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師妹不可能是萬人嫌 > 第492章 【二合一】逆簌成神的祭品
  ——八重天,圣域若水境——

  “不是說圣域的修士,也會參與進這場大演武中,和我們公開競爭最終能進入云寰秘境的名額嗎?”

  “怎么到現在了,只差一炷香功夫,大演武就要正式開始了,你們圣域的人呢?!”

  “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若你們圣域,根本就沒準備,把預先留給給自家弟子的名額,也拿出來,那也大可不必擺出先前那般,慷慨公正的模樣。”

  “平白讓人胡亂高興,昏了頭再謝天謝佛的,給你們多供了幾柱香火!”

  若說最開始說話的那兩道聲音,還有那么點憤而發言,向圣域興師問罪的意思——

  那這最后一道落下的聲音,就是實打實的在羞辱,甚至是詛咒圣域了。

  畢竟,供香火這種事,可實在是有個分頭的。

  就像說是紅白喜事,但做壽慶生,嫁娶新婚,和那主論喪事的白事兒,縱使放一起了,又哪里能一樣呢?

  所以,這供香火的話,放到旁人口里,又是在眼下這樣的情景,實在是都不用細問,便清清楚楚明曉了的不祥之言。

  也正因為這話說的,實在是不客氣,倒是叫原本已經嘈亂起來的下方,驀地又安靜了下來。

  這一安靜,人的理智便也要跟著回籠了。

  圣域,到底是圣域。

  他們此刻所在之地,是圣域的地界。

  即將踏入的若水境,也是圣域預先為他們安排好的,所謂大演武之地。

  而他們想要爭取到的東西,更是從一開始,就掌控在圣域的手中。

  是圣域面對著各方勢力的覷探,在權衡利弊,也為讓圣域的地位在整個九重天域更穩更高,才會做出開放云寰秘境,引各宗共探的舉措。

  這舉措,是數千年前便有之。

  那時的圣域,一手驅虎吞狼,合縱連橫之術,使得出神入化,已經不畏懼于各方勢力的聯合。

  那便更不必說,如今這個,已經在整個九重天域內,擁有獨特且超然地位的圣域了。

  于云寰秘境一事,圣域權衡利弊下的主動開放,和各方勢力以勢壓逼,迫它開放,這是從其本質上,便全然不同的兩種境況。

  而對于,從屬于第一種境況,且比第一種,還要更游刃有余一些的圣域而言——

  就是它當真是在戲弄各方勢力,說了將自己預留的名額,也放進總名額中,卻又半點不執行,那又如何呢?

  你們這些除我圣域之外的勢力,又能如何呢?

  不過如剛才那般,野犬亂吠,竟顯乞食者丑態罷了。

  難道還真能和我圣域,論出個對錯是非來嗎?

  別太天真了。

  絕對的實力前,是沒有公平可言的。

  且高位者與下位者之間,談的也從不是什么公平,而是——恩賜和施舍。

  這點高傲不沾半點下塵的心聲,都無需圣域的人,出來和在場之人一一講明。

  只看那講出最后一句,狂悖之語的修士,在全然驟然的靜默中,忽而倒飛出去。

  其軀身重重撞擊在遠方的山石上,耳邊聽得,只是山石轟塌之響,卻再未聞得這人的一字一言。

  圣域的所謂答復,又有誰還能不清楚呢?

  就算不清楚,勢比人弱,又有誰還敢開口呢?

  一時間,四下已經不止是“靜默”這二字,所形容得了了,而是徹徹底底地,一片死寂了。

  上方,蘭凝夏感受著袍袖之下,在初始挑起爭端的傀儡小人,重新化回綠藤模樣,繞纏回自己的手腕。

  冰冷而細弱的綠藤,緊密的貼合著皮膚,又在她的肌膚上緩緩行過,本是她已經再熟悉不過的觸感……

  可如今,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口卻像是,也有一條冰冷的蛇,于同一時刻,攀沿著她的心臟,緩慢爬過。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她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可也不曾想到,在眼下這般各方勢力盡聚于此的情況下,圣域卻依舊能這般毫無顧忌的,一言奪人性命。

  而這般,當眾行此等兇事的行為,也同圣域一直以來,在大場合中所展現出來的行事態度,極為不符。

  可以說,眼下圣域這般處理行徑,是蘭凝夏預先,全然不曾料及之事。

  但不曾料到這般情況的,卻又豈止是蘭凝夏一人?

