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道有很多種。
當年鴻鈞成圣，成為洪荒第一個天道圣人，其實便已經有了一絲合道的趨勢。
后來巫妖大劫，三次紫霄宮傳道后，教化圣人，功德無量，更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幾乎到了融道的階段。
但幾乎和完全，其中蘊含的意思卻完全是天差地別。
身懷天道，他終究還有著鴻鈞自身的意識，且占據主動。
并且在牧塵看來，鴻鈞還在有意識的抗衡天道的影響。
但完全合道。
就證明天道的意志會逐漸蓋過自身，成為傀儡。
這證明，世間再無道祖鴻鈞。
“為什么？”
牧塵不解：我需要知道原因。”
在他看來。
鴻鈞只要不愿，就不會合道。
神性牧塵看向天空，平靜道：“因為他撐不住了，要借助所能擁有的一切力量。”
聽見這個理由。
牧塵卻又震驚的不行，只有沉默。
道祖鴻鈞都需要合道才能抵御的域外天魔，又會強到何種地步。
那種存在，自己就算成圣，又如何能夠對付？
想到這里，他還真有一點打擊到對自己的信心。
神性牧塵站起身。
沒有了解釋的意思。
“跟我來吧，帶你去親眼看一看域外。”
他走進了一道隨手而開的光門。
牧塵沒有猶豫，同樣跟了進去。
僅僅片刻，周圍的風景翻天地覆。
暮色和鬼氣撲面而來。
這地方他很是熟悉。
因為這是陰曹。
并且已經在了極深處，就連牧塵都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和壓力。
被自己領著去往自己并不知道的地方，這種感覺很是怪異。
但是他此刻在意的并不是這個。
去往域外，要來到陰曹地府…..也就是說域外，竟然在地府之下？
這真是一個新奇的知識。
按照他原本的猜想，域外或許就是在星空之中，圣人正在跟無數的域外怪物對轟沖擊波….
正在神游萬里之中，無盡的黑暗中突然出現了光線。
后土的身影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站在黑暗的邊緣，另一邊被光線籠罩著，看不出景象。
后土看見了兩個面容一摸一樣的牧塵。
神色平靜，點頭示意。
牧塵傻了，看向前方那灰衣家伙。
后者說道。
“他知道我們正在經歷的一切，包括穿越的事情。”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
“除了后土圣人，道祖也知道。”
牧塵瞪大了眼睛，滿臉措手不及。
臥槽？
這不是自己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嗎？
自己從沒說出口。
結果你特么還挺不見外啊！
“穿越就相當于從一個空間來到了另外一個空間，作為大羅便可游歷時間長河，更何況你如今領悟時空法則。”
仿佛是看出了另一個自己的心思，神性牧塵淡淡道。
在圣人的眼中就相當于一個人換了一個皮囊走了一趟時間長河，去了另外一個世界而已，既然如此，你覺得這大羅準圣都可以的事情，在圣人看來還重要么？“
“你早已經不是凡人，別忘記了你現在身懷數種法則，整個洪荒都幾乎尋不到對手，你我站在何處，何處便是無敵。”
聽見這話。
牧塵認真思索了一陣。
隨后眉毛一挑。
嘿，這說的好像真有點道理啊…..
茍的太久了，容易對某些事情的看法固化起來。
這下子被開解，頓時又豁然開朗起來。
穿越怎么了？
老子就是穿越者！
攤牌了，我不光穿越，還有系統，哎，氣不氣。
牧塵只感覺自己徹底站起來了。
兩人閑聊之中，黑暗散去。
牧塵瞬間感受到一股跟洪荒和三界渾然不同的感覺，像是煉獄。
放眼望去，一片昏沉黑暗的壓抑氣息撲面而來。
四周都是碎裂的斷石，山峰，崖畔。
無數深淵在視線的遠處，黑漆漆一見，往下看不見盡頭，里面藏著極為恐怖的怪物。
地面上也充滿著無數不知名的尸體斷肢，形狀千奇百怪。
這里沒有陽光，感受不到希望，甚至沒有靈力，像是末世一般。
并且這還僅僅只是一小塊地方，可想而知，全部的戰場該有多么的惡劣。
他心有所感。
抬起頭。
不遠處的山峰崖畔站著一名灰衫老者，似乎正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去吧，他在等你。”神性牧塵靜靜站在那里。
牧塵點了點頭，一步步來到了老者身后。
靠近了才發現，老者渾身已與天地相融，虛無縹緲。
如今的他充滿著神性，是早已合道的象征。
但雙手負在身后，一身灰衫，抬頭看向遠處，悲天憫人，是和無數萬年前如出一轍的表情和動作。
道祖鴻鈞。
自盤古開天生，龍漢初劫時成圣，自此鎮壓域外，守護了整個洪荒紀元。
此時此刻的他，仿佛仍然指著天地，認真而又直接的道：“吾觀眾生不自在。”
牧塵看著老人的背影，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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