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昀婉知道,這一次,是死定了。
那狼掀著嘴,口水成絲的滴落在草地上,一雙幽深的狼目正瞪著華昀婉。
她本來想跑的,但是弟弟陶戎告訴她,遇見大的猛獸,跑是沒用的,
這樣反而會激發它的征服欲,最好是站在那里,它們一般不會主動攻擊靜物。
華昀婉也反問過陶戎,那要是猛獸還是攻擊靜物呢?
陶戎說,也沒什么,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罷了。
那狼步步緊逼,忽的騰地而起,一雙爪子剛好落到華昀婉的腳跟前。
華昀婉的唇變得蒼白如紙,呼吸都停滯了,心死的道:“你要吃我的話,記得咬脖子,別讓我痛苦太久。”
狼滋著狼牙,一雙狼目審視著入侵者,靈敏的鼻子在她身邊嗅了嗅,轉了兩圈后,它將狼牙收了回去,轉身走了。
華昀婉驚奇的看著這一幕,不吃我?
可身邊的血腥氣息愈發濃郁了,她不知道是從何處散發出來的,
順著那股味道,忍著惡心向前走去,不知道前方有沒有出口。
前方草垛上居然還躺著一頭狼,正有氣無力的嚎叫著,
另一只,也就是剛才自己遇見的那一只狼在它身邊來回踱步,很是煩躁。
她看得清楚,那躺著的是一只母狼,正在生產呢,但瞧著不太順利的樣子。
許是懷孕的緣故,同為雌性的天性,她想伸手去幫助,所以邁了步子上去,那公狼立即很警惕的瞪著她。
華昀婉試圖和它溝通一下:“我從前替小鹿接生過,你讓我試試吧。”
公狼讓開了去,收回了滋著的狼牙。
她挽起衣袖,對奄奄一息的母狼檢查了一下,摸了一下它的肚子,又看著流了一地的血,多半是難產了。
司徒堯披著那薄袍也沒換下,手里拿著九節赤鏈奪魂鞭就趕來了。
那鞭子上長滿了倒刺,泛著森冷的光,寒氣逼人。
“她進去多久了?”他周身已經泛著淡淡的戾氣,一鞭子甩了下去,那銅鎖一下子便開了。
蒙江并不清楚,望舒提著燈籠說:“許是有一盞茶的功夫了。”
司徒堯聽聞,眸子再次暗了暗,他一腳踢開了狼舍的門,往里大步走去。
公狼出現在司徒堯的視線,攔著他,氣勢洶洶的不讓任何人靠近。
司徒堯將鞭子舉了起來,殺伐意起:“畜生,你是不是將人都吃個干凈了!”
華昀婉渾身是血的出現在司徒堯的面前,喘著氣:“別打它!”
司徒堯鞭子依舊舉著:“流了這么多血,多半是活不成了。”
他立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被月光拉的老長,手上的鞭子攥得有些用力。
華昀婉拉著他往里邊走去:“不是我的血,是里面那頭母狼的,它在生小狼呢,好像難產了。”
司徒堯愣在那里,生小狼?
“司徒堯,你快過來,其余人就不要來了,這公狼極維護他的母狼。”
華昀婉一著急喊了司徒堯的名字,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
司徒堯與華昀婉跪在母狼身邊替它接生,那母狼的血已經越流越多了,小狼再不出來恐怕是要憋死了。
那公狼見狀已經極其不耐煩,在一邊“嗷嗚、嗷嗚”的吼叫著。
華昀婉摸著母狼的頭:“你得加油呀,你的孩子還沒來世上看一眼呢,千萬別閉眼啊。”
司徒堯將那把八寶琉璃匕首掏了出來,眼神極其淡漠,毫不在意:“這母狼不行了,給它個痛快。”
華昀婉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不,它可以!”
她將母狼的上半身抬到了一高處,這樣有利于小狼順利產出。
過了一會兒,母狼一聲哀嚎,娩出了一只小狼崽。
華昀婉捧著狼崽放到母狼的面前,它舔了舔自己孩子,公狼對月而嚎,似乎有些開心。
可過了半天,這母狼似乎沒有要繼續的意思了。
一般來說,狼都是一胎多仔,這只母狼居然只生了一只小狼崽。
北齊先祖有飼養狼為護院獸的習慣,他們終其一生都想飼養一頭獨狼,
就是今日這樣的情況,這樣的狼崽長大了便是族群里的狼王,兇悍無比,也忠誠無比。
司徒堯幽幽的道:“狼產獨子,生而為王。”
他目光落到了捧著狼崽的華昀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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