  只看上方乃至下方,在場這些凡除圣域之外的修士,其面色又有多沉凝難看,便知圣域此番行事,是何等猖獗,叫人難以想象了。

  他們面容的沉肅,或許都是因為圣域,因一人冒犯之語,便直接奪人性命的狠辣無情,和那幾乎是明晃晃地在告訴他們——

  別想和圣域談什么道理,圣域便是道理的狂放態度。

  ————

  但沈逐凰面容的沉肅,卻是因為,她已經很確定——圣域已經不準備再演了。

  它會動用全部的力量,將他們這些受各方勢力所看重,精心培養出的天驕子弟,通通留在這若水境中。

  讓他們這些修士,或為亡魂,有個隕滅于演武亂斗中的正常死因。

  或成囚虜,受圣域所控,淪為圣域牽制各方勢力,已有籌碼中的一部分。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圣域在傾全力,為逆簌成神而做準備!

  只要逆簌成神,從屬于他的圣域,自然便有了徹底壓服各方勢力,唯我獨尊的絕對地位。

  所以,他們現在所勞心費力的,也只有是做好為逆簌成神的準備。

  至于這些來自于各方勢力的修士,于他們圣域之人的眼中,怕不是早就成了砧板上的豬肉,縱使時辰未到,卻也可以任他們宰割屠戮了。

  如此,才會有剛才,那名圣域派過來,留守在此處的,唯一一位合體境修士,果斷干脆無半點猶豫之態的一掌。

  而圣域突然改變,取得進入云寰秘境名額的方式,并從用作準備的一月時間,提前至三日后……

  到今日,公布大演武規則,十二人一組連戰至最后,到達湖心的十重塔,便可獲得名額,這般干脆利落,決出最終人選的形式。

  這些,便都可以和夙邈所說的,滅世之劫提前一事,兩相聯系起來了。

  是因為滅世之劫提前,即逆簌妄圖成神的計劃提前——

  圣域才會改變原定一月決出人選的計劃,而是在今日,便讓所有參與者,聚集到圣域,決出勝負。

  但無論如何變更計劃,或早或晚,不變的都是,圣域要將這四重天域到八重天域的天驕,都聚集到圣域的領地。

  可這,又是為什么呢?

  ————

  沈逐凰眉頭緊蹙,圣域有什么,非要將他們這些修士,聚集到這里不可的理由嗎?

  沈逐凰正想得出神,肩膀上卻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安撫性地在她肩背上,輕輕拍了拍。

  這大手溫暖而可靠,沈逐凰的思緒雖然被驚擾,可她卻也半點惱氣,也生不出,而是有些無奈地側眸看過去。

  果然,對上了晏師兄一雙,叫外人看來,威嚴煌煌不敢相視,在她這里,卻是再溫柔不過的雙目。

  晏頌之對她晃了下手中新取的令牌,嘴唇微張,似是在同她說著什么。

  但沈逐凰的目光,卻只被晏師兄手中,拿著的令牌所吸引。

  或者說,吸引她的不該說是令牌。

  而是那枚令牌,在與午時相鄰,正是漸盛的日光照耀下,其邊緣和令牌上刻紋突起處,被那融融日光,或折射,或鍍映的重重金芒。

  “光……”沈逐凰神情有些恍惚的說道。

  “什么?”晏頌之沒明白她的意思,又見小師妹的神情這般恍惚,他心中便生了許多擔憂來,皺眉剛要細問。

  但晏頌之還未來得及付諸于行動,就被站在另一旁的朗映懷,抬手攔住。

  他有些不解的看向朗映懷,卻得到了對方同樣皺眉,但依舊對他搖頭,示意他不要妄動妄言的暗示。

  晏頌之不明就里,但見朗映懷神情如此莊肅,他便也只能暫且作罷,將一雙盛滿擔憂的眼睛,投向了沈逐凰的所在。

  而沈逐凰這里,卻是全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

  【光……她想明白了!】

  【那根從師兄他們身上拔出的契線,其首端所連接著的,就是師兄們的神魂】

  【而以師兄們的氣運和品性,他們的神魂所發出的光,不也正是金燦燦的嗎?】

  再看來到這若水境的修士,哪一個不是各方勢力中,新一代弟子中的翹楚,不是各自所在的天域內,備受看重和期待的天驕子弟?

