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吞天妖帝 > 第一百零八章 此日不足惜此酒不可無
  這罐紅油,堪稱神來一筆。

  原本還對鍋里兔肉有些興趣的阿玉,瞅見這一幕,頓時對那老頭有些埋怨,柳眉微蹙,青蔥玉指,捻起一枚青瑩如玉的葡萄,塞入口中。

  徐修竹自然也顧不上什么禮儀,咧嘴一笑,下筷如飛,吃的那叫一個暢快。

  夏澤跟何煦看著那滿鍋紅湯,心中打著鼓,轉頭一看,吳騅表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實際上鬢角處溢出了絲絲冷汗......

  始作俑者盧衣巷,長長筷子在紅油上一劃,夾起幾片蓋著鮮紅色的鹿肉,投入口中,大快朵頤。

  一碗晃蕩烈酒,龍吞入腹,有晶瑩酒滴從口邊滑落,老人一抹嘴,嘴中發出啊的暢快聲,那叫一個豪邁!

  盧衣巷看著對面三個遲遲不下筷子的三人,哈哈大笑,拍拍手,樓下恭候多時的兩個店小二,穩穩的端上來一個比先前還要大的銅鍋,爐底炭火燒得正旺。

  老人朝著臉扇了扇風,那有些褶皺的臉,不知是因為烈酒還是辛辣的紅油,有些漲紅。

  本來夏澤等人已經盼來了黎明的曙光,這老頭非得在這個時候補上一句:“知道你們外鄉人,初出江湖,吃不得辣,就讓小二多備了一份清湯,想著逗逗你們,如今看來這菜吃不得,這酒怕是也白備咯。”

  這句話,在吳騅看來有些本末倒置,稍稍冒犯,

  徐修竹端起酒杯,笑道:“我師傅做慣了那酒桌上的霸王,一上桌,不管來人是誰,難免口無遮攔,我這做徒弟先干了這杯,算是賠禮,諸位請便。”

  夏澤聽得真切,臨了,他說了句感情深一口悶,剩下半句,即便是未曾下過館子的何煦都聽過,感情淺舔一舔唄。

  他攔下徐修竹舉杯的手,說道:“相逢即是緣分,我先敬諸位一杯。”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沒有推辭的可能了,于是夏澤這個酒席主人家,端起酒碗,大義凌然,一飲而盡。

  一股燒紅炭火般的灼熱,攀上喉嚨,全身上下血脈僨張,頃刻間已經將那股酒氣傳遍四肢百骸。夏澤甩甩腦袋,企圖甩掉那股眩暈感,片刻后,咧嘴一笑,臉色紅潤,已有三分醉意。

  盧衣巷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夾起好一塊羊肝,就往夏澤碗里放,樂呵道:“好,能喝酒,是個好漢,吃菜吃菜。”

  夏澤被酒氣一熏,十分神智少了四分,毫無防備的就夾起那塊紅肉往嘴里放,不消片刻,辣的大汗淋漓,直抽冷氣。

  吳騅看的心驚膽戰,心中埋怨夏澤平日與人廝殺之時倒是殺伐果斷,有勇有謀,怎么到了這酒桌上就這么實誠呢!

  正躊躇,那焉壞焉壞的老頭,便瞇著眼笑著看向吳騅,舉著杯,杯子要比吳騅手中杯子矮上幾分。

  “吳山神,久仰大名,不曾拜會,今日有緣,盧某先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隨意。”

  心知來者不善,吳騅嘴角藏下冷笑,輕輕一碰之后,果真只是隨意在嘴邊輕輕一抿。

  這種酒局,他還是云溪鎮土地的時候,早已經經歷了不下上千次,哪一次不是他位列最高處,哪一次不是想要攀上他這個高枝的四方精怪,卑躬屈膝,輪番罰酒。

  今日輸就輸在,與他大道息息相關的夏澤,認他盧衣巷是個前輩,這一來二去自己的輩分不說比他高到哪去,至少持平。

  這老頭分明是欺負我家主公不諳酒局深淺,擱這以大欺小呢。

  還有這看似憨厚老實,打著圓場的徐修竹,明眼人看不出,可在他吳騅這個酒桌悍匪心底,看的跟明鏡似的,實際上與他師傅打著配合呢。

  他吳騅不得不說,就這酒桌上,他自認為是各位的祖宗,說什么都得幫夏澤掙回點面子。

  怎料原本縮在一旁吃著蔥醋雞和花生米的何煦,抬起頭,狐疑道:“老吳,你怎么不吃這紅油火鍋,不合胃口嗎?這還有個清湯的,不必害羞啊。”

  “這小子......到底是哪一邊的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要不是他和夏澤挨的近,以他當土地那會的脾氣,沒準這回何煦已經被他丟出窗外了。

  “哪的話,主次有別,主公未動筷,不敢僭越。”吳騅淡笑,勉強維持著仙人儀態。

  “上了酒桌就沒有主次之分!老吳!別客氣啊!”夏澤借著酒勁,夾起一塊肉放入他的碗中,已經暈頭轉向,敵我不分了。

  吳騅萬念俱灰,拿筷子的手微微顫抖,一口下肚,丹鳳眼眸瞇成一線,安詳地像是要就此圓寂,汗如雨下,默默坐在原位,一言不發,已經沒了仙人氣度。

  眾人哈哈大笑,飯桌上,除了阿玉,其余人等默契的去吃那一鍋飄著紅油的火鍋,還別說,這烈酒還就得配上這辛辣的火鍋,才能喝出味。

  只是夏澤自練拳之日起,喝的酒水,比這醇厚的有,可要說到暢快,從未有哪一壇像今日這樣。

  不過他和何煦說到底還是吃不慣辣的,邊吃邊擦汗。

  盧衣巷傻樂道:“瓜娃子,吃不了就把紅油別開不就成了。”

