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諜戰歲月 > 第217章 被捕(求訂閱月票)
    隨著這一列軍卡的闖入,上海火車站站前廣場瞬間變得緊張肅殺。

    國軍士兵端著步槍,刺刀在太陽下閃著寒光。

    一名國軍班長指了指程千帆所在的方向,頓時有數名士兵端著槍朝他走來。

    程千帆表情略帶驚慌,他的內心卻是無比冷靜。

    此番接頭,為了避免特務搜身盤查,他的身上沒有攜帶槍支。

    此時此刻,他的腦海中迅速分析目前的情況。

    自己暴露了?

    看著軍用卡車上架著的重機槍,以及不遠處荷槍實彈的軍警,程千帆的心中搖了搖頭。

    他敢肯定,只要他膽敢反抗,即便是能夠放倒這幾個士兵,也極難突圍成功。

    就在此時,吳歡與謝若男已經出站,兩人正在尋找接頭人。

    卻是被眼前的肅殺景象驚住了。

    兩人的目光看著那個正在被軍警圍過去的男子,確切的說是目光停留在了他手中拿的那本書上面。

    《民智歷代文選》!

    這是接頭信物。

    按照約定,他們的上線會拿著這本書來迎接他們。

    隨后,雙方對上接頭暗號,完成整個接頭程序。

    盡管尚未完成接頭暗號的對接,但是,吳歡以及謝若男基本上可以確定此人正是他們的接頭人,也是他們將來的上線。

    故而,看到軍警正在成包圍狀態走向接頭人,兩人是既震驚又擔心。

    與此同時,程千帆眼角的余光也瞥到了不遠處的那對小夫妻。

    男子身穿中山裝,平頭,拎著桃木色的皮箱。

    女子身穿淺藍色學生裝,圓臉,手中是黑色布包,布包上白線繡著一朵蘭花。

    此正是組織上為‘火苗小組’配備的、從南京來的那兩名年輕的同志。

    他看到那名年輕的女同志往前邁了一步。

    程千帆假裝看著圍過來的士兵嚇到的樣子,微不可查的搖搖頭:

    不要過來!

    快走!

    ……

    謝若男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吳歡看在眼中,一把拉住‘妻子’:走!

    ‘妻子’被丈夫用力攥著手,轉過身。

    謝若男的眼眸中除了驚恐,還有擔心。

    “不要回頭,走。”吳歡低聲說。

    他的聲音是顫抖的,不是害怕,是悲傷。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志被抓捕,這種感覺是痛徹心扉的。

    “哎哎哎,你們干什么?”程千帆被兩名士兵直接架住,驚恐不安的喊道。

    “帶走!”

    帶隊的軍官不由分說,一揮手喊道。

    程千帆嚇壞了,雙腳發軟,嘴巴里只是哀求喊道,“放開我,為什么抓我。”

    “老實點!”一名士兵直接一槍托砸下來。

    驚恐不安的年輕人終于安分了,哆哆嗦嗦、叫喚著被押上了軍卡。

    軍卡上面是篷布,程千帆進去之后才發現,里面已經有多人被逮捕。

    他立刻注意到一個細節,這些人都和他一樣是身穿青布大褂、穿著毛底布鞋,戴著黑框眼鏡。

    ……

    揉著挨了一槍托的肩膀,嘴巴里發出呻吟聲,程千帆的心中在快速思考目前的情況。

    兩種情況:

    其一,他暴露了,確切的說這次接頭行動暴 頭行動暴露了,敵人是按圖索驥來抓捕他的。

    不過,這種可能性很低。

    此次接頭是總部直接來電發出的指示,總部那邊肯定不會出現問題。

    唯一可能出現問題的是南京那邊。

    因為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是從南京來的,他們是接受了江蘇省委發出的指令,被調派來滬上的。

    而事實上,江蘇省委也不會清楚安排這兩位同志來上海的真正原因。

    從總部的指令下達到南京那邊開始,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的組織關系就不在江蘇省委,而是直屬于‘火苗小組’,確切的說是直屬于總部‘農夫’同志領導。

    此外,只有他被抓捕,不過,吳歡以及謝若男同志無恙,這也佐證了南京那邊出紕漏的可能性極低。

    那么,就是剩下另外一種可能了:

    他是被誤抓的。

    或許是滬上紅黨,甚至不一定是紅黨,是其他組織在火車站廣場有類似接頭行動,或者是其他的行動,他因為某種相似的特征被一鍋端了。

    程千帆的腦海中迅速分析,他傾向于是這種可能。

    得出這個判斷,他的心中立刻安穩下來。

    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將自己摘出來。

    不論是其他任何組織在火車站的行動,他都絕對不能夠被沾染上。

    對于他這樣的隱藏特工來說,任何可能的疑點,都會被無限放大。

    好在他素來謹慎為先,此前考慮過出現意外情況之可能,故而為了這次接頭,他早有預案準備來應付突發情況,當可無虞。

    很快,又有幾名同樣是穿著青布大褂、毛底布鞋,帶著黑框眼鏡的青年男子被抓捕押解上車。

    有些人顯然經歷過激烈的反抗,被毆打的鼻青臉腫。

    “不想吃苦頭的,都老實點。”一名軍官揚了揚手中的馬鞭,惡狠狠的恐嚇說道。

    “狗特務!”一個被打的滿臉是血的青年男子罵了句,立刻被士兵一腳踹倒,一頓亂踢。

    “開車!”軍官冷哼一聲,拍了拍車頂棚。

    ……

    離開火車站廣場的吳歡以及謝若男不敢有絲毫停留,兩人叫了兩輛黃包車,說了一個旅館的名字。

    這同樣是預先安排的,若是接頭失敗,兩人迅速前往某個旅館匯合。

    黃包車夫拉著車跑了一半,吳歡猛然驚醒,他立刻喊了停車。

    他急忙下車。

    看到他下車,緊隨其后的謝若男也趕緊下車。

    吳歡付了車資,帶著‘妻子’步行離開,沒入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為什么不去旅館?”謝若男問。

    “不安全。”吳歡表情嚴肅,上線被抓,盡管他愿意相信同志,但是,不得不以最惡劣的情況來做準備。

    “那我們現在去哪里?”謝若男有些不知所措,突然發生的這一切,對于這名剛剛參加革命工作的女孩來說,堪稱驚悚恐怖。

    “先找個落腳點。”吳歡強壓下緊張心情,說道。

    看著緊張的‘妻子’,吳歡擠出笑容,安慰說,“不用怕,一切有我,你剛才表現的很鎮定,不錯。”

    謝若男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說話,她現在腦子都還算亂的。

    ……

    一個小時后,兩人在薩坡賽路的一個旅館下榻。

    將隨身行李放在旅館,吳歡帶著謝若男面色平靜的和旅館伙計打了聲招呼,離開旅館。

    繞了兩條街,兩人來到了一個電報廳。

    “打電話。”吳歡將一張一元法幣遞給工作人員,微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