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投資時代 > 1342、盛會開啟
  數日后。

  停靠在金茂大廈酒店門口的汽車排成了一條長龍,從車內走下了一位又一位科技精英。

  因為前來參會的嘉賓實在太多,連大廈指揮交通的保安都有些不夠用了,一度造成交通堵塞。

  任政非走下車,看了一眼周圍的繁忙景象,笑吟吟的對身后的女兒說道:“你看,還是夏總面子大,他這一發話,整個中國科技界都跟著動起來了。”

  孟晚漁臉上掛著溫婉的笑容,“爸,這是好事啊,夏總和復興工業作為我們的戰略合作伙伴,他們越強,也意味著我們出海多了一個依靠的伙伴。

  你不是常說嗎?我們在海外面對的不是一個兩個競爭對手,也不是一個兩個國家,而是整個西方世界。”

  任政非嘆了口氣,“是啊,我們就是那出頭椽子,觸碰到別人核心利益的時候,搞不好就成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孟晚漁沒有接話,他知道老頭子一直有很強的憂患意識。

  打造海思品牌,與復興半導體合作,都是為了對抗未來不可預測的風險。

  “走吧,看看夏總搭這么大的臺子,準備唱什么戲。”

  孟晚漁跟著任政非走到大廈門口,在簽到的時候碰上了無數的熟人。

  中興候衛貴正在跟聞泰張學正、龍旗杜軍鴻、華勤邱文森三人聊天。

  日后鼎鼎有名的三大手機ODM巨頭,創始人全部都在中興工作過,是中興創業系的代表人物。

  雖然早已離開了中興,紛紛開始打造自己的事業,但他們都很尊敬候衛貴這位老領導和潛在客戶,一見面就圍著老候打轉。

  候衛貴看見了任政非這位老對手,滿臉笑意的走了過去。

  “老任,夏總面子可真大啊!把你這位低調的電信大亨都請來了。”

  “這種盛會無論如何也不能缺席啊!老候,又是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啊?”

  “我不來,萬一有什么好東西,又被你搶了。”

  “哈哈,我是那種人嗎?”

  “你就是!”

  ……

  兩個老頭相愛相殺多年,雖然彼此欣賞,但一見面就愛掐上幾句。

  任政非也非常皮,在某次通信展會上碰上候衛貴,就曾經調侃過對方:老侯啊,今年又是坐經濟艙來的吧?

  蝦仁還要豬心,莫過于此了。

  之所以這么說,一方面是中興公司的效益沒有菊花廠好,另一方面也跟侯衛貴比較簡樸的個人生活有關。

  當然了,任政非個人生活也相對簡樸,經常被熱心網友拍到坐經濟艙。

  兩老頭互懟了幾句后,就罷戰了。

  因為兩人看到一輛印著青木大學校徽的大巴車停穩后,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從汽車內走了下來。

  帶隊的是校長付秉林和學術委員會副主任丘勇,兩人身后還跟著一大群半導體產業相關的創業者。

  紫光集團總裁趙衛國、韋爾股份創始人虞仁榕、兆易創新創始人朱一明和舒青明、卓勝微電子聯合創始人馮晨輝、格科微電子創始人趙立鑫、盛美半導體王輝……

  前來參會的這些人,都在半導體產業擁有不小的名氣,公司也都有一定規模,同時都學成于青木大學。

  任政非看了一會兒,笑了笑,“青木就是青木,這一出場就是不同凡響,中國半導體的半壁江山啊!”

  候衛貴掃了老朋友一眼,不屑一笑,“還有半壁江山在美國……不,美國的半壁江山。”

  任政非對此看得很開,笑著答道:“別人不愿意回來,總不能把人綁回來吧?

  我記得有位名人說過,送出去十個,只要回國一個就是賺。

  伱看這批青木芯片創業幫,大部分都有海外留學背景。

  陳大同、武平他們幾個在九十年代的美國創辦了豪威科技,并成功送上市,世紀初賣掉公司,帶上金錢和經驗、技術回國創業。

  不出去闖一下,哪有這些東西,等著天上掉下來?

  九十年代的環境,哪有資本投資,哪有發展民營半導體的環境?

  那時候連官營半導體都還在攻克“微米”級別,至于納米級別想都不敢想,只有國外才掌握。”

  候衛貴輕輕點頭,“不管是受到世紀初那波歸國創業潮的影響,還是為了別的什么,只要回來的都是好同志。

  改革初期,錢學森先生就向上級提議要大力發展半導體技術,然后我被派去美國引進設備和技術。

  那時候窮啊,看上了很多項目卻買不起,最后我就被廠里派去賣交換機了,開始一點一點積累資本。”

  任政非哈哈大笑,“錢先生是很有先見之明的,聽說他九十年代還提議發展新能源汽車。”

  “有這回事,不過那時候窮嘛,只能要緊著要緊的科技項目。”

  “不用感覺遺憾,你看夏總現在不全部安排上了嗎?半導體、新能源汽車,聽說還在挖航天科工的墻角,這攤子鋪的確實大。”

  候衛貴笑瞇瞇的看了任政非一眼,說道:“聽說夏總從美國挖了幾千名高水平科研人才回國,你就沒有點想法?”

  任政非不解道:“我能有什么想法?”

  “學當年截胡中興的人那樣截胡復興工業啊,反正你們工資開的高。”

  候衛貴就是存心擠兌任政非,當年中興去青木大學校招,很多完成簽約或者談妥的應屆學生全部轉投了菊花廠門下,把他當時氣壞了,同時又無可奈何。

  那時候是2000年,大學生普遍薪資不過一兩千元的時代,菊花廠開四五千元。

  老任這個人對競爭對手狠,對自己更狠,完全不考慮會不會玩崩。

  他當時都準備看笑話來著,看菊花廠什么時候崩不住,結果越做越好,給員工提供的薪酬待遇也越來越高。

  這事整得!中興都不好挖他們的墻角了,只能菊花廠挖中興。

  任政非淡淡一笑:“你以為我不眼饞那些人才嗎?可根本挖不起啊!

  動輒年薪幾百萬,還分配魔都和京城的房子,手機、家電這些小玩意兒就跟發著玩似的,估計等復興汽車推出后還要給員工送車。

  就是倒退幾十年的頂級官營企業也沒這么好的待遇!

  夏總是真正尊重人才、尊重知識的人,同時他爭的也不是小利。”

  候衛貴聽得眼睛都直了,驚訝道:“這么搞,不怕玩崩嗎?”

  任政非聽樂了,“十年前你也是這么詛咒菊花廠的。”

  候衛貴急眼了,想要讓任政非解釋清楚,可對方轉身帶著女兒就進大樓了,根本不給他解釋機會。

  “我那是詛咒嗎?我還不是怕你們倒下,至此少了一個對手,江湖寂寞。”

  候衛貴見追不上老任,只好在心里吐槽了對方兩句,然后帶著周圍的一幫徒子徒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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