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出一口薄薄的煙霧,宋和回答,“猜的。”
華行云覺得她沒有說實話,“猜的?你怎么猜的?”
宋和淡淡瞥他一眼,卻是反問他,“這很難猜嗎?”
華行云愣了一下,笑起來,“你這是說我笨嗎?”
宋和沒有回答。
華行云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平心而論,他是真的很喜歡宋和的那張臉。他活了三十幾年,還從沒有見過長得這樣好看的臉。
可他也很清楚,就單憑宋和敢大半夜找上門來,與二爺“聊聊”的這份連男人都比不上的魄力,她就不是他能招惹的女人。
不過,不能招惹,不代表不能欣賞她的美。
華行云抬步,走到宋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靜靜欣賞起吞云吐霧的宋和來。
其實,比起其他女人,宋和抽煙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一口煙吸進去,一口白霧噴出來,就是很普通的抽煙方式。
可因著她那張精致清冷的面孔,畫面就變得格外賞心悅目起來。
在華行云的注釋下,宋和將一支煙抽完了。把煙頭丟進煙灰缸里,宋和抬起眼眸看向正盯著她看的華行云,做出一副閑聊的姿態來,“你跟二爺多少年了?”
華行云沒想到她會對自己的歷史感興趣,便回答,“具體多少年,記不清了。反正我十幾歲就跟著他了。”
“十幾歲?”宋和問,“你今年多少歲?”
華行云竟不好意思起來,“三十四了。”隨后,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我是不是看上去不像三十四,有點老?”
宋和盯著他的面孔看了兩眼,搖頭,“不老。”一頓,“但也不年輕。”
這叫什么話。
華行云笑起來,禮尚往來地問她,“你呢,今年幾歲?”
宋和倒是沒有女孩子的年齡不能透露的扭捏,大大方方地告訴他,“再過兩個月,就二十七了。”
華行云面露驚訝,“真看不出來。我還以為,你才二十出頭呢。”再盯著宋和的面孔細細看了幾眼,他還是不太相信,“你沒騙我吧?”
宋和當他是在恭維自己,便淡淡笑了一笑。
兩個人又東拉西扯了幾句后,后方的樓梯上傳來了“叩叩叩”的聲音,那是手杖磕在木地板上發出來的聲響。
宋和起身,朝著后方的樓梯處看過去,只見容誠一手扶著樓梯扶手,一手握著一根木質的手杖,慢騰騰地踩著樓梯往下走。
看著他那不利索的步伐,宋和簡直擔心他會一腳踩滑從樓梯上滾下來。
不知何時,華行云站到了她的身側,他像是猜到了宋和心中所想一樣,對她說,“他在這個房子里住了二十幾年,每天上下樓梯很多次,很少摔跤的。”
宋和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這樣一個地方,在這樣一棟房子里,住了二十幾年。
但如果真如那些八卦論壇上所說的那樣,容家大少爺容盛是被容誠害死的,那二十幾年的流放好像也不是很嚴重的懲罰。
畢竟,他還活著,而容盛已經死了。
從最后一步樓梯上下來,容誠撐著手杖,平穩地走到宋和的跟前,眼含微笑地看著她,“宋律師。”
宋和也在臉上掛起了一點淺淡的笑意,“二爺。”
兩個人相視一眼后,容誠一派和善地開口,“我聽華仔說,你有事情想跟我聊聊。不知道,你想跟我聊什么事情呢?”
宋和也不跟他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回復他,“是一項合作,我想與二爺談一談。”
容誠那張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味,“合作?什么合作?”
宋和看一眼華行云后,表示,“二爺,我們能去你的書房談嗎?”
容誠輕輕一點頭,“當然可以。”
容誠的書房位于一樓。
一進去,宋和就有一種熟悉感。
環顧四周一圈,宋和發現容誠的這間書房,無論是裝修還是布局,都與容震的那間書房極其相似。
等坐下來后,宋和重新將容誠打量了一番,她發現,若是仔細看的話,其實容誠的眉目是與容震有一點相似之處的,但因為他那不符合年紀的面容,讓她先前沒有看出來。
容誠見她盯著自己看,蒼老的面容上便浮出一絲笑意,“是不是在想,我為什么看上去這么老,不太像容震的兒子?”
宋和未料到他竟然這樣直接地就承認了自己是容誠。
她輕微的一怔,沒有否認自己剛剛心中所想,“臨來利物浦之前,我與容董見了一面,他雖然已經七十幾歲了,但身體很不錯,看著不顯年紀。”
“他兒孫繞膝,日子過得美滿,又沒有什么煩心事,當然不顯老了。”一頓,容誠感嘆似的一嘆氣,“哪像我,在這個偏僻荒涼的地方,一住就是二十幾年,住得我是心老人也老了,還不到五十歲,走出去說我七十都沒有人懷疑。”
說到這時,容誠從鼻尖里發出了一聲冷哼,卻沒有再說那充滿怨氣的話。
隨后,他問宋和,“我自問藏得很好,你是如何發現我的身份的?”
宋和照實回答,“猜的。”
容誠聽后,笑起來,那笑聲仿佛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樣,聽上去有幾分駭人,“哈哈,你這丫頭。老爺子的眼光總算是正確了一回。”
笑聲過后,容誠回想起前塵往事,惆悵地呼出一口氣,“很多年了……我都快忘記我姓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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