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叫做岳隊的人氣的咬牙切齒。
“你呀你!你是真軸啊你!”
說完他朝著審訊室這邊走來。
聽著漸漸靠近的腳步,白清染心跳越來越快。
直到審訊室的門打開,看到岳隊那張臉,她猛的想要站起身,卻被椅子上得枷鎖卡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倒是沒有撞疼,但看到岳隊那張臉時激動的情緒卻是一點也沒有掩蓋住。
岳凱推開門就看到白清染這么激動。
還以為是被關久了一直沒來人讓她等煩了呢。
他解釋了一下。
“不好意思,我剛剛有事在忙,耽擱了。”
沒想到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總是往自己身上攬。
明明就是手底下的人故意為難,他卻說是他的問題。
白清染沖他點了點頭:“理解。”
顯然岳凱沒有想到白清染竟然這么好說話。
低頭翻了翻手里的檔案,稍微措辭之后開口。
“我聽說你接手了洪老名下全部的產業?”
“沒錯。”
白清染點頭。
岳凱看這女孩寵辱不驚的樣子,也有幾分欣賞。
把人家晾在這這么久,也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心理壓力。
“恭喜,洪老的資產,可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他明明有孫子,可為什么會把這么多資產都給了你呢?”
聽到這話,白清染一臉茫然,卻面帶笑意的看著岳凱。
“那你得問老爺子去,可能是覺得我合眼緣吧。”
聽白清染這么說,一直在門口守著的那愣頭青猛的推開門進來了。
“白清染!我們岳隊問你話你就好好回答,你這是什么態度!”
看著突然沖進來的愣頭青,岳凱十分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我問話,你出去等著。”
顯然岳凱對這個人的行為也是十分無奈。
愣頭青看了看白清染,又看了看岳隊,表情顯得有些委屈,又有些無奈。
“可是岳隊……她是嫌疑人,人肯定就是她……”
“行了!”
岳凱忍無可忍。
“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怎么做一名合格的警察!
你如果控制不住你的脾氣還有你那張嘴,你就趁早給我回現成派出所去!”
因為最近半年省城事情比較多,他們從縣城調上了一批表現比較好的民警。
這愣頭青就是其中一個。
他各方面表現都非常突出,還會點拳腳功夫。
就是腦子太一根筋,總是堅持自己覺得對的,還有總被所謂的正義感蒙蔽了雙眼。
看出來岳隊是真的生氣了,愣頭青低下頭不敢再說話。
岳凱這個人,面對自己人就是老好人。
他明顯有些于心不忍,沖愣頭青擺了擺手。
“行了,你先出去吧,這邊有我呢。”
看著這張年輕的臉龐,白清染覺得確實跟自己想象的沒有什么兩樣。
眉目間就偷著一種正氣。
劍眉星目,是非常標準的正派長相。
相由心生,師父確實是個好人。
他教育自己該如何做一名好警察。
說實話,白清染曾經有那樣的成就,真的非常感謝師父。
其實岳凱真的很奇怪。
他納悶白清染為什么總是一臉慈愛的看著自己。
沒錯,那種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久別重逢的故人。
可他能肯定,自己根本就從來沒有見過白清染。
說沒有見過……又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見到熟悉的人,白清染并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她就開門見山了。
“找我來具體因為什么事岳隊可以直接說,
剛剛那位警官帶我過來的時候,說懷疑我殺人了?
我沒殺,所以是誰死了,懷疑到我頭上?”
看著一個十九歲的女子,能在這種情況下這般跟自己說話。
岳凱第一次相信了直覺。
他覺得兇手肯定不是她。
“死者朱明江,于今日十八時四十分被家屬發現死于家中,隨即家屬報警,
經勘察,死者于你有過節,兇手被抓到后聲稱是你雇兇殺人要了朱明江的命。”
聽到他的這些話,白清染輕笑了一下。
“我被帶過來的時候差一些不到十一點,
家屬發現時六點四十分,你們接到報警到達現場,我就算二十分鐘,這時候七點,
到達現場你們要給家屬做筆錄,還要勘察現場,
后來又抓到兇手,又審問兇手,還查到了一些我的信息,
這些一共下來只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岳隊不覺得有些問題嗎?”
