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風駐足而立,看著那些晾曬的衣服。
這時,暗香浮動,舒雅從屋里出來了。
“李南風,你在干什么?”
“哦,看你的衣服。”
舒雅一臉黑線道:“能不能不要這么變態?”
“三師姐說,通過女人的衣服,尤其是內衣,可以推測她的性格。”李南風道。
舒雅翻了翻白眼:“少跟老三混在一起,近墨者黑。”
她頓了頓,又道:“你來干什么?不會專門跑來偷窺我的內衣吧?”
“呃,不是。”
李南風頓了頓,看著舒雅,又道:“二師姐,對不起。我之前說的有些過火了。但我并不是刻意羞辱你,我只是不想讓你一直沉浸在大師兄的死亡陰影里裹足不前。大師兄雖然不在了,但你的人生還在,你還有很多值得邂逅的未來。”
舒雅笑笑:“沒想到從你這鋼鐵直男的口中還能聽到這么悅耳的話。”
她頓了頓,突然深呼吸,又道:“時間還早,陪我去看看你大師兄吧?”
“呃,周年祭不是還沒到嗎?”
“不到周年祭就不能去看你大師兄了?”舒雅反問道。
“呃,沒有。”李南風頓了頓,然后點點頭:“我需要帶什么東西過去嗎?”
“不用,你大師兄不喜歡那種繁縟禮節。”
隨后,舒雅開車,李南風坐在副駕駛座上,離開了這里。
大約半個小時后,李南風和舒雅出現在東海的一處公墓陵園。
兩人在墓園東南的一處墓碑前停了下來。
墓碑上刻著簡單的幾個字:夫賀燈之墓。
賀燈就是李南風的大師兄。
舒雅在墓碑前蹲了下來,撫摸著墓碑,輕聲道:“老公,六師弟來看你了。這家伙還像以前那樣,缺心眼,口無遮攔,把我說的跟蕩婦似的。”
李南風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
雖然他臉皮厚,但在大師兄的墓碑前,也是有點心虛。
“但,我知道的,他的心眼是好的。”這時,舒雅又道。
她看著墓碑,又喃然道:“我知道的,六師弟也好,秋月也好,甚至師父也罷,都很擔心我,怕我想不開,怕我走極端。真夠丟人的,明明都這么大了,卻還讓人那么操心。”
“六師弟說,我還年輕,未來還有值得期待的邂逅,說的我都忍不住產生期待了。但其實我知道的,想要再遇到一個那么愛我、包容我的男人太難了。所以,你這混蛋為什么要死呢?為什么要狠心拋棄我?”
墓前的舒雅,淚流滿面。
良久之后,舒雅的情緒才逐漸平靜下來。
她抹去眼淚,然后又看著墓碑道:“老公,我愛你。但我也知道,我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要走出來,走到陽光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到,所以,請給我力量。”
說完,舒雅就擁抱了墓碑片刻。
少許后,舒雅站了起來,退到了后面。
李南風則上前數步,在大師兄的墓前蹲了下來。
他也是看著大師兄的墓碑,略微沉吟后,開口道:“我會照顧好你老婆的。”
咳咳!
舒雅直接嗆著了。
“六師弟,你為毛要說的這么曖昧啊?!搞的跟我們倆已經有一腿似的!”舒雅抓狂道。
“我們沒一腿,但是有一嘴。”李南風笑笑道。
噗~
舒雅吐血。
“李南風,你干脆點,直接殺了我算了。”舒雅黑著臉道。
李南風則微笑道:“二師姐,你如果能在大師兄的墓碑前克服自己的羞恥心,那今后不管遇到什么樣的困難,我想,你都能克服。”
舒雅愣住了。
她看著李南風。
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最不屑的男人。
他滿腦子都是精蟲,迷戀師父的身體,一切行動都是為了和師父上床為目的。
說話,說好聽點是耿直、是鋼鐵直男,說難聽點就是說話不經過腦子。
但即便是這樣的家伙也會在不經意間撩撥你的心弦,讓你突然怦然心動,心跳加快。
呼~
舒雅深呼吸,表情平靜下來。
她不是少女了,自然不會因為一次怦然心動就喜歡上一個男人。
“回去吧。”舒雅道。
李南風點點頭。
回去的時候,李南風突然道:“繞一下路吧,我想去那個皇家精神病院看看。”
舒雅點點頭。
二十多分鐘后,舒雅駕車來到了東海北郊的一條路。
在這條路的左側矗立著一所精神病院,明面上是叫東海精神病院,但實際上這里收治的病人都是需要篩選的。
普通的精神病患者一般都在東海的另外一家精神病院收治。
“看到在精神病院外面巡邏的人了嗎?他們雖然沒有穿皇家禁衛軍的制服,但毫無疑問,那些人都是皇家的衛兵。”舒雅道。
“看來我還得去找一次任美心,這女人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李南風道。
舒雅扭頭看了李南風一眼:“你曾經被女人欺騙,但還是愿意相信女人嗎?”
