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天諾輕點頭,玉涼緊忙叉手行禮言當年之事:
“說來也是巧了,當年心中本是凄涼,本想將二位死去師弟身軀邁入風水寶地后,我倆靜待仙胎月歲到了解體。”
“誰承想埋入處竟有大量靈水涌出,且含驚人源水,思量一番后,我們便盡數歸了大墓,希望能避過劫難。”
“源水效用確實神異,三個月后我師兄弟四人一起破墳而出,果如夫子言,兩位死去的師弟復活,且非尸鬼,而是活生生的仙家!”
說到這里玉涼又是再行禮,柴天諾挑眉問:
“你所謂的風水寶地,不會就在天湖附近吧?”
“正是,未成想著天傾之湖,竟有如此大的效用!
玉涼點頭,柴天諾忍不住笑,這暮雨宗的四兄弟,運氣真不是一般的好。
時辰過了源水自然消散,唯有那些地形特意有天然陣法隔絕之處能存些許,幾率簡直微乎其微,卻正好讓他們尋到,只能說命不該絕。
不多時另外三位暮雨宗的仙家也趕了過來,說的久了漸漸放開,柴天諾也清楚了他們這些年的經歷。
復生之后幾人便在天湖旁住了下來,天界莫想,回不去也不想回,大世靈氣復蘇,遠比太煥極瑤天好過的多。
他們住下未有多久,便有不少重天下來的天人趕到,畢竟能下來行事的本身都有些出眾的本事。
天湖又如此特異,不少人推算出這里是他們這些壽歲短暫之輩延壽留存的希望之地。
隨后的日子里,有些機緣夠了的活了下來,有些只能不甘死去,或回歸重天,或煙消云散。
隨時間推移,有不少來往商隊甚或周邊部落流民來到天湖,玉涼等人便建起了湖邊鎮,慢慢成了天湖邊最大的定居點。
又幾年過去,天地間法則越發淡泊,慢慢有仙家天人真身下界,玉涼等人豁命奮戰,于他們來說湖邊鎮便是家,且有不少已經成家有了子嗣,怎能容的做漁獲。
“我等本就是地上仙胎轉世,與大世本就有沉重瓜葛,天地靈氣復蘇后諸多天人破境成了仙家,若說漁獲我等也是,容不得他們前來破壞!”
柴天諾點頭再問:
“你四人已是元嬰老祖,鎮里其他仙家境界數量如何?”
“天湖神異,破境比起重天快了不知多少,除我四人還有金丹真君二十余,真人少說七八十,便與苦泉城相比也不遑多讓。”
這數量還真是不少,看著玉涼玉風四位道人,柴天諾欣慰的笑,但覺當年天界所作仙胎之事便是把雙刃劍,先期傷的是大世,待之后,傷的卻是天界。
“湖邊鎮非偏荒之地,你們應當知曉某要做的事情,心中可是糾結?”
柴天諾輕聲問,玉涼略微思索搖頭說:
“不糾結,已是大世魂,不甘當漁獲,便只能奮發!”
“......可有信心?”
柴天諾再問,四位仙家同時笑了,齊齊拱手說:
“有夫子在,便有信心!”
“然。”
微笑起身,柴天諾讓四人留步,大步離去。
“......我怎覺得夫子,心中有他事?”
玉龍輕聲說,玉涼回言:
“那與我等無關,大世誕這般人物便是自救,信他便可!”
“師父,您這是去了哪里,怎這般長時間,徒兒可是擔心的不得了!”
端坐攤位前忙活的何足道見柴天諾現身,緊忙迎了過去,手里還端著大海碗,里邊滿滿都是甄糕。
“......某看你是擔心回來得早,吃不飽吧!”
柴天諾嗤笑,奪過海碗夾了一筷子,味道屬實不錯,棗味濃郁香甜順口,便如自己如今的心情,透著股甜意。
與湖邊鎮住了一宿,好生品了品當地美食,第二日一大早青牛便撒開蹄子狂奔,順帶施展縮地的術法,很快繞過藤蔓遮掩的山谷,眼前景象立時開朗。
“噫吁嚱,這便是錦繡長城,怎地這般壯觀!”
望著如龍盤踞大地,兩邊不見盡頭的灰色城墻,何足道忍不住在車轅上站了起來。
“衍筑長城比鐵牢,蕃戎不敢過臨洮,雖然萬里連云際,爭及堯階三尺高。”
“錦繡長城乃大世最浩瀚的造物,能不宏偉壯觀?”
放下手中書卷,柴天諾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城墻,心中也是泛起波瀾,幾十年了,自己再次回歸。
想當年來時李長庚還未成年,如今卻已是爺爺輩的老人,時光何等不饒人。
“昂~~”
突有驚天動地龍吟與識海響起,何足道一屁股坐倒,用手捂著心口面色蒼白。
原本正在疾馳的青牛也是哞的一聲停下腳步,有些發抖的望著前方。
凡俗聽不到也見不到,可在他們這些褪凡的眼里,一條龐大的超乎想象的巨龍猛然抬起山岳般的頭顱長嘯,嘯聲通天摜地,便神魂也為之震顫!
“恭迎夫子!”
便在何足道青牛震撼之際,金龍垂下頭顱恭敬點頭,柴天諾拱手回禮,金龍大陣秉承大華國運氣運乃至億萬子民心氣,自然認得他這位大世臻首。
“當年來時眼拙,未成想金龍道友已有如此積累,若哪天脫困,說不得立時便能踏入天尊,甚或更近層樓!”
柴天諾也是感慨,當年入北關時境界太低,只覺金龍震撼,勾勒大陣的存在無雙,如今境界夠了卻一眼看出,布陣者正是清風道人,也就是世尊殘魂。
且大陣內里有魂,卻非滋生,而是本來就有,悠長歲月里得無數人間氣,積累之重柴天諾從未見過,便是幾位天尊也比之遜色。
陣法與他既是保護滋養也是枷鎖,若哪天破陣而飛,恐怕立時便是世間有數大能,能與之相比者,怕是唯有糯糯繼承的玄武大帝!
“夫子眼中無辛密。”
金龍垂首,認真說:
“夫子伐天之時便是我脫困之際,卻要看看,當年斬落我的那些存在,如今又是如何!”
柴天諾笑著點頭,這般強大存在援手,勝算卻是再添,不過細想還是問道:
“金龍道友可知清風道長如今何在,某推算諸多卻是飄忽,無法鎖定。”
聽聞此言,巨大金龍卻是身體微僵,最后苦笑著說:
“道長與您有愧,說不得正在躲藏,想要相見,卻須他去了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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