白清染這一串話說的岳凱有些脊背發涼,他甚至開始懷疑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真的是十九歲嗎?
為什么他的思維可以這么敏捷。
只是聽了那么一點信息,就能分析出后續這么多的事情。
關鍵她都說對了,甚至說到了他都未曾注意到的地方。
是啊,真的太順利了。
順利到就好像這一切都是被人布置好的,就等他們把白清染抓了呢。
面對岳凱詢問的眼神,白清染問心無愧的聳了聳肩。
“我知道我不是傳統意義上絕對的好人,但這些殺人放火的事,我可不會做,
您剛剛也說了,我接手了洪老爺子的全部生意,
既然這樣自然是有人眼紅。”
雖然說白清染真的可能是冤枉的,但是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事情并不太好辦,最起碼不能這么快就放她走。
“我在這關著沒問題。”
白清染聳了聳肩:“但是外面群龍無首……
岳隊這個職業更應該明白,有些人為達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
也許你把我困在這里一天,外面的變化就會是天翻地覆的。”
岳凱聽出來了,白清染這是在游說自己,想讓自己把他放了。
可是原則上來說,是不可能的。
白清染發現了他的動搖,繼續道。
“岳隊應該明白,現在根本沒有實質性證據指向我,
因為根本就不是我做的,顯然布下這個局的人也知道,
僅憑這件事無法給我定罪,
但是卻能短暫的控制住我,
對方連這樣的損招都想出來了,如果我真的被扣押在這里……您覺得最后撿便宜的人會是誰。”
岳凱聽了白清染的話,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中計了。
但眼前這個少女更可怕。
自己根本分析不出她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
最后白清染給了他致命一擊。
“這樣,你派人看著我,這件事一天之內我給你個答復,如果不行的話,我回來你拘我,行吧?”
說完派人看著她,白清染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
“派人看著我可以……但不能是剛剛那個愣頭青。”
好吧,看來白清染也被折磨的不輕。
岳凱最終答應了白清染,只是派誰看著她是個難題。
現在洪老讓位的事情穿出來了,社會上不安定因素越來越不安定。
所以警局忙的狠,根本沒有閑著的。
說來說去,唯一閑著的,就是那個愣頭青。
岳凱出去轉了一大圈,回來了,看著白清染有些欲言又止。
白清染一眼看穿。
“就只剩下那個愣頭青了?”
岳凱點頭。
白清染一臉認命。
“我知道我不帶著他你不會放我離開,
但你能不能命令他不許跟我說話?”
這個條件讓岳凱有些無語。
“其實他人不壞……”
“我知道,否則我怎么都不會同意讓他跟著我的。”
最后沒辦法,只能是他跟著了。
進來警局不到倆小時,白清染安然的出來了。
只是那愣頭青跟在白清染身后,用只有白清染能聽到的聲音有些幽怨的說。
“沒想到岳隊竟然真的放你出來了,你很得意是吧?”
白清染轉過頭看了愣頭青一眼。
“你們岳隊沒有告訴你讓你閉嘴嗎?”
說了!
