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提出的“天空之鏡”讓李康、寧興慶一眾人為之震驚，但之后她提出的苛刻要求讓在場的人都坐不住了。
現在都快到2010年底了，要求在2015年初就得完工并能實現運行，前后只有四年多一點的時間，這不是一般的苛刻，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此刻，新城大學這邊的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樣子，他們現在最為擔心的就是如果給不到虞秋想要的答案，人家可能掉頭就走了。
新城大學很有可能就會錯失這份科研大蛋糕，那豈不是煮熟的鴨子看著飛走了？
李康等人著實想不通這自然科學基金的人為什么要給這么短促的期限。
新大這幫人不知道是因為他們有著歷史的局限性，但穿越重生的方鴻卻知道，隔壁老美的LIGO實驗團隊會在2015年探測到引力波。
LIGO早在1999年就已經建成了裝置，此后便一直嘗試著探測引力波，但始終未曾探測到，期間也進行了多次升級，一直到今年距離LIGO裝置竣工仍然沒有探測到引力波。
但隨著LIGO負責人從老美的科學基金委員會再次申請到4億美元經費，對LIGO進行再升級之后，會在2015年成功探測到引力波。
基礎科研實質性的成果本就不多，方鴻花這么多錢肯定是要把這份成果給拿下來，不能讓LIGO摘走。
要說先一步探測到引力波會帶來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其實沒什么好處，更多是一份科學榮譽，就是證明了愛因斯坦一百年前的預言，但如果真這么認為必然是及其狹隘的目光。
有了這份榮譽首先就詮釋了投入這么多錢不是白花的，之后就能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推動基礎科研的進步，才能進一步推動應用研究的突破，最終轉化出可商業化的技術成果。
最底層的那個東西沒有突破，上層的應用也不可能有什么新成果。
卻說此刻，李康跟寧興慶竊竊私語了一陣子后，李校長轉而看向虞秋頗為謹慎地說：“虞女士，要想達到你的要求在2015年實現運行，客觀上來講，不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技術上并非做不到，但所需的投入恐怕即便是50個億的預算都遠遠不夠啊。”
還是經費的問題，得加錢！
如果經費充足那就不一樣了，把團隊規模擴充數倍和更加精細化的分工以提升效率，同時還得要為可能出現的失敗兜底，比如發射期間失敗了那得有備用衛星的吧？
但這些都意味著項目投入規模的巨幅飆升，接地氣的說為了趕時間太敗家了，如果是綜合評估找到一個基于現實情況最合理的安排，這樣的計劃一般15~20年周期完成是相對合理的。
這時，虞秋從容篤定地說道：“技術上能做到就好，只是經費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50個億的預算不夠可以追加。”
好家伙……
李康、寧興慶等一種新城大學的人個個目瞪口呆，一個個的表情寫著：我無法理解，但大受震撼！
不待眾人回過神來，虞秋已經起身了，她看向眾人并且將目光落在寧興慶身上如是說：“寧教授，我們希望由你來擔任該項目的首席科學家，一個月之內你拿出一個可執行的理論方案出來，方案如能被通過，自然科學基金即可撥款啟動‘天空之鏡’計劃。”
說的干脆利落且明確。
李康等人在一陣懵圈中親自送虞秋和方鴻離開新城大學，直到邁巴赫座駕離開學校，他們依舊感到恍惚，尤其是寧興慶，搞了大半輩子的研究做夢都沒有想到能迎來這樣的人生機遇。
最先回過神來的李康校長壓制著心頭的振奮，他立刻就這件事情與寧興慶等人召開研討會，這個事情毋庸置疑的成為了新城大學最為重要的頭等大事。
當務之急就是論證到2015年能否實現“天空之鏡”計劃，自然科學基金那邊給了一個月的期限，時間上還是非常緊迫的。
總而言之，新城大學絕對不能錯過“天空之鏡”計劃主導牽頭合作的機會。
……
另一邊，邁巴赫座駕駛入華陽山莊，兩人進入靜心居別墅，回來之后的虞秋的氣質陡然大變，她望著方鴻笑臉盈盈地說：“怎么樣？我這個理事長表現的還可以吧？”
此時此刻的虞秋，她笑盈盈的表情仿佛寫著“快夸我”的意思，方鴻瞄了她一眼滿意笑道：“嗯，表現得針不錯，是應該要獎勵一發的。”
虞秋與方鴻對視著不加掩飾道：“一發就想把人給打發了？伱想得美，至少三發！”
說完便款步姍姍的離開了客廳，向著臥室而去，她的臥室就在一樓。
這時，虞秋回眸瞄了眼方鴻，給了他一個眼神，方鴻領會其意，嗯，理事長的意思就是現在就要一發止止渴、解解饞，方鴻淡定一笑便邁步前去。
只需要把理事長搞定了，理事長滿意了，剩下的理事長都能搞定。
所以，搞定理事長是搞定一切的基礎，沒有毛病。
沒什么是一發不能搞定的，如果有那就再來一發。
……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新城大學這邊的寧興慶帶隊跟其他十幾個新大的科學家們在論證“天空之鏡”的科學技術要求，校長李康也在與會當中。
時間太寶貴了，不只是為了應付自然科學基金那邊給出解決方案，寧興慶自己包括新城大學也都無比希望“天空之鏡”計劃能夠順利完成。
而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論證“天空之鏡”計劃的可行性。
“……技術上的要求是根據觀察到的天體事件的平均引力波探測靈敏度來制定，引力波探測靈敏度h與相關干涉儀臂長的比例即為[h=2δL/L]。”研討會上，寧興慶列出了一個公式，然后說道：“在這個式子里，L是干涉儀臂長，δL是臂長變化，即mHz的-1/2次方。但需要注意的是，技術要求是按照引力測量線性譜線的密度給出的……”
寧興慶繼續說道：“空間引力波探測的基本原理是利用空間自由懸浮測試質量的間距作為傳感器，將引力波信號轉化為測試質量間距變化的信號，要達到引力波探測器所需要的靈敏度，依靠三個主要因素。”
與會的李康校長問道：“哪三個因素？”
寧興慶回答：“其一為干涉儀臂長；其二為精確測量兩測試質量間距變化的能力；其三為測量和抑制除了引力波外的其它非保守力的能力，保證激光干涉測距系統對引力波信號進行有效檢測。”
眾人不由得點了點頭，寧興慶接著說道：“其次就是測量原理和有效載荷的問題，為了實現天基形式的干涉儀，母航天器上設計兩套激光干涉系統，其中一套用于對接收到的弱光進行鎖相放大。”
“為了更好的響應引力波的偏振特性，采用三個處于等邊三角形頂端的衛星編隊陣列，每個衛星應該都要裝兩個測試質量，作為三個干涉儀的端點形成星間的兩套激光干涉儀。空間引力波探測利用自由懸浮的測試質量作為傳感器，將引力波信號轉化為測試質量間距變化的信號，也就是干涉儀臂長的變化。”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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