李南風笑笑:“任美心是人渣,但不是世界上每個女人都是人渣。我依然對這個世界抱有熱愛。”
舒雅翻了翻白眼:“別說這么好聽,你就是想和女人睡覺。”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如我這般心思就好了,只想著睡女人,而不是爭權奪利,打打殺殺。”李南風淡淡道。
“呃...”舒雅略微沉吟,然后道:“聽說現在京城局勢很微妙,新天子登基五年了,但依然無法完全掌握軍權。新天子想要拉攏西境軍團,但統帥西境軍團的修羅明王態度微妙,封王許久了,迄今都沒有前往京城述職。”
“更為微妙的是,新天子和他哥哥、前任皇帝一樣,膝下只有一女,也無兒子。聽說,新天子本來就只是一個過度,所以沒有兒子的他才會在五年前的爭位風波中被推了上去。如今,京城圍繞著立儲之爭,競爭十分激烈。想必,明王不進京述職,也是在觀察京城的局勢發展吧。”舒雅又道。
李南風目光閃爍,沒有說話。
他和明王雖然是朋友,但他真的談不上多了解明王。
畢竟,自己也是不久前才知道,明王竟然是女人!
這時,舒雅的手機鈴聲響了。
按下接聽鍵。
“喂,可可,怎么了?”舒雅道。
“我在四季酒店安排了一場宴會,你過來幫我撐撐場子。”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可是...”
“舒雅,你別說不給我面子啊。你老公去世后,我可是沒少幫你啊。”對方又道。
舒雅猶豫了一下,最終無奈道:“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后,李南風開口道:“有聚會嗎?”
“嗯。”
“那你把我放下吧,我打車回家。”
“不,你要跟我一起去。”舒雅道。
“啊?”
舒雅眼一瞪:“怎么?我為了你的事東奔西跑的,你不幫我?”
李南風笑笑:“自然是要幫。”
半個小時后,李南風和舒雅重新來到了四季酒店。
本來這四季酒店被孫達和任美心包了場,但因為蓬萊教鬧事,婚禮被取消了,包場也被取消了。
當舒雅帶著李南風出現在酒店的某包間時,這包間里已經有不少青年男女了。
“舒雅,你怎么帶了一個男的過來?”這時,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了過來,皺著眉頭道。
“啊?不可以嗎?”
“大姐,我是幫你介紹男朋友的,你帶個男的算什么啊。”
女人頓了頓,又看著李南風道:“這誰啊,傻呵呵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本來就是傻瓜聚會,也不需要太聰明的人吧?”李南風道。
撲哧~
舒雅笑噴了。
“這家伙任何時候嘴巴都很毒。”
但其他人可就臉黑了。
“來人,把這家伙轟出去!”
隨后,有兩個保鏢模樣的男青年撲向了李南風。
兩人動作利索,行動帶風,顯然也是練家子武者。
不過水平一般,差不多三階武者左右的實力。
這點實力顯然不夠李南風看的。
李南風反手抓住其中一個保鏢的手腕,然后用力一甩,直接甩飛了出去砸到了另外一個保鏢身上。
撲通!
兩人都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哀嚎不斷。
那女人見狀極為吃驚。
這時,舒雅開口了。
她一臉微笑道:“可可,忘了告訴你了,這家伙可是九階武者。”
一句九階武者嚇的包間里的眾人都是臉色微變。
如今,大夏國雖然武道繁華,但五階武者以上,都已經可以稱之為強者了。
九階強者那是什么水平?
在場的眾人都沒有什么概念,因為他們也沒有機會接觸到九階的武者。
但有一點,大家很清楚,九階的武者在東海,哪怕是豪門望族也要給幾分面子。
若是武道大宗師,那恐怕在東海任何一家勢力都要被奉為座上賓!
