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如一聽見這陰沉暗啞的聲音,起身起到一半又跪了下去,躲在顧太后的腳跟前:
“皇外祖,您快看看,華昀婉一定是回去告惡狀了!”
司徒堯眼皮半抬,慵懶的背著手:“有本事,就在建章宮躲一輩子。”
他話完,陰鷙的笑了笑。
唐詩如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顧太后低吼道:“好歹也是你妹妹,嚇她干嘛。”
司徒堯道:“本王的王妃一般不打人,若她動了手,那一定是旁人的錯。”
這個邏輯滿分。
唐詩如哭訴著:“祁王殿下這樣說就是蠻不講理了!
是華昀婉她動手打人在先,我們只不過說了她幾句罷了。這件事,你也要分分輕重與對錯!”
司徒堯寒聲道:“本王來這兒,是給華昀婉出氣的,不是來和你們講道理的。”
太常公主怒氣沖沖:
“華昀婉不過是魯國公府的棄女,流落百花深處做琵琶女,身份本就不能與名門貴女所相比。
她今日打人,完全就是卑微草民對北齊權貴的挑釁!”
司徒堯眼神直勾勾的看著她:“本王也是冷宮中的棄子,怎么,不配與你這等權貴說話了?”
太常公主一下子閉了嘴,她知道祁王的出身一直是宮里的禁忌。
他冷笑了一下:“唐詩如,本王就是來通知你,
在太陽落山之前,你沒到祁王府磕滿五百個響頭,今晚北齊三萬禁衛軍,就到你府上喝茶。”
唐詩如拉著顧太后的裙擺:“皇外祖,您看吶,祁王好生囂張!”
顧太后道:“阿堯,五百個會不會多了一點,你妹妹可是個姑娘。”
司徒堯下頜緊了緊,陰狠怒意驟然而起:
“皇祖母,她得慶幸她是位姑娘,若是位男子,今日之事,不見血是不會收場的!”
誰的面子他也不給,說完這句,他就轉身離去。
離去之前司徒堯冷淡的看了唐詩如一眼:“對了,別忘了讓沈府那位一起來。”
太常公主愣在那處,她最清楚司徒堯的性格了,說一不二,
今日撂下話就走了,定是要給那華昀婉出氣的。
若三萬禁衛軍今晚真的圍了公主府,怕就不是五百個響頭那樣簡單了。
“我說詩如啊,你惹什么人不好,去惹祁王府的干嘛?
不知道那司徒堯是什么人嗎?
上次你嬌嬌姐姐,才被司徒堯扇了一個巴掌,臉腫了四五天呢,你都忘了嗎?”
唐詩如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道:
“娘,我是郡主,我不能去府門前磕頭,你這讓我的臉往哪兒擱啊。”
太常公主求助顧太后:“母后,您當真不管了嗎?”
顧太后道:“哀家這太后只有鳳印,可沒有兵符啊。你們惹誰不行,非要惹轄制三萬禁衛軍的統領。
再說了,昀婉的性子哀家是知道的,她都忍不住動手打人了,你們自己也該反思一下。”
黃昏前后,唐詩如與沈溪月跪在祁王府門前磕頭,磕一個頭說一句:
“奴婢有罪,奴婢該死。”
華昀婉站在府門前先是一愣,又看了看司徒堯,隨后就明白了。
她釋懷的笑了笑:“本來是有些生氣的,但見了王爺去給昀婉出了氣,這下又不生氣了。
讓她們回去吧,這都兩百多個響頭了,懲罰已經到位了。”
司徒堯挑眉:“真解氣了?”
華昀婉笑著點點頭。
司徒堯身形如山,立在大門前,冷聲道:“滾吧。”
花弄影也看了場好戲:
“就是該鬧大些,殺雞儆猴。免得以后上個街還要聽人污言穢語的,心煩。”
司徒堯牽著華昀婉的手二人回了梨花落,他坐在書案前,遞給了華昀婉一顆琉璃糖:
“看看。”
琉璃糖的糖紙被華昀婉慢慢剝開,上面寫了八個字,
她怔怔看完,竟悄悄紅了眼眶,那八個字司徒堯寫的是: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雖然這話不是安慰姑娘家的暖心話,但卻很有道理,一下子擊中了華昀婉的心。
司徒堯在用他的方式告訴華昀婉,出身算什么,這根本不重要。
華昀婉將桂花味道的琉璃糖含在嘴里,這一刻竟覺得無比清甜。
就連他都明白的道理,自己卻介意了許久。
司徒堯走上前來,大掌扣住她的腦袋放到自己的胸前:
“以后聽見不爽快的話,千萬別捂住自己耳朵往心里去,記得要去撕爛別人的嘴。”
華昀婉抬眸,撞上他漆黑深邃的目光正燃起一把山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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