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向陽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種做法令他身體顫栗,內心膽寒。
獻祭萬萬人,他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南安城如果按照人口數量來排的話,抵得上南荒城十個!
換句話來說,南安城聚集了整個南荒域近十分之一的人口!
可想而知南荒城中有多少人。
他下令建造雕像,收集信念之力,這都是南安的指示。
不然以他南向陽一個返虛境,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手筆,這種格局!
南安等不及了,他在地底深淵枯坐兩萬年,身受地火焚煉,經萬千鎖鏈囚困自身,逆活兩萬年。
他迫切需要重生,活出第二世。
“向陽,踏入修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你是南家杰出的后輩。”
“獻祭這萬萬人,不但我能重活一世,爾等也可逆天改命,你更可借此突破到大乘之境!”
“何為大乘?天地之大,萬眾生靈皆在你之腳下,自身圓滿,再無天人五衰,享有萬年壽元!”
“可破開世界壁壘前往上界,追求那永生之法!”
“你若不愿,那我只能親自啟動陣法,煉化這萬萬人。”
南安的每一句話都重重敲打在南向陽心中,他眼中的瘋狂逐漸占據上風。
永生,變強,何人不想擁有!
藍虛平出現在南向陽身后,他藍家祖上就是隨南安來此,自然與南向陽站同一戰線。
“向陽兄,事已至此,已沒有回頭路。”藍虛平緩聲說道。
南向陽身上的氣息逐漸不穩定,他眼中瘋狂之意更甚。
他自問修煉數千載歲月,心狠手辣,但對比南安,他南向陽更像是一個善人。
南向陽這樣想著,返虛巔峰的氣息肆意席卷。
轟隆!
一道血色光柱自天空中轟然而下,匯聚在南向陽頭頂。
城中所有人不明所以,停止了歡呼,皆是疑惑的望著雕像。
萬寶閣的財道人面色難看,他驚疑不定道,“該死!他到底想干什么!”
陳墨則是默默的將天命棺取出,看這樣子應該不是什么好事情。
南向陽面帶瘋狂,將所有的力量注入雕像。
城中大陣被激活,天邊的祥瑞云彩消散,南向陽腳下的雕像蒙上血色,散發著毀滅的波動。
南向陽在每家每戶的縮小版雕像突然出現裂縫,升起道道細小的光柱連接天地。
財道人臉色大變,身形沖天而起厲聲喝道。
“南向陽你瘋了!”
“護城大陣你對城內啟動,你是想將我們所有人埋葬于此嗎!”
財道人聲威撼天,在每個人耳邊炸響。
又是三道強大的氣息沖天而起,皆是返虛境強者。
他們臉色皆是難看,紛紛質問,“南城主你想做何!”
城中其他人皆是失神,不是說雕像建成,就能更好庇護南安城嗎?
陳墨則是麻溜的躺進天命棺,現在這形勢不是他能插手的。
“我就知道,修仙界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合理的城池存在?”
“還好我自帶棺材!”
南向陽看著不遠處的四人,面帶癲狂,揮手間天上便降下四道恐怖的光柱。
“做什么?做一件本城主愉快的事!”
話落,四道光柱在他們眼中不斷放大,空間被撕裂扭曲。
財道人見狀咬牙取出大片寶物,熠熠生輝,妄想抵擋。
然而剎那間,光柱就將他身體洞穿,他眼中生機黯然,無力的往下墜去。
其他三人也是這般結果,堂堂返虛大能,竟無法擋住南向陽一擊!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天空突然降臨密集的光柱,傾瀉而下。
道道身影自城中飛起,妄想逃離,但南安城早已被大陣籠罩,囚困這方天地。
此時陳墨安詳的躺在天命棺中,無數光柱轟在外面,無法傷害他絲毫。
其他人就沒如此好運,安寧祥和的城池在轉瞬間化為人間煉獄,無窮的血氣,怨魂升起。
黏稠的血腥味充斥著著整個南安城,令人作嘔。
數不清的人慘死,龐大的血氣升起,將天邊染紅。
偌大的南安城再無安寧,有的只是修羅煉獄。
此刻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他們皆在絕望中死去。
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無身份之別,有的只是眾生平等,在絕望中隕落。
陳墨在棺中坐起,他平靜的目光泛起波瀾。
“世間沒有絕對的公平,唯一的公平就是…”
“人都會死…”
誰能想到安寧的南安城,竟然只是別人籌備數萬年獻祭的養料?
處在地底萬丈深淵的南安,眼眸緩緩睜開,漆黑空洞的眸子閃爍著億萬冤魂。
穿插在他體內的鎖鏈漸漸化為血色,翻滾的地火在咆哮,炸裂聲在地底回蕩。
他僵硬的抬起頭,嘴角揚起笑容。
“我南安,要回來了…”
南安城地面,血液沒有匯聚成河,而是悄然滲入地下。
將無垠大地染上紅色,以此往后的萬年,這片土地將再無草物生長!
不知過了多久。
偌大的南安城化為廢墟,再無生命波動。
南向陽披頭散發,他的氣勢達到巔峰,差一步踏入大乘境界。
腳下的雕像也徹底化為血色,遠遠望去,像是一個擇人而噬的鬼怪。
就在這時。
大陣外的天空轉為墨色,里面有墨色雷霆在閃爍。
這是天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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