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諜戰歲月 > 第212章 何關的愛情(求訂閱月票)
    汪康年面色陰沉,打量著客廳。

    這是一間中西合璧的屋子,家具是中式的,墻壁上掛了幾幅西洋油畫。

    油畫畫的是金發碧眼的西洋女子,有的拎著籃子,籃子里放著草莓,有的斜倚在沙灘上沉思。

    汪康年也在沉思。

    是什么人在這里出現過,男的?女的?多少人?

    客廳里一把靠椅,椅腳邊是一個火盆。

    火盆里是紙張燃燒后的灰燼,灰燼散開,應該是被故意破壞。

    他看到小四彎腰去摸了摸,扭頭對他說,“有一絲溫熱,對方離開不超過二十分鐘。”

    汪康年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在房間里四下里搜查的特工們分別匯報,沒有什么特別的發現。

    唯一有價值的發現是,在廚房里發現了有燒飯的痕跡。

    汪康年走入廚房,他打量著已經被打掃干凈的廚房。

    他拿起一個碗,撫摸著,非常干凈,沒有灰塵。

    有十幾個碗筷都是如此干凈,其他一些則不是,看著干凈,摸上去是有灰塵的。

    汪康年窩火不已,將手中的碗扔在地上。

    嘩啦一聲!

    碎了一地!

    ……

    一名約莫十八九歲的小伙子有些不甘心的搓了搓手,看到組長朝著自己看過來,有些緊張。

    “你很不錯,很細心。”汪康年拍了拍此人的肩膀,“我們差點就抓住他們的尾巴了。”

    這是一名黨務調查處的暗探,此人是一個三光碼子,四處游蕩,兼為黨務調查處打探消息。

    此人在今天下午晃蕩到這處宅子附近,在外墻角落看到了好些煙蒂垃圾,立刻來了興趣。

    這應該是院子里的人扔出來的垃圾。

    這說明有很多抽煙的人,應該是抽煙的男人在這個宅子長時間停留過。

    他立刻向汪康年匯報,汪康年認同此人的推測。

    他立刻將這件事同他一直在琢磨的‘霍苗’尋找世伯之事,還有他后來發現的‘農夫尋找火苗’的雜文聯系在一起。

    在汪康年的猜測中,霍苗抑或是‘火苗’應該是滬上紅黨中高層,‘農夫’也可能是紅黨的代號,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代號,只是為了寫這篇文章故意用的農夫身份,以茲回應‘霍苗’的呼喚。

    他判斷,這是滬上紅黨要重新活躍起來的信號。

    這是在召集滬上紅黨聚集、開會?

    或者是,要做出一些動作?

    這個猜測令他振奮。

    此時此刻,此處宅子的一切令汪康年既高興又憤懣。

    高興的是他的猜測得到了印證:

    這個地方較為偏僻,那些煙蒂,還有那十幾副洗刷干凈的碗筷,都說明這里曾經有大批人員聚集。

    憤懣的是,他又慢了一步。

    ……

    南京,徐府巷,特務處本部駐地。

    ‘情殤行動’計劃再三完善,最終決定在今日動手。

    戴春風在來回踱步,他在等消息。

    座鐘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戴春風有些煩躁,他看了看時間,應該有消息了。

    “報告!”

    “進來!”

    齊伍手中拿著電報紙,推門而入。

    “情況怎么樣?成功了沒?”戴春風急切問。

    齊伍滿頭大汗,直接將電文遞給戴春風,喜滋滋說,“宋甫國與水滴聯名來電,得手了!”

    說完,他才拿起邊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戴春風接過電文,入目看,粗略掃了一眼,目光停留在關鍵信息上:

    日人上海特高課高級特工影佐英一身中多槍、頭顱被打爛,當即斃命。
    叛國者肖振中,為南市情報組組長顧楚芳手刃制裁!