就在這時。
啪啪啪~
有人鼓掌。
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雪紡裙,氣質卓越的女人正在鼓掌。
“動作很漂亮,雖然不知道有沒有九階水平,但應該有相當的實力。”
女人走了過來,然后看著李南風微笑道:“我是齊國公府的大小姐齊樂,你想去京城發展嗎?”
“不了,我已經受雇于人。”李南風不動聲色道。
齊國公府現在風頭正勁,是名副其實的權貴勢力。
在查出謀殺自己的京城勢力之前,李南風對任何來自京城的勢力都很警惕。
“這樣啊。”
齊樂露出一絲遺憾,但也沒有勉強,隨后就揮手告別進了另外一個包間。
在那個包間,已經坐著三個中年婦女和一個男青年。
正是齊樂的父母以及唐勝的母親。
至于那個男青年,自然就是唐勝了。
“外面在吵什么?”齊父道。
“兩個三階水平的武者被一個九階武者暴打了一頓。”齊樂輕笑道。
齊父頗為吃驚:“九階武者?”
“嗯哪,看起來才二十二三歲的樣子,假以時日,很有希望突破到大宗師境。”齊樂道。
齊父猛的站了起來,眼神都灼熱了。
九階武者的吸引力可能差一些,但武道大宗師,那可就不得了了。
整個大夏國,十數億人口,練武者數以億計,但武道大宗師,屈指可數。
有名有姓的,只有十多人!
平均一億人中才有一個武道大宗師。
就算加上一些隱世的大宗師,其總數也不會超過三十。
總而言之,就是稀少!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齊樂又道。
“這東海誰有資格雇傭一個九階武者?而且還是那么年輕,很有潛力成為武道大宗師的天才。”
齊父頓了頓,看著唐勝,又道:“唐勝,你們東海哪家雇傭了九階武者?”
唐勝搖了搖頭:“不知道,沒聽說。”
這時,齊母瞪了齊父一眼:“老公,不過是一個武者而已,你激動什么?”
“夫人,這可不是普通的武者,二十二三歲的九階武者即便是皇族,也要競相拉攏的。”齊父道。
“那,我們這次來東海是來尋找武者的?”齊母瞪了齊父一眼,又道。
“呃...”
齊父訕訕一笑,又道:“哈哈哈,也對。我們這次來東海是為了齊唐兩家的婚約而來。”
他隨后看著唐勝,又道:“唐勝,訂婚儀式定在下周,可以嗎?”
唐勝頭皮發麻,沒吱聲。
見狀,齊父眉頭微皺:“唐勝,你這是什么意思?”
齊樂喝了口茶,然后微微一笑道:“他有喜歡的人,是一個叫楚秋月的女人,經營著一家名叫天珠服飾的企業,還有一個三四歲的女兒。對嗎?”
唐勝臉色微變。
“不要害怕,我堂堂國公府的大小姐還不至于像潑婦一樣找情敵罵街。”齊樂微微一笑道。
這時,唐母冷哼一聲道:“唐勝,今天我也把話撂在這了。你父親活著的時候就反對那女人入府,他死了,你也休想。開什么玩笑,我們堂堂伯爵府怎么能讓二手女人進來?這婚姻,自古以來就講究門當戶對,那個楚秋月她也配踏進我們伯爵府?”
齊母笑笑:“有親家這番表態,那我也就放心了。”
她頓了頓,看著唐勝,又道:“唐勝,很多女人為了嫁入貴族府邸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你或許一時色迷心竅,但終究會明白,婚姻最重要的就是門當戶對...”
“你們是高高在上的公爵,而我們唐家只是小小的伯爵,也不算門當戶對,不是嗎?”唐勝突然又道。
齊母也是有些惱火了。
“看來,你被那個叫楚秋月的女人迷的不輕啊。你現在把她叫來,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讓你這么癡迷。”齊母淡淡道。
唐勝臉色微變:“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和她無關。”
齊母微微一笑:“唐勝,我也不是吹噓我們齊國公府有多厲害,但如果想讓一個小小的服裝公司關門,還是輕而易舉的。”
唐勝臉色難堪。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給楚秋月打了個電話。
在講明事情的原委后,楚秋月沉默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楚秋月淡淡道。
大約半個小時后,楚秋月來到了這個包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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