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諜戰歲月 > 第082章 荒木的發散性思維
  “這也正是課長和我無法理解的地方。”荒木播磨沉著臉、皺眉說道。

  “課長的判斷是,消息確實是有走漏的可能的,上海站方面可能收到了示警信號。”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導致鄭衛龍這個上海站站長獨獨沒有收到示警信號,最終導致鄭衛龍稀里糊涂的進了我們的預設陷阱。”

  “課長有一個推測,可能是上海站內部出現了內斗,有人想要借著我們的手除掉鄭衛龍這個站長。”

  “課長高見。”程千帆思索片刻,露出敬佩之情,“支那人最擅長內部勾心斗角,這種可能性極大。”

  說著,程千帆復又皺眉、搖頭嘆息,“消息是如何泄露的,我依然還是覺得無法理解,特高課的同僚都是對*皇陛下忠心耿耿的子民,是不可能背叛帝國的。”

  荒木播磨陷入思索。

  “荒木君素來行事謹慎,你選擇的行動人員,必然都是帝國精銳特工,非常專業,也基本上可以排除出現不小心走漏消息的情況。”程千帆摸出打火機,給沉默的荒木播磨點燃香煙,隨后給自己也點上。

  打火機的火苗閃爍,可以看到‘宮崎健太郎’那皺眉、連連變化的面部表情。

  ……

  “不,不全是帝國特工。”荒木播磨猛吸一口香煙,火光閃爍中,他頓了頓,搖搖頭說道,“除了特高課的帝國特工之外,此次行動還有支那人參與其中。”

  “支那人?!”程千帆露出帶著三分震驚、三分憤怒、三分不理解、一分失望的表情,驚怒出聲,“荒木君!”

  “這是將上海站一網打盡的絕佳機會,如此重要且關鍵的行動,為何會有支那人參與進來?”程千帆咬牙切齒,話語中甚至帶有質問的語氣。

  “有兩個支那人參與此次行動,一個便是投靠帝國的阮至淵。”荒木播磨說道,“還有一個便是曹宇。”

  “阮至淵參與進來,上海站方面不知道他投靠帝國,有他在,確實是可以迷惑對方。”程千帆說道。

  “認人,阮至淵的主要作用是認人。”荒木播磨補充說道。

  “是的,認人。”程千帆點點頭,“阮至淵的參與勉強可以理解,當然,也不是沒有疑點的,不過,相比較而言,另外那個人……”

  他盯著荒木播磨看,問道,“曹宇為什么會參與進來?”

  ……

  “曹宇?”荒木播磨沉默的抽煙,他在仔細思考。

  是啊,曹宇是怎么參與進來的?

  荒木播磨想起來了,他詢問曹宇,黨務調查處投靠帝國的人員中,有誰是對于法租界中央區非常熟悉、消息靈通?

  曹宇立刻毛遂自薦。

  當時,荒木播磨還是比較高興的,甚至還夸獎了曹宇對帝國的忠心。

  現在再度回憶此事,荒木播磨細細琢磨,覺得似乎是有問題的,曹宇為什么這么熱切的接近自己,為什么第一時間毛遂自薦,難道是此人猜到有秘密行動,故意接近?

  消息是曹宇泄露的?

  ……

  程千帆將荒木播磨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

  他本來就是不著痕跡的朝著這個方向引導的,日本人天然不相信中國人,哪怕是對于效忠他們的走狗漢奸,哪怕這些漢奸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效忠日本。

  但是,日本人對于中國人是從骨子里帶著防備之心的。

  程千帆的本意也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態度,他并不知道曹宇也參與其中,他的初衷是沖著阮至淵去的,不求荒木播磨現在便對阮至淵起疑心,他的目的是悄無聲息的扎進一枚小刺。

  看似不起眼,甚至感覺不到疼痛的小刺,會逐漸朝著肉里鉆,在某個恰當的時刻,便會起到‘積毀銷骨’的效果。

  只是程千帆沒想到,曹宇竟然也有份參與,且似乎因為他的這一番巧妙的話語,令荒木播磨對曹宇起了疑心。

  這種情況下,程千帆很冷靜,他知道不能再將重心放在阮至淵身上了,要順著荒木播磨的想法、不著痕跡的加料。

  ……

  “曹宇有問題?”程千帆‘此時’注意到荒木播磨的表情,問道。

  “現在還無法下結論。”荒木播磨搖搖頭,“有些事情還需要去查證。”

  “一條支那狗而已,有疑點的話,抓起來審一審便什么都清楚了。”程千帆冷哼一聲,嘴角露出鄙夷之色,搖下車窗,沖著窗外吐了口濃痰,“支那人不可信。”

  荒木播磨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他心中搖頭。

  宮崎君素來對支那人態度惡劣,認為支那人是劣等民族,應該全部肉體消滅。

  荒木播磨彈了彈煙灰,宮崎君只是一個普通的特工,且不夠專業,在對待支那人的問題上想法粗暴,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不一樣。

  自己是特高課中層領導。

  這種近乎粗暴的思維和行事方法,荒木播磨以前也有,但是,隨著職務的提升和工作需要,荒木播磨盡管骨子里對支那人依然保持基本的懷疑,但是,他也知道,大日本帝國要控制上海,是需要支那人的配合和合作的。

  恩,這便是身份和職務高低不同,考慮問題的視角和高度不同。

  當然了,宮崎君對支那人如此厭惡,卻不得不假扮程千帆,確實是辛苦啊。

  荒木播磨心中感嘆,難怪此前每次遇到宮崎君,宮崎君都會頗為感慨,很熱情,甚至拉著自己獻殷勤,自己當時還有些煩躁,看不上宮崎君。

  現在回想起來,這不是刻意討好,是宮崎君只有在同胞,不,確切的說是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自己面前才能毫不保留的放松自己,做回宮崎健太郎,而不是戴著面具做卑劣的支那人程千帆。

  想及這里,荒木播磨心中竟頗有幾分慚愧。

  因為宮崎健太郎此前為他在三本次郎面前說好話,他對宮崎的態度好了一些,但是,現在來看,自己還是做得不夠,沒有體會到宮崎君的不容易。

  至于說宮崎君總是獻殷勤,甚至是以錢財拉攏。

  這是因為宮崎君本身便是一個喜好錢財之人啊,他喜歡錢財,對待好朋友,自然以他自己的喜好來行事了,這恰恰說明宮崎君是非常淳樸之人,一直以來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好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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