  最后還是阿玉貼心為他和吳騅何煦盛起一碗純白色的湯水,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何煦看了夏澤吳騅飲酒的模樣,心中艷羨,剛要伸手去那那一壇酒倒入碗中,結果搖搖晃晃的夏澤,手一捋,將那壇酒放到了更遠處。

  “毛都沒長齊,喝什么酒,毛長齊了再說。”徐修竹笑道。

  何煦有些掃興,拿起湯勺,往碗里舀了好大勺辣湯,只一口,快要流出了悔恨淚水,好辣,還燙,借著眼角余光,他掃了一眼,徐修竹、盧衣巷、還有吳騅,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何煦小口啜飲,變成了悍不畏死的牛飲,然后強忍著火辣辣的疼痛,一抹嘴。

  掌聲雷動,其中以吳騅最為捧場,然后迅速以迅雷之勢把何煦湯碗裝的滿滿當當,堆起滿臉笑意:“少俠果真豪邁,再來一碗!給盧老前輩開開眼。”

  何煦轉過頭,充耳不聞,沒曾想徐修竹給他夾了一塊煮的酥爛的兔肉。

  徐修竹故作驚訝道:“聽說先前你在鎮上用我教的拳法,以一敵多,甚至不落下風?”

  何煦一聽這話,來了興致,跳下板凳,轉過身嘆了口氣:“唉,本想著深藏功與名,沒想到還是走漏了風聲,做英雄,寂寞呀。”

  滿座面面相覷,無人應答,徐修竹沒忍住朝他屁股上輕輕踹了一腳。

  他轉過頭白了徐修竹一眼,拍拍屁股,然后胸脯拍的悶響:“沒錯!但是跟修竹大哥教的拳法關系不大,有個兩成吧,主要還是小爺我天資聰穎,是萬年難的一遇的練武奇才,今天要不是夏澤來的快,我把他們痛扁!”

  有一粒花生米,從夏澤手指上飛出,以極快的速度彈在何煦腦門,后者哎呦一聲,捂著腦門。

  何煦看著夏澤若無其事的喝著酒,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這火鍋是不錯,可惜啊,沒有驢肉,小鬼,之前在桃溪寺,我可是幫了你出了不少風頭的啊,你那頭小毛驢......”徐修竹一臉壞笑,朝著樓下馬棚的小白驢,努了努嘴。

  “誒不行!不許你動我的小白!”何煦跑到窗邊,街面上正好有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彈起琵琶,唱腔動人。

  他跑下樓,來到那女子身前,那女子模樣并不出眾,但是耐看,越看越有味。醇酒巷子人來人往,都是些喝花酒或是單純獵艷的,像少女這等清湯寡水,攤前自然是門口羅雀,冷冷清清。

  何煦便一個人蹲坐在地,兩只手靜靜撐在下巴上面,聽那女子唱曲,聽著聽著,何煦咧嘴一笑。

  這曲子他和何夕以前天天唱,再熟悉不過了,便開口跟著一同起調。

  女子眉眼間有些驚喜,沒有惱怒于何煦的添亂,歌喉愈發清脆婉轉,很快便有不少酒客游人,被歌聲吸引,聚到這邊。

  其實少女嗓音,算不得太好,甚至比不上何煦,來到此地觀看的人,大多是覺得何煦這下娃娃唱的有模有樣。

  女子身前的瓷碗,叮叮咣咣的響起一陣陣銅錢落碗聲。

  等到一曲唱罷,人群散去,女子數著碗里的銅錢,足足有有三十幾枚,高興的直掉眼淚。

  何煦看著這少女磨的泛白的衣袖,還有那已經破損但是掩藏的還算不錯的鞋子,心里一酸。

  不知何時,他的眼睛便和夏澤一樣,偶爾能看到她人心境,少女心湖之中,有這么一間小茅屋,少女站在灶臺前,看著那空蕩蕩的米缸,愁得直掉眼淚,而她身后,有三四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小娃娃。

  “小弟弟,這錢,分你一半。唱的真好。”少女笑著擦去淚水,雙手捧著十幾枚銅錢。

  何煦笑著搖搖頭,手心捏的發熱的十枚銅錢,往少女碗里一丟,跑了。

  少女急忙去追,卻看到那個孩子一頭扎進人群,怎么也找不到了。

  夏澤有些擔心,默默來到窗邊,剛好看到這一幕,這才欣慰的回道飯桌上。

  盧衣巷熱的敞開衣袖,端起酒杯,眼神癡迷:“此日不足惜,此酒不可無。”

  “天生至神物,與人作華胥。一酌舌本強,二酌燥吻濡。

  三酌動高興,四酌色敷腴。連綿五六酌,枯腸潤如酥。”指尖輕點酒面,念到這里,搖頭晃腦,怡然自得。

  酒樓外,兩處屋檐,一左一右,各站著一位男人,一胖一瘦。

  胖的那位高足足兩丈,豹頭環眼,袒胸赤足。

  瘦的那位,穿一身金甲,一手持斧鉞。

  四面八方,是舉著火把的人群,涌向夏澤所在的酒樓,陣仗極大,嚇得滿巷子的酒客花魁,心驚膽戰。

  “我去應付,公子稍等片刻,阿玉去去就回。”阿玉站起身,理了理鬢角發絲,腳尖輕點,跳出窗外。

  “讓吳騅助你一臂之力?”夏澤問道。

  “不勞煩吳山神了,這等雜魚,阿玉一人便能應付。”

  一胖一瘦,看到窗內走出個絕色女子,有些震驚,而那個胸膛上長滿黑毛的胖子,眼神貪婪。

  “都多余了。”阿玉伸出雙手五指利爪。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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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