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夢”幻境——
——【八重天,圣域】——
【禁牢】
“你們下去吧。”
來人著一襲白袍,通身毫無裝飾。
純白素凈到,同這晦暗森冷的暗牢,全然是格格不入。
他明顯在這圣域里,頗有地位。
只一句話,便讓這些奉尊旨,守衛暗牢,寸步不可離的侍衛,齊齊應聲。
“是。”
“殿下請行。”
這些侍衛行禮后,便當真讓開位置。
待來人踏進這暗牢中,他們方才結陣,將這牢門重新封鎖。
之后,這些侍衛方才遵從,來人先前的吩咐,分做兩隊,退遠了些。
而這人踏入暗牢中后,便也不再在意身后的動靜。
白靴踩在猩紅地面,他只目標明確地,走向了倒數第三間囚籠。
出現于眼前的,是一個懸吊于空中,剛好可勉強容下,一個成年男子的鳥籠。
那鳥籠呈現出銀色,且其上紋路,繁密而精致,瞧來華美異常。
而那籠中所關之人,雪發傾覆半身,眉眼雖冷,卻依舊難掩通身貴氣。
再配上,那堪稱是霞姿月韻的好樣貌……
這冰冷華貴的鳥籠,倒顯得同他極為相襯了。
來人停在鳥籠前,兩步之距,足以讓他將舊識之人——
從頭至腳,清清楚楚地看入眼中。
也足以籠中之人,看清他的樣貌。
此刻,朗映懷被迫跪坐于,這極具羞辱意味的鳥籠中。
但于他面上,卻無半分恥辱之色。
哪怕他清楚聽到,有人走至他身前,還站在了正對著他的地方。
就像是——他在向對方下跪一般。
可即便如此,朗映懷的神情,依舊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他坦然從容到,就如同此刻,是安坐于高臺尊位之上,任人參拜。
只是,待看清來人面容的時候。
于朗映懷眸底,還是露出了一分訝色。
隨后,便是釋然。
甚至,在朗映懷慘白如紙的面容上,竟還浮現出了一抹淡笑。
他開口道:“我該叫你什么?”
“瓊庭,還是云執?”
對面之人,此刻并未以白帛覆眼,也未壓制自己的境界,遮掩自身的氣息。
因而此時,朗映懷才終于明白——
為何他第一眼看到這人,便總覺得,有種似有若無的熟悉感。
【原來,舊識之人】
【只可惜,雖是舊識……】
【卻從未是,同路之人】
朗映懷唇邊笑意淡去,就像從未有過。
云執卻在此時開口了:“既已逃出圣域,隱沒蹤跡,為何要回來?”
雖言語間,似有關心之意。
但那聲音,聽入耳中,平直且毫無情緒。
就像此刻站在朗映懷身前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尊毫無煙火氣的冰冷塑像。
朗映懷眼眸微沉,沒有回答眼前之人的問話,反倒是用極輕的聲音,自語道。
“你確實是云執……”
“不再是瓊庭。”
修仙之人耳聰目明,朗映懷雖是低聲,聽入云執耳中,也分外清晰。
云執聞言,神情依舊淡漠,沒有分毫波動,只道。
“名字,不過是代號。”
“代號?”
朗映懷垂眸,唇角平直,卻無端透出些嘲諷意味來。
他認識的瓊庭,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是他記憶中的那個瓊庭,若是問起名字……
對方大抵,會洋洋得意的告訴他——
【瓊者,美玉也】
【庭者,正院】
【堆滿美玉的院子,有財又有屋子住,小爺我名字,兆頭好的很呢!】
而不會是像現在這般,用這種冷靜到,讓人心頭發寒的口吻。
說名字,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代號。
朗映懷的眼神冷淡下來。
眼前這人,哪怕其五官,樣貌,身形,資質,靈根——
都同他偶然會回想起的瓊庭,一模一樣。
甚至,就連對方的記憶,也與瓊庭共享。
可這,卻也已經不再是瓊庭。
而是被圣域,抹除掉大半自我意識,再經過多次改造后的圣域傀儡。
舊時記憶,被朗映懷再度壓著,沉歸體內深處。
此刻,他看向云執的眼神,又恢復至了,尚且不知對方真實身份時的清明冷淡。
“在回答你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
“舒語芙,可已復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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