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淺月挑眉道:“不知我犯了何罪?”
裴光俊看著她,眉頭微皺:“你當真不知?你父親蘇國公今日一紙訟狀將你告到了大理寺,因為你謀害親弟,人命關天,你有何話要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舒淺月。
舒淺月頗為震驚,挑高了眉梢:“我和蘇盛已經斷了父女親情,他的兒子死了,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我沒有弟弟。”
聞言,現場靜默了片刻。
蘇盛忍不住叫道:“你個六親不認的畜生!子齊他才只有六歲,就算和你不是一個娘,他也是你的親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啊!”
他掩面痛哭起來。
徐氏更是嚎啕大哭:“子齊,我的子齊啊,你死得好慘啊!”
“原來是蘇子齊死了,他怎么死的?”
舒淺月大出意料之外。
她腦海里立刻浮現出蘇子齊的臉來,五官生得端正但眉眼間有種說不出的猥瑣,小小年紀卻眼神惡毒。
不過只見過一面,她就對這蘇子齊沒什么好印象。
當然,她跟蘇子齊確是沒有半點血緣關系。
蘇盛指著她喝罵:“你裝在這里裝無辜!子齊是你親手所害,你難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畜生,今天我就要你為子齊償命!”
他轉身向著堂上撲通跪倒。
“裴大人,求您為犬子主持公道,不能讓他小小年紀就死不瞑目,請大人嚴懲殺害子齊的兇手!更不能因為她是郡主就有所姑息。”
裴光俊點了點頭。
“本官自會稟公而斷,皇子犯法,也和庶民同罪。”
旁邊陪審的官員也齊聲附和。
舒淺月站得筆直,一字字道:“蘇盛一口咬定是我害了蘇子齊,可有人證物證?”
裴光俊道:“自然是人證物證齊全,本官才會奉旨而審理此案。”
他看向一旁的大理寺少卿:“你把案發的經過講述一遍。”
那大理寺少卿開口道:
“蘇國公是今日一早來大理寺遞交的訟狀,告丹陽郡主殺害親弟,本司接到訟狀后,立刻派人去了蘇府查看,證實蘇盛之次子蘇子齊確實是暴斃而亡。”
“人證物證俱已帶回大理寺。”
裴光俊再次看向舒淺月:“丹陽郡主,你還有何話說?”
若不是大堂上莊嚴肅穆,舒淺月幾乎要笑出聲來。
就這?
她一臉冷淡地道:“人不是我殺的,我毫不知情。”
頓了頓,她又道:“蘇子齊一個小小孩童,與我無怨無仇,我殺他作甚?這個指認未免太過可笑。人證是誰?物證又是什么?”
裴光俊面無表情,拍了下驚堂木。
“來人,將證人帶上堂來。”
片刻后,龐管家被兩名衙役押著帶了上來,一看到舒淺月,他就臉色蒼白,撲通跪下。
“大小姐,我……小人……”
舒淺月詫異道:“你是人證?你親眼見到我殺了蘇子齊?”
龐管家冷汗都下來了,后背一片冰冷,他低下頭根本不敢看向舒淺月的眼睛,聲音更是比蚊子還要小。
“是……是……我看、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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