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諜戰歲月 > 第426章 阿關
  程千帆注意到放在地上的暖水瓶底部周邊的水漬已經干了,這說明這個暖水瓶放在門口有段時間了。

  進而說明趙樞理此時并不在辦公室里。

  如果他敲門的話,便會有更多人知道趙樞理不在辦公室。

  盡管這也許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但是,程千帆素來注重細節,他的原則是,平日里的看似不起眼的,沒有什么問題的

  大頭呂陷入思考,彈了彈煙灰,“奇怪了,這個朱仲文怎么會被綁到射擊點的,為什么?”

  說著,他掐滅了煙蒂,“有一個解釋,也許是最符合的。”

  “對方不是沖著巡長來的?”魯玖翻小聲問道。

  “你也看出來了?”大頭呂看了魯玖翻一眼。

  “恩。”魯玖翻點點頭,“我倒不是因為這個朱仲文和茅岢莘的關系才有這種猜測,分析問題我不在行,你知道的,莪喜歡琢磨現場。”

  說著,他猛抽了一口煙,“茅岢莘中了至少四五槍,現在還在搶救,而巡長是肩膀中了一槍,很顯然,對方的目的是要茅岢莘的命,巡長只是運氣不好,正好和茅岢莘在一起,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好小子,有你的。”大頭呂拍了拍魯玖翻的肩膀,夸贊說道,“不過,不管對方是否是沖著巡長來的,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么,巡長挨了槍,這便和我們三巡結了仇,抓點緊,搜查、設卡,揪出這幫家伙。”

  “明白。”魯玖翻點點頭,和大頭呂打了聲招呼,喊了兩個巡捕,急匆匆離開了。

  大頭呂起身,拍了拍屁股。

  他估摸著去病房看望程千帆的大人物已經離開了,他這會去探望正合適。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警察醫院的清潔工服裝的男子一只手拿著簸箕,一只手拿著掃把,急匆匆走過來。

  大頭呂看了此人一眼,臉上神情一變,很快恢復正常。

  “跟著我。”清潔工經過大頭呂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

  大頭呂看著清潔工的背影,表情陰沉,最終還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他知道,上船容易,下船難。

  只怪自己鬼迷心竅,中了對方的招,上了這條賊船。

  這是醫院的一個雜物室。

  “呂副巡長,請吧。”清潔工微笑著,右手延請。

  大頭呂推開門,進來,便看到一個人已經在里面等候自己。

  “黃老板?”看清楚對方是誰,大頭呂微微驚訝。

  然后卻又似乎有些明白了,默然。

  “呂副巡長見到我,似乎有些驚訝,卻又不驚訝了。”荒木播磨說道。

  “看到是黃老板,有些驚訝,不過,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大頭呂說道,“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好奇什么?”荒木播磨問道。

  “黃老板是我們巡長的朋友,有我們巡長在,黃老板哪里還需要我這個小人物。”大頭呂說道。

  “呂副巡長錯了。”荒木播磨搖搖頭,“程副總巡長那樣的貴賓,大日本帝國愿意交好,呂副巡長這樣的朋友,大日本帝國也十分歡迎。”

  “恐怕是我們巡長還沒有答應和你們合作,所以你們才又選擇了我吧。”大頭呂看了荒木播磨一眼,說道。

  “程千帆先生對帝國素來親近,我們相信將來會和程先生成為真正的一家人。”荒木播磨微笑著,“而對于更早投靠帝國的呂先生,帝國必然更加珍惜。”

  “朋友?”大頭呂搖搖頭,“我連閣下是誰都不知道,這算什么朋友。”

  “大日本帝國,上海特別高等警察課,荒木播磨。”荒木播磨微微鞠躬,“呂先生,請多多指教。”

  特高課?

