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瓊華與司徒堯已經想了太多辦法,想要將華昀婉從九龍塔中偷運出來,
再毫無痕跡的逃亡邊境,是一件比登天還要為難的事情。
且這件事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就連宋家人也會被拖下水。
司徒堯闔眸琢磨著,從黑夜坐到了天明。
——
南梁皇宮·九龍塔
華昀婉因“喪子之痛”假裝病倒,日日蜷縮在九龍塔的頂層,言語極少。
蕭別晏深知她才經歷喪子之痛,怕把人逼瘋,故而有約莫半月的樣子沒有來打攪。
入夜后,她站在九龍塔頂,眉眼沉沉,孤寂的立在窗邊。
捎帶涼意的秋風,將底下的桂花香氣給送了進來。
她側眸看著那花瓶里插著朔兒給她摘的桂花樹枝,
唇角劃過一絲淡淡笑意,似很滿足為孩子掙來的局面。
“若浮,都這個時候了,想必阿堯和朔兒應該出了南梁邊境了吧?”
華昀婉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說著。
若浮在一邊倒騰她的藥箱子,抬起頭來算了算日子,眼底帶著一絲欣慰笑意:
“應該是到了,出了邊境,殿下與小世子便安全了。”
華昀婉也跟著溫和的笑了笑:“是啊,他跟朔兒都安全了,我的心便徹底的放下了。”
若浮面色捎帶一些疑惑神色,問道:“夫人,您有沒有覺得您自己最近怪怪的?”
華昀婉回神,似有不解:“我怎么了?”
若浮緩緩站起身子,認真的端詳著她:“說不上來,一會兒我再給你把把脈。”
門,被用力的推開,砰的一聲響。
華瑜拖著赤紅色的鳳紋金絲宮裝走了進來,站在正殿處四下打量起來,
滿目金玉,這錦衣玉食的生活趕得上她這皇后了。
心底的怒意蹭地一下竄了出來,她跟華昀婉的恩恩怨怨也不止這一件事了。
華昀婉從后邊屏風走了出來,見到華瑜的第一眼,
她便想起了建章宮那場大火,令她心死絞痛的那場大火。
想起當年華瑜站在自己面前,以一位勝利者的姿態,宣揚自己的惡行時,她內心的恨意便不能平息。
“華皇后,別來無恙啊。”
華昀婉拂了拂衣袖,不疾不徐的在桌前坐了下來,
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慢慢抿著,眸底很是淡然,毫無尊重之意。
華瑜命殿內里的人退了出去,自己緩緩走到華昀婉的面前:
“華昀婉,見著本宮也不下跪請安,還有點做妾室的樣子嗎?”
華昀婉淡淡冷笑,抬眸直勾勾的看著華瑜:“妾室?我若是想,便不會只做妾室。”
華瑜眉心擰緊,死死瞪著面前這個風輕云淡,眼底里帶著一絲輕蔑的女子:
“你想做什么,難道還肖想本宮這皇后之位?”
華昀婉將手里的青花茶盞放下,緩緩迎住她犀利緊張的目光:
“華皇后是怕了嗎?
知道自己不得寵,面容有損,做為中宮還無一所出,
又與我隔著血海深仇,你是在擔心吧?
擔心我報復你。”
華瑜一把揪住華昀婉那一寸十金的云錦宮裝前襟,湊近她清冷的面龐:
“本宮可是和親公主,是兩國帝王指定的人選,
別以為你可以憑著陛下對你的寵愛,就可以來剝奪本宮的鳳位。”
華昀婉笑出來了聲,淡淡看著自己前襟上華瑜那發白的手指:
“別忘了,我也是公主呢。
只要是大越公主當選的南梁皇后,其實意義變化都不大。
華瑜,建章宮那把大火,我一日都不曾忘記過。”
華昀婉一把推開了華瑜,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大力氣,
華瑜一下子撞到了桌子上,頭上的金釵也晃了晃。
華瑜惡狠狠的瞪著她:
“華昀婉,本宮有的是法子弄死你。
這南梁后宮,只本宮一人才是女主子,陛下對你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華昀婉淡淡瞟了她一眼
:“那就看看,到底是誰先弄死誰。
華瑜,我勸你趕緊離開,一會兒我在陛下面前哭訴起來,
剛好你來過,且瞧瞧這尊貴的南梁陛下會如何想。”
華瑜滿腔怒火卻動不了華昀婉,自己身為皇后,也尋不出華昀婉的錯處來,
便憤然的離開了九龍塔,準備回去從長計議。
這陰險歹毒的華皇后離去之后,華昀婉便想去臥榻上躺著了,
近來心緒松懈了下來,似乎心底什么東西落了下來,倒是對一切都沒有了期待。
驟然之間,窗戶傳來一絲響動,華昀婉立馬警醒起來。
連忙推開窗戶,她發現司徒堯整個人懸掛在九龍塔頂,手里僅有一根百煉水晶針插在塔體上。
華昀婉眉頭一沉,連忙雙臂伸了過去,費力的將司徒堯拉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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