    “好!好!好!”戴春風手持電文,哈哈大笑起來,然后咬牙切齒說道,“影佐禎昭,你現在一定很難受吧!”

    “沒想到,竟真的被青鳥和宋甫國聯手做成了。”齊伍也是嘖嘖稱贊,“宋甫國連番失手,終于做成了一件大事。”

    “行了,你想要夸青鳥就直接夸。”戴春風面帶春風,笑著說道。

    齊伍這話,看似是夸贊宋甫國,實則是夸贊‘青鳥’。

    “不是我要夸,這個小老鄉自己很爭氣。”齊伍微微一笑,說道,絲毫沒有小心思被處座看破的尷尬:

    他夸贊青鳥,不僅僅因為青鳥表現出色,也不僅僅因為青鳥是江山小老鄉,更因為他察覺到處座對青鳥的青睞。

    “你是不知道,這個小老鄉可了不得。”戴春風擺擺手,得意一笑,“前天,川田永吉被處決的報告呈送到老頭子那里,老頭子竟問我,‘我記得是顧之先生的孫子抓住此人的?’”

    ……

    親自護送姐姐到了臺斯德朗路三十六號之安全屋,程千帆才離開。

    他沒有回家,他打算去何關租的房子那里看看,自從劉波被以‘紅黨分子’的身份抓捕之后,何關就變得有些奇怪,行蹤不定,他擔心這個魯莽的家伙會闖出簍子。

    此時此刻,何關正走在巷子里。

    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乞丐閑漢就睡在街道兩邊,何關小心翼翼走著,避免踩著人。

    七繞八繞,他來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看到這附近沒有其他人,他松了一口氣。

    他敲敲門。

    “誰呀。”里面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何關突然有些緊張,嗓子干癢,他沒回答,咳嗽了兩聲。

    ……

    黃小蘭順手握住火鉗子,走到門后,再次問,“誰?”

    “是我。”何關說。

    “誰?”黃小蘭再問,她已經準備呼喊救命了,阿媽帶弟弟去外婆家了,阿爸上夜工,還沒有回來,家里就她一個人。

    “我,我是何關啊。”何關結結巴巴說。

    “你,你找我做什么?”黃小蘭小聲問。

    “我,我想和你說句話。”何關拳頭攥緊,面孔漲紅,似乎是鼓起了最大之勇氣,“黃同學,我,我喜歡你。”

    “啊呀,你,你瞎說什么。”門內的黃小蘭又羞又急。

    “我沒瞎說。”何關慌忙說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腦子里都是這個女孩子的身影。

    那次害的這女孩哭鼻子后,女孩的媽媽到家里告狀,何夫人將何關狠狠的罵了一頓,最后問‘那妮子長得怎么樣?’

    何關腦子里懵了,他沒有回答,只是腦海中竟會浮現出女孩子的漂亮大眼睛。

    隨后這兩個月,何關回家住的次數明顯增多,而他也經常會和這個女孩在巷子里遇到。

    小姑娘從一開始的怒目相視,到能夠打招呼,再到偶爾能閑聊兩句。

    何關不知道黃小蘭是怎么想的,他滿腦子都是對方。

    “哎呀,你還說,你快走吧,我阿爸快回來了。”黃小蘭氣惱的在里面說到。

    沒有回答。

    過了好一會,依然沒有回答。

    黃小蘭手里攥著火鉗子,拉開門閂,打開門。

    外面沒有人。

    月色下,小姑娘看到地上有一張信封。

    刷的一下子,黃小蘭的面孔羞紅,迅速彎腰將信封拿起來,做賊一般看了看四周,夜色深深,沒有人。

    關門上拴,黃小蘭湊到自己的書桌前,燭光的照射下,她從信封里抽出一封信。

    第一次收到‘情書’的小姑娘既忐忑又害羞,還有一絲絲期待。

    信很短,字很丑:

    黃同學,我去扛槍揍小日本了,將來若能活著回來,你還未嫁人,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