  想想作為天驕子弟,最突出的特點是什么?

  自然是那一身如日中天,昌鴻隆盛的氣運了!

  而逆簌想要以人修之軀,自行成神,除了需要奪天地之造化,自是也需要無盡氣運為他托底,送他扶搖直上了!

  可逆簌種在師兄們神魂深處,能夠隨他心意抽取師兄們的氣運,為他所用的契線,已經被她和夙邈全部斬斷了。

  但她一直忘了細思的是,縱使師兄們是承天命者,身負大氣運,可師兄們再多,也只有五個。

  且朔師兄和魚師兄,到現在也只是煉虛境的修為,還沒有到達他們氣運的最頂峰,或者說,接近于頂峰的時候。

  所以,逆簌即便是將她這五位師兄的氣運,都抽離干凈,卻也應該是不夠用的。

  沈逐凰再想到那些,被逆簌設計,曾經也是各方勢力中的天驕人物們,他們含恨隕落于劫雷中,無人曉得他們真實的死因,一身氣運與終生所學,還盡數被逆簌所攫取……

  逆簌卻猶嫌不夠,還要將他們揉搓拼接成,那種本就不該存在于世的怪物的一部分,受他驅使,試驗助他成神之法。

  可以說是殺人奪運還不夠,還要敲骨吸髓,將他們利用到極致才成。

  為了成神,能夠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行事又做絕到這種地步的人,又怎么可能,只盯視著她這些師兄,只五人的氣運?!

  所以,逆簌一定還有別的,能夠在短時間內,就攫取到大量氣運的辦法!

  而如果說,逆簌是因為師兄們,同他之間的契線關聯被斬斷,他也清楚了夙邈的插手,所以才會急于成神,提前一切計劃。

  那他現在對氣運的渴望,也就更狂烈了。

  逆簌有所需,那同他擁有共同利益,站在同一方的圣域,便也一定會有所行動。

  所以,這才是原定的一月為期,通關令的爭奪戰,卻突然變更為大演武形式,且還是提前大半個月就要進行的真實緣由。

  而為什么要將他們這些人,都聚集到同一處地方的真實原因,此刻卻也很明曉了——

  就是為了,集他們這些天驕修士于一處,取全部氣運供于逆簌。

  或者,簡單來說,他們這些人,就是圣域為逆簌預先準備好的,供他成神的祭品!

  若水境一旦開啟,陣啟陣封,那么內里無論發生什么,身在其中的人無從預料,而身在其外的人,也同樣無法清晰地感知。

  這就像那些受逆簌所害,含恨隕落于劫雷中的天驕修士們,他們身在劫雷中,未嘗不似她渡化神劫時,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劫雷存在著問題,像是被旁人暗中插手,做了不利于自己的晦事。

  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們受的是天劫,逆簌雖暗害他們,但他所調用的,卻又真真切切的是,能夠掌控天劫之威能的,天道的力量。

  所以,縱使知道,身在局中的修者,卻也很難再改變什么。

  畢竟,像佛子這般,能夠插手入雷劫中的人物,數百年來,沈逐凰也只遇見過這一個。

  而似佛子這樣,生來便有以佛道入圣,登仙的金光佑身的,往前數上數千年,甚至往后想一想,都再難有了。

  若沒有若源的慷慨相救,當日化神劫中,逆簌暗里弄鬼,沈逐凰自己都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她活著的今日。

  所以,那樣受逆簌所影響,暗中操控著的天劫,對每一個正在經歷著的修士而言,都可以說是必死之局一般的存在。

  而對守在外面的人而言,天劫降下,哪有都能渡成,安然無恙成尊成圣的?

  死亡,本就在他們可接受的范疇中。

  所以,即便難過心痛,無法接受,恨天命不公,可最后,卻還是會漸漸接受的。

  畢竟,修者本就是逆天而行,誰又能保證自己永遠長盛不隕呢?

  而如今,在這圣域的若水境,要舉辦的所謂大演武,又同這雷劫的內外之境況,何其相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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