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
牧塵點了點頭。
隨后看向四周，微笑道：“就你一個？”
昆侖掌教陳破看著那人面色溫和，透露出一股絕世氣息，忍不住問道。
“貧道自然不是前輩對手，可前輩修的分明是正統玄門奧義，本是無上正道，可為何要做出這種駭人聽聞之事？”
牧塵平靜道。
“自然是因為這個世界病了。”
“為了不讓這個世界走向毀滅，我當然要做些事情。”
陳破面色難看，質問道。
“就為了你心中的世界，哪怕不惜殺了那么多修士和無辜凡人？”
“是的。”牧塵點頭。
“那你這般行事與那魔頭又有何異？仍然覺得是對的？”
陳破認真道：“道法自然，你這般行事根本無法自然。”
聞言。
牧塵笑瞇瞇道。
“誰說我覺得自己是對的？”
“但是我就愿意這樣做，你能奈我何？”
是的。
對牧塵而言。
他的想法是對的。
但做法對于這個世界的人卻是錯的。
為了所謂世界的公平，擅自剝奪他人性命，并不屬于道法自然一說。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他作為準圣，卻明顯偏袒了為善一方。
然而...就像他說的。
錯了便錯了，做還是要做，這便是他的道。
陳破一時語塞，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得緩緩問道
“前輩對圣地似乎有額外的偏見，不知為何？”
牧塵望著天邊，問道。
“你修道多少余年？”
“約莫兩百多年。”
“那你上山修道之后可曾一次放眼看過人間？”
“....”
“兩百年間，可曾為人間做過一次善事？”
“....”
“修道有成后掌管昆侖，可曾想過為人間做過什么？皇朝被妖邪侵染，作為圣地你們可曾有過除妖念頭？人間疾苦，可曾想過緣由？”
一連幾問。
陳破啞口無言，忍不住面露慚愧之色。
牧塵神色莊嚴，淡淡道。
“享天地氣運，卻不知反哺，與那竊賊何異？”
“正是你們這種人多了，人心江河日下，戾氣邪念縱生，所以這座世界的本源才漸漸被邪氣污染，造成今日這種局面。”
“老而不死是為賊，殺了你們，便代表著清氣重歸天地，便可以治這座人間的病。”
“若不是因為你們，我還需要費這般力氣？我難道不該惱怒你們？”
昆侖掌教面色茫然。
沒想到竟是如此。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仿佛想通了什么，輕聲道。
“我們錯了。”
“但你也錯了。”
“若天道有眼，你這般行事，遲早會有人來阻止你，哪怕不是我，終究會有人！”
牧塵想了想，笑著道。
“我很期待有一天有人會來阻止我，然后告訴我我做錯了，再給這個世界注入新的善意。”
“但是到目前為止我也實在想不出來，這個世界有誰能夠有實力來阻止我。”
陳破沒有再說話。
點頭。
多說無益。
那便戰吧。
一股玄門氣息從身體涌出。
他緩緩飛入天空。
天空變色。
緊接著又是牧塵。
他迎著對方的氣息沖了上去。
數百息后。
老人的身軀從天空墜落，砸向山峰，炸出一個大坑。
昆侖掌教陳破。
戰死。
牧塵堂而皇之走在昆侖山脈之中。
如神魔一般。
無人敢招惹。
他吩咐一旁黃毛老狗殺了一些隱匿山間歲元高漲的老怪物。
又殺了一些心念已歪的年輕人。
等做完這些，他離開，開始去往下一個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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