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的神念籠罩洪荒。
無數生靈在他眼前晃過。
足足數個時辰，牧塵才看遍了洪荒百分之八十的生靈。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還是沒有絲毫屬于紅云的神魂氣息。
“怪事，整座洪荒除了圣人，應該沒人能躲過我的眼睛。”
牧塵流露出了思索神色。
按照紅云的悟性，按道理來講應該至少是大羅境界了。
可他卻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難道...在人間？”
牧塵不確信的自言自語。
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事情。
當年鴻鈞傳道，后土還未化身六道輪回。
紅云轉世的時候可沒有地府。
那么他應該就是神魂尋找宿主，去弱小之地重新練級。
直到六道輪回誕生，他才有可能轉世重生。
可該不會....
如此多會元過去，這小子還沒修煉到飛升吧？
想到這里，牧塵忍不住一臉蛋疼。
要真的是這樣，紅云老弟的心態可就太崩了啊....
抱著這種心態。
牧塵站起身給幾位弟子說了下，便到三界尋紅云去了。
鴻蒙紫氣。
成圣契機。
洪荒第一懸案。
無論是好奇心還是動力，都讓牧塵忍不住去探尋。
.....
.....
三界。
隨著紂王被滅，又過去了好幾百年。
期間，無數牧塵耳熟能詳的朝代崛起，落寞，隕落于塵埃之中。
這也算是給自己補了一下歷史。
為此牧塵又記起了那句順口溜。
三皇五帝夏商周。
歸秦及漢三國謀。
晉中南北隋唐繼。
宋元明清華夏史。
這幾句話，可謂是概括了中國末法時代的開端。
然而在這之前，那波瀾壯闊，浩瀚史詩的洪荒歷史，最終也只能被當作神話傳頌，這讓牧塵也是不免一陣感嘆。
若是在以前。
自己肯定會去看看，認識認識只有書中才能認識的人物。
秦皇漢武。
三國諸雄。
然而如今自己已然近圣，對待三界生靈自然都產生不了什么好奇興趣。
放眼望去，也盡皆螻蟻。
于是粗略的走了一遍人間。
牧塵便開始搜尋紅云老祖的氣息。
一日。
一周。
一月。
終于，在第三個月的時候，牧塵停下了腳步。
站陸地觀滄海。
看見了人間海域之中一座小島。
島內有個瀑布。
瀑布旁邊站著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孩子。
人雖小，長的卻格外特別，臉上的每一個器官仿佛都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憂傷與操蛋。
牧塵看見了他的因果。
百世善人。
再向前推，便是一片混沌，似乎被天道意志所遮掩。
人間界，像是這種因果幾乎并不存在，除非是有什么大功德在身。
比如...第一朵紅云？
牧塵心念一動，便來到了這里。
看向望向自己一臉震驚的孩子，微笑道。
“紅云老弟，你可讓我好找啊。”
孩子愣了。
片刻后才揉了揉眼睛。
隨后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悲傷，欣喜，感慨，解脫，悲憤，遺憾等情緒。
無數種復雜的情緒瞬間在一張臉上表達出來。
格外精彩。
只見那孩子嗓音沙啞。
眼角含淚。
又嘆了口氣道。
“前輩....您終于想起我來了啊。”
隨后仿佛再也按耐不住，抱著腦袋痛哭流涕。
哭了會又忍不住捂肚大笑。
又哭又笑，很是詭異。
牧塵看著這一幕傻眼了，好奇道。
“小老弟...你這是？”
紅云深深吸了口氣，隨后憂傷道。
“別提了，這操蛋的生活。”
....
....
海水濤濤。
牧塵安靜坐在礁石上，聽著紅云講著自己的事情。
故事也很簡單。
當年紅云神魂轉世，簡單點來說就是找一個宿主重生。
他選的第一個宿主是一頭還未開靈智的龍蝦精。
生活在海水之中。
本來準備努力修行，趁早回洪荒拿回自己的真身。
誰知第二年就卷入了一場海域爭斗之中，還沒來得及反應便死。
要知道當年洪荒兇獸眾多，隨便一場戰斗便可波及無數生靈。
后來紅云陸續神魂轉世幾次，可每次都還沒境界小成，就被波及至死。
等到后土化輪回。
六道輪回誕生。
紅云看到契機，不愿意跟洪荒這群未開靈智的孽畜鬼混，便選擇輪回投胎。
可不知道為何，由于愛管閑事，每次都活不到五十年便死。
哪怕紅云本身資質極高，可五十年不到能修成個啥？
于是紅云便在這種怪異的過程中無限循環。
隨著三教立，三界分，紅云的轉世等級越來越差，從洪荒到三界，到后來淪落到末法時代的人間都混不出啥名堂來...
唯一的好處的便是人間一直向善，倒是得到了個百世善人功德...
“別提了，剛開始還不覺得，到后來只感覺自己完全融入了這個人間，連上天都上不去了。”
“就說說我現在這個軀體，肉體凡胎，現在我連聚氣都聚不了，去他媽的！”
聽著紅云一把鼻涕一把淚說著自己這些年的辛酸淚。
牧塵也是一臉感慨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
頂尖大佬神魂轉世降落人間？
這放在小說里絕對妥妥的廢柴逆襲男主角標本啊。
隨便換個人，現在估摸著都已經成為一方大佬，秒天秒地秒空氣，威名赫赫了。
然而這個小說的主角偏偏是愛管閑事的老好人紅云...也就太操蛋了。
硬生生將王者段位成功融入黃金段位..
當年就因為屁話多被鯤鵬追殺。
沒想到這么多年，還沒有改掉愛管閑事這個習慣。
不然也不至于每一次還沒成長就得夭折。
突然。
牧塵眼神微變。
對了。
這是不是就是天道意志對紅云的懲罰？
若不是紅云當年在紫霄宮“做好事”多管閑事，鯤鵬也不會喪失成為鴻鈞弟子的資格。
有時候你的善意，不能架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不然這就是道德綁架。
至少對鯤鵬來說就是如此。
“這就是你的因啊...”
牧塵感慨了句。
隨后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紅云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喃喃道：“真的是這樣？那我該如何？”
牧塵笑著道。
“改了你這動不動不管誰就愛湊過去話多得壞習慣，隨后去元始那里向鯤鵬道個歉便可，順帶我也可跟鯤鵬解個怨。”
紅云恩了一聲，并未抗拒。
這么多年“生活的摧殘”，早讓他忘記了當年的恨意，有的只是感慨。
“前輩是不是...來尋我那一縷鴻蒙紫氣的下落？”
紅云突然抬頭，仰頭望向牧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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