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請風伯雨師,縱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魃不得復上,所居不雨。”——《大荒北經》
這是天女魃的過往。
遠古有眾神活躍的太初時代,不講五行,講四力。
地火風水。
而從昆侖山下來的天女,以太初本源的火,幫助黃帝斬殺蚩尤。
可是,她的神性也被污濁,再也返回不了眾神所居的西昆侖,從此變成了人間的旱神旱魃。
鎖妖塔的化妖水,來自于神界。
以化妖水經久不衰地洗滌著天女魃被污濁而出現的旱魃之身,所以才會呈現出一半天女,一半旱魃的情況。
而以五大天羅的境界,自然看不透她臉上的法術,所以只能看到模糊一片的面容。
天女魃看向五大天羅,代表天女的那半張臉上,目光溫厚,道:
“這就是軒轅的后代嗎?”
“嗯……這條小蛇倒是資質尚可。”
當世卓一凡之下,最強的五個人,聽到天女魃的這句評價,紛紛臉冒黑線。
這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評價,所以選擇評價白素貞是嗎……
但是,他們又沒有什么能夠反駁的底氣。
畢竟在天女魃那個時代的人族,那都是什么存在啊?
軒轅黃帝,神農炎帝,九黎蚩尤,戰神刑天……
和那些昂然立在人族歷史源頭的存在比起來,他們的資質確實……
咳咳,不提也罷。
天女魃對于這些弱小的人類并沒有太大的興趣,只是看向卓一凡,微微頷首,道:
“看在軒轅和你的面子上,吾會照拂一二的。”
天女魃的這句話,再度給五大天羅等人來了億點點小小的震撼!
看在軒轅的面子上也就算了,畢竟那是第一個帶領人族站起來的黃帝。
可是,這句話的意思,無異于是把卓一凡放在了和黃帝一樣的地位!!
而在這個時候,他們注意到了卓一凡手中拿的便攜式攝像頭。
就算是反應再遲鈍,這一刻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如果說,剛剛在第七層還能有信號的話,五大天羅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可是,現在這個明顯像是幻境一樣的地方!
你也能有信號直播?!
誰建的基站???
這一刻,雖然卓一凡的面目依舊熟悉,但是五大天羅等人卻仿佛看到了籠在他臉上的一片云霧。
卓一凡到底還有著什么身份?!
白素貞若有所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美目一點一點地睜大。
而在這時,天女魃語氣平靜地說道:
“外面好像有一頭小玄龜,是你帶來的?”
天女魃在這里,和第七層的精怪不同,她不是坐牢,而是借助化妖水洗滌旱魃之身。
所以只要她愿意的時候,神念是可以擴散出去,感知到外界的情況。
東海君的到來,自然瞞不過她。
卓一凡有些訝異,問道:
“玄龜?”
天女魃見狀,明白了卓一凡還不知道東海君的身份,笑道:
“是想來當你的附庸啊。”
“畢竟,你的這一世命格,可是需要一蛇一龜的追隨,才能成型的。”
“東海玄龜跟腳純正,既然是追隨你的命格而來,那也不妨收下。”
對于昆侖的天女而言,卜易之術并不困難。
所以她的目光看著卓一凡,卻又不只是在看著卓一凡。
“一蛇、一龜?”
卓一凡喃喃自語,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形象。
這讓他目露疑惑,問道:
“可是昊天鏡……”
天女魃輕笑一聲,解釋道:
“那只是你的曾經,卻不是你的現在。”
“至于你的未來如何,是需要你自己抉擇的。”
“嗯,卜象告訴吾,在鎖妖塔的第九層里,應該會告訴你答案。”
“當然,那里有著吾也無法破解的封印,或許,只有你才會知道破解之法吧。”
說著,天女魃抬起手指,在卓一凡的眼前一抹。
一縷清光,也覆蓋上了卓一凡的雙眼。
在卓一凡的眼前,終于勘破了無垠的荒地,看到了通往第九層的通道。
帶著滿心的疑惑,卓一凡穿越荒地,走向通道。
而在五大天羅和白素貞的眼里,則是卓一凡的身形,直接沒入荒地,消失不見。
見狀,白素貞神色一變,想要跟上去,結果卻被天女魃所留住。
天女魃看著不解的白素貞,笑道:
“在這里等他做出最后的選擇吧。”
“是回溯本源,還是遵循命格,亦或是要走出他自己的路。”
“這都應該是聽從他的本心才對。”
見狀,白素貞神色一滯,猶豫片刻,但終究沒有繼續跟過去。
……
卓一凡來到了第九層的入口前。
這里果然如天女魃所說的一樣,有著一處古老的封印。
當卓一凡伸手觸碰到封印的時候,另一只手上的便攜式攝像機,忽然亮起了淡淡的微光。
“恭喜宿主,總人氣值達到八十億。”
“已與全球人類搭建聯系……”
“解鎖成就……”
“命系蒼生。”
與此同時。
全球各地,所有在觀看著卓一凡直播的網友,緊張地看著卓一凡的指尖上,亮起了一抹玄之又玄的光團。
而他們所看不到的,是自己的眉心處,飄出的一點微光。
卓一凡感知著指尖不斷匯聚、壯大的光團,恍然大悟,喃喃道:
“原來是這樣……”
全世界七十多億的人,他們在這一刻的喜怒哀樂,全都浮現在卓一凡的腦海之中。
而指尖的光團,很快融入了封印之中。
砰!
一聲輕響,通往第九層的大門,緩緩打開。
卓一凡目光微凝。
左邊,是一尊威猛的神像。
身著玄袍,金甲玉帶,仗劍怒目,腳踏龜蛇。
是為……
天庭四御,真武大帝。
右邊,則是一尊偉岸的神像。
身側日月星辰、風云雷電作為使者,五方上帝輔佐。
是為……
上古天帝,昊天上帝!
卓一凡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兩尊神像,都在對自己釋放著極大的善意和親近。
卓一凡眼里閃過明悟,輕笑一聲。
“真武,昊天。”
“原來是你們。”
……
十年之后。
一名依舊年輕的男子,踏破雪莽三千里昆侖,登頂俯瞰人間。
在他的身側,有日月星辰、風雨雷電的虛影環繞。
而在他的身后,白素貞,東海君束手而立。
男子輕笑著問道:
“真武化身為所謂系統,促我命定蒼生,再造神格,十年前,已然成功。”
“如今,你們可知道,昆侖在何處?”
白素貞答道:“昆侖應在腳下。”
男子卻搖了搖頭,笑道:
“這是人間昆侖,而非上古昆侖。”
“上古昆侖乃是眾神之源,已分化出諸天萬界,有一些位面因為各種原因,游離在外。”
“而這,也是昊天歸來的意義。”
“祂所求的,是讓此界,回歸諸天!”
男子仰頭,幾乎觸手可及的天空之中,仿佛倒映出一座又一座的時空,上演著各種各樣的精彩故事。
而在那些時空之上,有著數道偉岸的身軀,似是注意到男子的目光,紛紛看來,目光閃爍。
其中,有侵略敵意,也有拉攏善意,亦有虛偽笑容,不一而足。
東海君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尊神,回歸諸天,前途未卜,是否需要……”
男子擺了擺手,眼底揚起無邊的自信,在這三千里雪莽昆侖上,朗聲大笑。
“吾為真武,亦是昊天,十年前命定蒼生,今日回歸諸天。”
“不是臣服,應是征服!”
話音落下,他身后的五千里神州上。
無數戰艦昂首!
磅礴劍氣縱橫!
直指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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