，清染小友我很欣賞你這一點，
不過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不是你當做今晚的事情沒有發生，
而是想讓你當做之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老爺子前面還說欣賞，可是后面的話明顯是語氣加重了。
是在給白清染施壓的意思。
白清染卻略帶陰沉的看了洪衛國一眼。
“您覺得可能嗎？”
她沒等洪衛國回答便再次開口。
“老爺子，我知道這么跟您說話有點大逆不道，
但我真的以為您是出了什么事才會放您家那畜牲出去四處咬人，
之前他行徑狂妄做事出格，好在您稍加約束他還能聽，
可現在他變本加厲做的都不是人事兒，我還以為這天底下唯一能管的住他的您，出了什么事呢。”
白清染這話說的可是相當難聽了。
意思就是，你不管好你孫子，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要是放在之前，老爺子肯定要氣死。
雖然現在也很生氣，但他確實是不占理。
看老爺子沒說話，白清染繼續道。
“您一世英名，一直是我靜養敬佩的人，
不對，應該說您是全國人民靜養敬佩的人，
您曾經為國家的付出我們都知道，
可是現在，您孫子要把您當年積累下來的這點口碑都敗沒了，
您說您這歲數……晚節不保啊。”
很多老者都在乎晚節。
洪衛國是個例外。
因為他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
可他畢竟做了大半輩子的上位者，現在被白清染這么一個晚輩夾槍帶棒的諷刺一番，心里肯定不好受。
之所以會這樣，還不是因為他那個沒出息的孫子嗎。
洪衛國沉思片刻，才開口。
“我知道這次他動了你母親是觸碰到了你的逆鱗，
我替他給你賠罪，但是……”
看著這樣的老人向自己賠罪，白清染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想到洪新征做的那些事，還有母親受的委屈。
就沒有什么不忍的了。
她抬手示意洪衛國別說了。
“老爺子，您不用替他道歉，我受不起，這件事本來跟你就沒關系，那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
當然……跟我那兩個朋友就更沒關系了，她們是無辜的。”
洪衛國搖了搖頭。
“不，這件事跟我有關系，我不該那么縱容慣著他，
慣子如殺子，這件事我竟然才明白，失敗啊，真失敗。”
洪新征他父親犧牲的早。
他剛不到三歲，父親就沒了，父親沒了半年，母親也沒了。
洪衛國覺得父母雙亡的孩子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孩子。
所以從小就對他各種嬌縱。
小時候他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但洪衛國總覺得，小孩子不懂事很正常，長大了就懂事了。
可是現在……
失敗，真的失敗。
洪衛國這一生都是成功的，唯獨在教育孫子這方面，真的太失敗了。
白清染覺得老人家能看清這一點，也算他有進步了。
“您說的很對，真的很失敗。”
白清染此時語氣非常真誠。
“您知不知道您孫子現在正在禍害您和當年戰士們拼命守護的國家，
您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行徑多么惡毒，
甚至可以說，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如果被當年的您碰到，
他都夠被您槍斃五分鐘的了。”
洪衛國怎么可能不知道。
強搶民女逼良為娼。
甚至還倒賣那些腐朽人民的東西。
可是還能怎么辦？
“晚了，清染一切都晚了！”
他這么大了，作為爺爺，總不能真的讓他去死吧？
白清染覺得這老爺子也有點無可救藥了。
“晚？什么叫晚？他還活著，他還在禍害尚城的百姓，
現在管教他你說晚，那繼續放縱他就不晚？
老爺子，您為什么也這么糊涂啊！”
白清染真的無語了，她更不想去教育別人。
“我這么跟你說吧，別看您現在家大業大，我就把話放在這，
用不了兩年，你這個家底全會敗在你孫子手里，信不信由你。”
說完白清染要起身離開。
“老爺子，這么跟你說吧，那兩個人我今天要帶走，你攔不住，
至于這個梁子結下以后是什么后果我也不操心，
畢竟您現在看似風光，實則是強弩之末，
兩年的時間……我就是耗著也能耗過去。”
白清染今天說話確實不好聽。
因為今天也不是奔著交朋友來的。
洪衛國看她準備離開，明顯是動怒了。
“白清染！我今日叫你來是在與你商量此事，你不要敬酒不吃咳咳咳……”
洪衛國開始咳嗽。
這可把白清染嚇壞了。
不是……老爺子……您這身份的人，不至于碰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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