  大頭呂就這樣看著面前的這名日本特工,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雙手抱拳,“荒木先生,久仰。”

  “哈哈哈,我就說嘛,呂先生是朋友。”荒木播磨露出高興的表情,“朋友之間,真誠的友誼。”

  說著,他一揮手,一名手下拎著一個綢布袋子過來。

  荒木播磨接過綢布袋子,將里面的東西倒在了一張舊桌子上面。

  二十條小黃魚,發出清脆悅耳貴金屬碰撞聲。

  “初次見面,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荒木播磨微微鞠躬,右手作出延請手勢。

  大頭呂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的金條上:

  他現在是中央巡捕房三巡副巡長,平時的油水不可謂不足,更何況有程千帆照顧著,金條自然平素也沒少見。

  但是,二十根小黃魚擺在一起,給人的視覺和感覺沖擊力還是極大的。

  大頭呂咽了口唾沫,然后抬頭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先生,實不相瞞,面對這份見面禮,呂某人確實是十分眼饞,但是,正所謂無功不受祿……”

  “不不不。”荒木播磨搖搖頭,微笑著說道,“收了這份見面禮,我們便是真正的好朋友了,既然是好朋友,自然當互相幫忙,鄙人現在正有一樁極為頭疼的事情,還請呂朋友幫一個小忙。”

  大頭呂看著荒木播磨,他注意到,隨著荒木播磨的這句話,‘清潔工’以及另外一名日本特工立刻將右手放在身前,大有一言不合就掏槍的架勢。

  他知道,荒木播磨這話的另外一層意思,不拿這筆黃財,確切的說,不幫他們的這個‘小忙’,他今天恐怕是無法活著離開這間雜物房。

  大頭呂笑了笑,伸手向前,捉過綢布袋子,然后慢條斯理的將桌面上的小黃魚放進綢布袋子。

  “荒木先生,下次不用倒出來。”他看著荒木播磨,微笑著,“直接給我就是了。”

  荒木播磨深深地看了大頭呂一眼,輕輕撫掌,“呂先生果然是真朋友。”

  拉緊綢布袋子的口子,大頭呂將袋子放進口袋里,抬頭看著荒木播磨,“黃老板有什么難事?呂某人或許幫得上忙。”

  “呂先生自然幫得上忙。”荒木播磨微笑點頭,“事情不大,醫院里那個正在治療的被捕槍手,我們要把人秘密帶走審訊。”

  “茅岢莘醫生是你們的人?”大頭呂立刻反應過來,驚聲問道。

  “呂先生果然是大才。”荒木播磨沒有否認,露出欣賞之色,“副巡長一職,呂先生實在是委屈了,雖然我和程副總巡長頗為要好,但是,我要說一句公道話,程千帆比你差遠了!”

  “請荒木先生口上留德。”大頭呂冷哼一聲,“程副總巡長是呂某人的長官,是呂某人極為尊敬之人。”

  “是我失言了。”荒木播磨說道,他盯著大頭呂看,“呂朋友,鄙人的這個小小請求,呂副巡長應該能幫上忙吧。”

  “不可能。”大頭呂緩緩搖頭,“程副總巡長遇刺,這件事影響非常大,金總下令嚴辦,政治處的人也介入了,這個被抓的槍手是偵破此案的關鍵人物,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弄走,非常困難。”

  “非常困難?”荒木播磨嘴角上揚,“那便還是有辦法的嘛。”

  “換做是其他人,也許做不到。”大頭呂搖搖頭,“呂某人卻正巧有這么一絲可能。”

  說著,他突然笑了,“好了,你我也不要打馬虎眼了,我也不賣關子了,這個槍手正好是我負責看管,荒木先生既然找到我了,自然也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就是讓我呂虎監守自盜嘛。”

  “好,呂朋友快言快語。”荒木播磨露出高興的笑容。

  “打住。”大頭呂的笑容收斂,看著荒木播磨,“監守自盜,這個受傷的槍手在我的手下被人偷偷弄走了,呂某人自然要受處分。”

  “呂副巡長,你會收到大日本帝國的友誼。”荒木播磨表情嚴肅說道。

  “這些話就暫且不要說了,我們現在難道不是朋友了?”大頭呂嘿笑一聲,看著荒木播磨,他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揉了揉,繼續說道:

  朋友之間互相幫忙是應該的,呂某即便是拼了挨處分,也要幫這個忙,只是,這樁買賣呂某人一個人做不了,還得需要手下兄弟配合,你我是朋友,呂某人可以義無反顧為朋友幫忙,但是,不能讓手下弟兄們跟著白白擔風險……

  荒木播磨看著大頭呂,他知道對方顯然還有話在后面。

  果不其然,然后他便聽到——

  “所以,這些不夠——”大頭呂從兜里掏出綢布袋子,在手里掂了掂,綢布袋子里的小黃魚發生碰撞,發出布靈布靈的聲響,“——得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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