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再次淚目。
她走過去抱起綿綿,向著韋皇后行了個禮,一言不發地轉頭就走。
要是晚走一步,她知道自已一定會舍不得,她會拼盡一切也要把岳兒帶走,
坐著暖轎到了宮門,再上了馬車,舒淺月都沒有說話,默默看向窗外。
綿綿也特別乖巧,只是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看著她。
舒淺月終于回過神來。
“去護國公府。”她掀開車簾,吩咐車夫。
綿綿眨眨大眼睛,忽然問道:“娘親,漂亮叔叔是不是我爹?”
舒淺月嚇一跳:“胡說,他怎么可能是你爹,你爹那個渣男早就死了。”
綿綿歪著小腦袋:“你的說法和漂亮叔叔一模一樣,漂亮叔叔也說,小柿子的娘親早就死了,還說,小柿子的娘親不是好人。”
“什么?他居然這樣說?”舒淺月頓時怒從心起。
南宮狗竟敢背著她說壞話。
“所以呢?你和漂亮叔叔是不是早就認識?”綿綿忽閃著靈動的大眼睛,語出驚人。
舒淺月知道女兒是個鬼機靈,她不動聲色道:“當然不是,你想多了。”
不能讓小丫頭看出破綻。
綿綿不依不饒地追問:“可我總覺得你和漂亮叔叔在一起的時候怪怪的,你對他和對旁人是不一樣的,他看你的眼神也和看別人不一樣,還有,我和小柿子為什么生得一模一樣?娘親,小柿子是不是你生的?”
小丫頭的話讓舒淺月好一陣心驚肉跳。
“胡說八道,你個小丫頭懂什么。”
她顧左右而言他:“以后不許再管皇后娘娘叫皇奶奶,知道了嗎?不對,以后咱們再不進宮了。”
皇宮這是非之地,她打算離得越遠越好。
綿綿果然被她帶跑偏了,仰著小臉問:“為什么不進宮了?我喜歡皇爺爺還有皇奶奶,還有太后皇祖母。”
舒淺月一臉嚴肅:“不許再這樣稱呼,那是皇帝、皇后和皇太后,和你沒有半點血緣關系,你這叫亂認皇親,被人告一狀是要掉腦袋的。”
“可是……”
“沒有可是。綿綿你還小,有很多東西都不懂,這世上不是別人對你笑就是對你好,當你深得皇上寵愛的時候,別人都會巴結你對你笑,但有一天你失去了這份寵愛,那些對你笑的人會在背后拿刀子捅你,恨不能把你踩到爛泥里。”
舒淺月也不希望女兒小小年紀就讓她領略人心的黑暗,可沒辦法,小丫頭現在明顯被寵上了天,不知天高地厚了。
要是由得她這樣下去,不知道會給她闖出什么禍事來。
綿綿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丫頭把臉偎進她懷里,突然說了一句:“娘親,你以后還會再去看望小柿子嗎?小柿子很可憐的,他是真的把你當成了娘親,我雖然不喜歡跟別人分享娘親,可小柿子不一樣,我愿意把娘親分一半給他,真的。”
她一直忘不了離開的時候,小柿子那一瞬不瞬看著自已的眼神,可憐兮兮的像只被拋棄的小狗,讓她很想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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