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的女人叫納蘭桐凰。
上市公司天驕實業的董事長。
福布斯富豪榜排前一百的女富豪。
一條盤踞海城多年的竹葉青。
一朵讓江南的男人又愛又怕的帶刺兒玫瑰。
而她之所以打了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因為她還有一個身份。
老陳的干閨女。
而老陳病危了。
秦牧隨手攔停了一輛從秦家大院往外出的車。
一輛特斯拉電車,最新款的。
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
系上安全帶。
有一種命令的語氣說道:“去機場,越快越好”。現在他根本無暇顧及禮貌教養這些東西,他只想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海城,甭管秦家大院里開車出來的是誰都會攔下來。
反正在外人看來,他逼著老爺子廢了秦東來一條腿、一條胳膊。
這事已經夠跋扈了,他不在乎再跋扈一些。
他滿腦子都是老陳。
都是那天他倆最后一次見面那個步履蹣跚根的背影。
他不想那是最后一面。
否則他會抱憾終身。
主駕駛上傳來一個甜軟的聲音:“可是你三叔讓我先去趟公司呢”。
秦牧一扭頭。
這才看清,原來開車的是他三嬸。
柳影,當年的影后,如今的豪門太太。
一身紫色的禮服包裹著她曾經在美女如云的娛樂圈都屬鳳毛麟角的極品身材。
秦牧看過她的電影,有一幕激情戲演的挺好。
按道理說她這種所謂的明星,也是邁不進秦家的門檻的。
但是當年秦季彪一意孤行的要娶,誰也勸不住。老爺子出面都不好使。
秦牧知道他三叔絕不是那種癡情種。
他推測這個看似純良無害的三嬸手里,可能掌握了秦季彪某些見不得人的把柄。
秦家大院里沒好人,不管男女。
這是個大染缸,即便是一張白紙丟進來,時間長了也會變得五顏六色。
憑胸而論,他這個三嬸還是有幾分姿色的。
雖然比不了萊安行動隊的楊隊長那樣海納百川,有人奶大。
但貴在老而彌堅。
這個歲數還能保持這個木瓜堅挺實屬不易。
這件紫色華倫天奴禮服面料材質,柔軟貼身,穿沒穿bra,在秦牧這種風月老手的注視下一目了然。
仔細看的甚至能看到胸脯位置微微的小突兀。
她窩在駕駛位上。
紫色的面料在她的兩腿間垂落成一道紫色的縫隙。
秦牧目光自上而下審視一遍,說道:“秦季彪要是問你干嘛去了,你就說送我去了,他要有什么意見,讓他直接找我”。
柳影甜美一笑,扯下脖子上的圍巾,大大方方的漏出脖子上明顯是手掌掐出來大傷痕。
秦牧饒有興致的撇了一眼。
問道:“為什么呀!”
柳影笑了笑,笑里帶悲:“不為什么,或許是因為我今天穿了紫色沒穿紅色,或許是因為我進門的時候先邁的左腳沒先邁右腳,或者就是因為春天結束夏天到了,總之他想打就打唄”。
秦牧又看了眼脖子里的傷,拿掉了絲巾之后,領口處漏出一抹白。
柳影挺胸昂頭大大方方的開著車,幽幽說了一句:“身上還有傷,你要不要看”。
秦牧不拒絕也沒反對:“改天吧,今天著急趕飛機”。
秦家大院本來就在龍城的城郊。
跑出去個十多公里也就到了臥龍機場。
柳影找到車位,停下車。
附身幫秦牧解開了安全帶。
她半個身子幾乎伏在秦牧的身上。
秦牧后背緊貼著汽車座椅靠背。
柳影的發梢還是撩過秦牧的鼻孔和脖頸。
香水味撲鼻而來。
迪奧花漾甜心。
這香味總會讓人想起那種放著復古迪斯科音樂的發廊里,介于正經和不正經之間的老板娘。
柳影坐正身子,說道:“看老爺子的意思,這秦家將來還得是你的呀!”
秦牧一臉被魅惑住的呆相,說道:“到時候,我是不會忘了三嬸的”。
柳影拍了拍秦牧的大腿:“忘了忘不了都沒什么,但是秦家大院里你得有個人,給你從內部照應著點,咱家的人,蕭家的人,霍家人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嬸子別的本事沒有,但是如果有個風吹草動尤其針對你的,我發現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秦牧同樣拍了拍柳影的大腿,很有彈性,打開手機,找出某信二維碼,加個好友,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確實需要這樣一個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秦家大院里一幫人躲在暗處,拉弓搭箭瞄著他,隨時都會有根冷箭射過來,他提前聽到點風聲總是好的。
柳影這個女人不簡單,她能看出秦牧和秦家的微妙關系來,分析出秦牧現在的需求。
有人一輩子才能看透的事,有人一瞬間就能看透,這個女人就是后者。
如果這么看的話,三叔和三嬸到底是誰在控制誰,還真不好說。
秦牧登上飛機,看著柳影的朋友圈日常。
多是些“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這種云淡風輕的人生智慧。
中年人的朋友圈。
跟老板掛在辦公室里的橫幅牌匾有些像。
掛“上善若水”人色,掛“天道酬勤”的人懶,掛“寧靜致遠”的人貪。
飛機要起飛了。
漂亮的空乘提醒他把手機改成飛行模式。
他直接把手機關掉。
然后扭頭看向窗外。
一架客機正在升空,看飛機上的航班號是飛往西陸的。
他不知道是。
飛機上坐了一個女人。
喬裝打扮的蕭暮雪。
她帶上一個紫色的發套。
畫著夸張的煙熏妝。
嘴唇上抹的黑色唇膏,還戴上假唇環。
皮革質地帶金屬刺的外套上衣,哈倫褲。
漏在外套的手臂上是大片的紋身貼。
要多殺馬特有多殺馬特。
耳朵塞著耳機。
嘈雜的音樂,地下搖滾。
竟然還有一首吳暖暖小舅郭囚牛的歌。
她一個古典音樂殿堂里的天后,打扮成一個人哥特風格暗黑少女。
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
或許這種叛逆的打扮更能體現她真實的自我。
她用一本早就準備好的其他護照登機。
可見她對今天的出逃已經謀劃了許久。
她自由了。
她擺脫了蕭家,拜托了秦家。
拜托了毫無疑義的婚姻,也拜托了那些毫無疑義的鋼琴曲。
她把她最寶貴的東西留給了她最愛的人。
那個夜晚,她可以回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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