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淑敏面色晦暗無比,眼睛一直盯著司徒堯與華昀婉的筷子大戰。
這個司徒堯就像狗一樣,非要去招惹華昀婉,還樂此不疲。
她今日受的刺激可真是太多了,可也不敢再在席間當著人的面教訓司徒堯,
上次的事情多多少少給她留下了陰影。
司徒堯抬了抬眼皮,伸手撿起一只大蝦慢條斯理的剝了起來,
連連剝了十多只放進了華昀婉的盤子里:
“都給我吃完。”
華昀婉:“……”
拓跋淑敏的盤子里也有李丹云給她剝的蝦,吃都吃不完,
她也不好要求司徒堯為自己剝蝦了,心底更為煩悶。
可拓跋淑敏注意到李丹云手上的那枚契丹王族扳指,可是她又不太確定。
她凝視著李丹云的手:“老夫人,您手上的扳指可以借我看看嗎?”
李丹云爽快的將扳指取了下來:“可以啊,你隨便看。”
拓跋淑敏今日本就心情沉重,當她確認這枚扳指是北漠契丹望族的東西之后,心底就更不舒服了:
“老夫人,我們契丹女主人的扳指怎會在你的手上?”
這東西,她的母后在整個北漠后宮找了許多年,皆是查無所獲。
李丹云揚了揚眉:“我救過拓跋弘三次命,你父汗他親自送給我的。”
拓跋淑敏愣在當場,李丹云居然敢直呼北漠汗王的名字,她都不敢。
“可這是契丹女主人的扳指啊,父汗要送,送其他的不行嗎?”
李丹云淡淡笑著:
“我怎么知道這是你們契丹族女主人的象征?
你要是喜歡,或者覺得我拿著不合適,你就戴著吧。”
司徒堯半垂著眸,語聲低沉:“什么不合適,我看很合適。”
華昀婉抿了抿唇,這東西不是之前對母親很是重要嗎,怎么說給就給了?
初冬,這日少見的陽光極好。
若休拿著一幅畫掛了出來,是一幅女子畫像,她將畫作掛在了圓桌旁的樹上,給舊畫曬曬太陽。
拓跋淑敏的思緒還沒從扳指上緩過來,這畫作又令她疑惑不解:
“我母后的畫像,怎會在你們這里?”
司徒堯眼底的厭煩之色又升了起來:“這是我母親從前做楚王妃時的畫像,別亂攀親。”
李丹云放下碗筷,走到了畫像面前:
“要不是看見這幅畫,我都快忘了自己從前的模樣了。”
那畫像上的女子穿著一身紫色衣裙,眼睛里帶著明媚張揚的笑意,
朱色丹唇點就,一頭的青絲高高束在頭頂,干練爽利。
沒有一絲宮闈婦人的樣子,手臂間掛著一把云弓,像森林里跑來的小豹子,有利爪也有歡脫。
李丹云看了看華昀婉與司徒堯二人:“去把小狼喂了,灶房里有帶血的牛肉。”
華昀婉知道,這是李丹云在故意支開她二人,于是他們沉默著去了旁處待著。
拓跋淑敏心底猶如刀尖扎過:“丹云老夫人,您是要誅我的心對不對?”
李丹云站在畫像前,笑了笑:
“我可沒有,我不僅沒有,還特意制造了你與我兒子相見接觸的機會,一共三次。
可你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什么?
你覺得這場掣肘北齊的聯姻,會讓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拓跋淑敏面色脹得通紅:
“您是想要告訴我,我嫁過來北齊,您就去北漠找我父汗,摧毀我母后的一切對嗎?”
她斷斷沒有想到,自己的母后與從前真實丹云皇后的樣子居然有七八分相似。
她的母后是從平民里挑出來的女子,聽宮里的人說,
當年自己的父汗畫了一幅畫,在整個北漠境內找與畫中女子相似的人。
后來朝廷里的人就找到了自己的母后,而自己的父汗頂著滿朝文武的抗議,
沒有冊封權貴女子為王后,而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冊封了一位平民女子為王后。
整個北漠都以為是汗王與這女子兩情相悅的一樁美談,還被傳唱了許多年,
而自己的母后的確也寵冠六宮二十多年,從未失寵過。
結果她沒有想到,她母后這一輩子,都是在做別人的影子。
李丹云挑了挑眉,似笑非笑:
“不得不說是在宮廷里長大的孩子,一看就懂。
你與阿堯第一次接觸就是在我這院子里。
那一日,你在教訓他;
第二次在宮里,那一日你在奚落昀婉,可中傷的是卻是阿堯;
今日是第三次,你收斂了許多,沒有當著許多人的面數落人,可你在門外說的那些,我不用聽都知道。
整整三次機會,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你想要將來獨守空房,還是日日在內宅與自己的夫君大打出手,
然后再用北漠公主的威懾來鎮壓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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