愣頭青氣鼓鼓咬了咬牙,不敢再說話。
他是真的很怕被調回縣城。
因為他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警察。
現在他正活在自己夢想的生活當中,所以真的不想放棄。
看他乖乖閉嘴去推自行車,白清染叫住他。
“我們開車,你這車能追得上嗎?上車吧,一起回去。”
很明顯,愣頭青不愿意。
“我才不上你們的車,你們這種萬惡的資本主義,這是多少老百姓的……”
白清染轉身就走。
其實這個年代,資本主義這個詞還是非常敏感的詞匯。
如果是一般人家跟這個詞沾邊,那甚至比耍流氓和搞破鞋還要嚴重。
白清染只是脫離了那個階層。
其實這時候如果村子里有人搞破鞋,村里民兵甚至可以直接槍斃他們,都不需要告訴警察。
只不過這種現象在城市當中稍微少見一些。
白清染轉身上車了,沈斌去勸了兩句。
也不知道沈斌跟他說了什么,這個一根筋最后竟然上車了。
雖然他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但白清染還是看出了他的拘謹。
回到家之后,白清染已經有些困了。
安排愣頭青去客臥睡他說什么都不去。
“我要在客廳守著,萬一你半夜起來畏罪潛逃了怎么辦?”
白清染真的很無語。
“這樓層不高,我直接能從房間窗戶翻出去,你就是在客廳守著,也守不住。”
聽到這話,愣頭青竟然直接起身往外走。
“那我去小區門口守著你。”
君世安都被這人整無奈了。
連忙拽了他一把。
“就這就這,你快別折騰了,這邊樓上都安裝了防護網,她跳不出去,快休息吧。”
君世安無奈,拽著白清染回了他們的房間。
進屋后,他搖了搖頭。
“這種人有時候也挺逗。”
逗?白清染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
不過躺在床上半天,白清染還是睡不著。
她雖然知道君世安明天要忙,但還是把他拽起來開始談心。
“我今天見到了一個前世的故人。”
聽白清染這么說,君世安也睡不著了。
因為雖然知道她來自哪里,但很少聽她提到以前的事情。
也是因為見面的時間不多,見面時有說不完的話,根本沒時間說過去的事。
既然現在她提起,君世安很喜歡聆聽,不過他也猜到了這個人是誰。
“那個岳隊?”
之前她一直沒提這件事,剛剛去了趟警局回來就說這個,不是岳隊就沒別人了。
“嗯。”
白清染嗯了一聲。
在措辭。
君世安卻有些不爽了。
“不許你這么回憶別的男人。”
這一瞬間,你君世安確實是有些吃醋。
畢竟誰也不愿意自己媳婦跟別的男人有過什么深刻的過去。
白清染被他這吃醋的樣子整笑了。
“他是我曾經的師父。”
“師父?”
這確實讓君世安有些意外。
“沒錯,是我師父,把我從學校直接帶到黑惡勢力團伙臥底的是他,
讓我打扮起來故意吸引變態殺人狂的人是他,
派我下化糞池打撈尸體的是他,
讓我被拐到山溝解救落難婦女結果那地方沒法定位,害我跑到被拐山村的深山里野外求生了三四個月的也是他!”
白清染越說越咬牙切齒。
君世安也感慨。
“好好家伙,這可是血海深仇的程度了。”
確實是血海深仇。
入警隊這些年,他丫的是可著自己一個人的羊毛往死了薅啊!
不過正是因為有他,自己成為了全國最年輕的女特近隊長。
并且是全國特警男女混合大比武的第一名。
這些都跟他的悉心教導有關。
自己身處險境他擔心嗎?
是擔心的,他比任何人都擔心。
但同時,他也知道身為警察,他們身上肩負著的是什么。
他不想讓自己以身犯險,但同時他也明白,那些任務沒有人比自己更合適。
臥底時就只有自己個人能力強且背景適合。
吸引殺人狂時,自己是全隊拳腳功夫最好的女警,相比別人,存活的可能性更大。
化糞池口小,骨架大還渾身腱子肉的男特警根本下不去,只有自己身材嬌小能進去。
至于拐賣婦女案……他說自己裝清澈的愚蠢裝的特別愚蠢,一看就很好上鉤……
師父一直說,做了警察就沒有退路。
因為身后是人民,是國家,他們是擋在前面最后的防線。
如果這條防線不挺住,那他們就愧對人民愧對國家,更愧對自己。
他從不會勸人當警察,因為他希望所有當警察的人,都能有自己的那份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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