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寒門村夫 > 第五十四章:搏殺
    雖說明光的招式看起來如此單調,可是殺傷力遠遠不可小覷,于邪雖然表情上是輕蔑地,可是他的身體很誠實地弓下身子,做出積極應對的態度來。

    “不論如何你都是一個危險的對手,明光,非常危險!”于邪把玩著自己手中的飛刀,不斷后退著,雖然他明白距離并不是可以發揮的優勢。

    “于邪,你口口聲聲地嘲笑并且鄙視著凡人,可是你不要忘記了,你也不過是凡人當中的一員!”明光說著,雙手緊握著刀柄,那泛著狂風的刀刃直指眼前的于邪,狂風就是示威,就是對于于邪最好的回答。

    于邪不語,只是手握飛刀朝著明光投擲過來。

    三柄飛刀從昏暗的火光之下飛了過來,明光朝著飛刀飛來的方向揮刀揮砍過去,只看到一白色的亮光氣刀而去,擊落了在空中的飛刀,朝著于邪撲了過去。

    于邪暗叫了一聲不妙,立馬躬身躲避,那氣刀從他的身體旁飛過,狠狠地打在于邪身后的墻壁上,一時間碎裂的石頭散落在地上,于邪根本來不及回過頭來欣賞明光的王血帶來的巨大威力。

    “好!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于邪沖著明光大聲嘲諷著,他再次抽出兩柄飛刀緊緊攥在手中,沿著一道長長的弧線朝著明光沖了過來。

    明光的雙眼早已經看穿了他的把戲,無非就是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掩護再用飛刀進攻的明光的雙眼已達到自己下一步進攻的計劃。

    “刷刷!”

    兩柄飛刀呼嘯而來,明光挺起苗刀輕而易舉地將那飛刀擋了下來,接著就感覺到一股勁風加上一道黑影閃到面前,明光不動聲色,他早已經預感到了這攻擊而做好了準備,只見他不慌不忙地伸出手來直指前方。

    “咔!”

    明光只感覺到自己的手臂猛地一顫,接著就聽到一陣急匆匆停下的腳步,順著手臂望去,明光張開的手掌心中死死地按住的是于邪的頭部。

    于邪發出了一聲驚呼,接著他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他的面色通紅,幾次試圖后退掙脫出明光的手掌,可是明光的手掌五根指頭如同鷹爪一般有著十足的力氣將于邪死死地卡在原地。

    “是不是感覺到自己就像是力不從心的雞雛,在雄鷹的面前毫無掙脫之力?”看著于邪像是在手中竭盡全力掙脫的小鳥,明光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病態般地得意。

    于邪掙扎了,似乎不愿意就此認命,他開始揮舞起手臂,甚至想用手中緊緊握著的飛刀給明光以傷害,可是明光總是比他要先動手。

    “別幻想著有什么僥幸的想法!”明光提醒著于邪,他手中的棱刺抵在于邪的腹部,只要于邪再掙扎下去,那么鋒利地棱刺必然會穿破他的皮甲,刺穿他的肚皮,將他的內臟攪得粉碎。

    于邪吃了癟,在自己昔日的徒弟的手中,他不甘,不甘心就這么如同禽獸一般死去。

    “別掙扎了。”明光淡淡地說道:“無論雞雛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老鷹的利爪,你也不外乎如此,你犯下的罪孽太過于深重,也該做好死亡的準備吧。”

    說著,明光的抬起手臂,將于邪提到半空中,“現在,祈禱吧,我會很快的!”

    “哼,哼哼哼……”于邪在這時刻還發出陰冷地笑聲,他似乎并不覺得自己的大限將至,與之相同的是,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無能為力,繼而重重地垂下了雙手,那緊握在手中的飛刀也聳動,最終脫離粗糙的指尖落在地面,無力的“叮當”作響,毫無生氣。

    明光的手掌越來越用力,那肌肉暴起的手掌收縮著,漸漸的,于邪的面部骨頭都在咔咔作響,即便如此,于邪竟然沒有因為痛苦哼一聲。

    “你殺人無數,想必早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于邪,天底下想要殺了你的人太多了,可是到了動手的時候,竟然是我。”

    “嗤!”

    明光只覺得背后一陣鉆心地疼痛傳來,劇烈地疼痛讓他的瞳孔收縮,嘴唇都在顫抖,似乎是被這樣劇烈地疼痛折磨的說不出話來。

    “怎么,還有活著的?”明光小聲呢喃著,緩緩回過頭來,第一眼看到的是白,白的手中緊握著一根鎖龍釘,那鎖龍釘的頭部已經刺穿了明光后背的鎧甲,釘在了他的肉里,鎖龍釘的鐵齒爆裂出頭,死死地卡在明光的脊梁上。

    白非常努力,哪怕他布滿血漬的臉上蒼白到毫無血色,擔驚受怕到手臂都在不住顫抖,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到底是怎樣的下場。

    “明光,你,你不能活,你,你必須死,為了王上,為了老師!”白的嘴唇顫抖著,他可能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他本就是一個熱血青年,可是將鎖龍釘對準自己昔日同伴的時候,良心的折磨還是讓這個半大的孩子猶豫了。

    “你啊!”

    明光低聲的呼喚更像是一口悠長地嘆息,近乎迷失的忠誠就像是一迷魂湯,讓清醒地家伙都會混沌,讓癡心的家伙深深沉醉于其中。

    一股無力感突然涌上了身,明光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不得不放下于邪,他突然間失去了能夠舉起于邪的力量。

    在明光即將失去力氣的時候,他顫抖的手緊握住刀柄,朝后的苗刀隨即挺起,接著在明光的推動下,狠狠地刺穿了白的身體。

    “我不能放過你,白!”明光張開嘴巴,一股鮮血就如同涓涓細流般流淌出來滴落在胸口的鎧甲上。

    白緩緩低下頭望著那貫穿自己腹部的苗刀,他的喉結上下動了動,臉上竟然沒有任何對死亡臨近的恐懼,只不過是在痛苦的抽搐當中揚起了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笑容更像是贖了罪一般輕松。

    “算我還給你了,前輩。”白抽搐著,低著頭望著那被從腹部流出的鮮血吞沒的刀刃,仿佛這才是明光應該做的,至少是以血還血,以牙還牙了。

    “呵咔!”

    一聲脆響,明光手臂上的鎖鏈被解開垂在刀柄下,接著手指松動,那刀柄脫手伴隨著白仰面倒下。

    明光低著頭,望著白的尸體沉默不語,那插在腹部的苗刀如同一座墓碑一般,插在那狹長走廊當中的一地尸體上。

    “斥候禁衛到底是沒有死在戰場上。”明光望著腳下匯集成小河的鮮血穿過他的腳底朝著下方流去,他呢喃著,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這個時候了,是該慶幸自己還活著,還是該嘲笑這所謂的命運如此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