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要做軍閥 > 第231章 論斷相悖
  不種莊稼改滅螺,那意味著地里面可能會顆粒無收。

  知道這些的人們就如同昨天的幾個村長,愁苦之色瞬間充斥到了一村人臉上。

  尤其是歲數最大的那幾個老爺子,他們臉上那些深深的溝壑,已經數不清是被多少艱辛侵蝕出來的。

  渾濁的眼睛里是歷盡滄桑和磨難的一生,“這又是怎么了?”

  “七叔……”李翠英看到身旁的老爺子拄著拐杖著急的往前走,叫了他一聲后趕忙上前扶著。

  老爺子說話的聲音不大,但現場落針可聞,不少人都聽到了這聲似疑問似自語,似憂心又似痛心的低語。

  人們心里跟著難受,也顧不得追究最初的那聲叫喊是誰的。

  只有村長看向了最初發出聲音的方向,他原本是打算訓斥兩句的,但沒想到說話的是喬可伊。

  她此時也再次出聲,“縣里說會造成傳播的依據是什么?雖說身邊的人并不能代表全部。

  但我不管在咱們村子,還是在鎮上接觸過的其他村子,都尚沒有發現這樣的寄生蟲病。”

  剛剛人們驚惶失措,喬可伊一帶頭,其他人也大膽的開始發表意見。

  “對,差點忘了喬知青可是大夫啊!要是有這樣的病她怎么會不知道?縣里會不會弄錯了?”

  “滅螺是那么容易的嗎?只說地里的想要全部滅絕都很難了,水里的呢,山上的呢?

  山林子深處可是有大家伙的,那里面的螺誰去滅?”

  “老黑說的對呀,咱都不夠里面的熊瞎子舔幾口的,螺這東西到處都是,滅到啥時候是個頭!到時我沒了,螺還有!”

  這樣的事連漢子聽了都拍大腿。

  村里人說的這些都有道理,村長站在大隊部前顯然也犯了難。

  他看向支書,支書同樣是眉頭緊簇,沒有什么好辦法。

  喬可伊此時的眉頭上也帶著幾個褶,“據我所知,血吸蟲幾乎只在釘螺內寄生。

  咱們這片有田螺,有香螺,有青螺,而釘螺的生長環境復雜,存在于南方的淡水水域。

  咱們這里沒有適合它存在生長的氣候條件,也根本見不到啊。”

  喬可伊所說的這些,顯然已經超出了村里人了解的知識范疇,因此包括村長和支書在內,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喬可伊想了想,“還有真正的罪魁禍首血吸蟲,它要依靠水源傳播。

  咱們這片一到了冬天,河里面的水就凍的嘎嘎硬,這蟲自己都沒有辦法生存,那滅螺的意義是什么呢。”

  ……

  就在喬可伊給人們講解血吸蟲病的時候,縣委,也有一個年輕人在侃侃而談,兩人的論斷卻完全相悖!

  “領導們,同志們,我曾深入過血吸蟲最肆虐的地區抗擊病情,面對這一次的災難,我當仁不讓的要肩負起責任!”

  縣里的領導們雖然害怕變成血吸蟲肆虐的災區,著急忙慌的把通知下發了,但是他們也有疑慮。

  此時便也提了出來,“江同志,我們楊樹縣19個公社的主任都在現場。

  但是經過我們詢問,除了你發現的那個孩子,其他各個公社各個大隊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啊。”

  年輕人笑了笑,“領導們聽我說,我為什么讓大家緊急下發通知呢?

  那是因為一片水域中只要有一個感染血吸蟲的螺,那這一片水域很快就會變成血吸蟲幼體的樂園,水體就會變成疫水!

  水再入口,接下來出現的就是源源不斷的病人啊。”

  領導們互相對視一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麻煩確實就大了!

  年輕人看沒有人出聲,又繼續道:“不過大家不用怕,因為我們做出的反應及時,以上說的情況是根本就不會出現的。

  而且我有豐富的抗病經驗,我要跟大家說的都是捷徑!”

  人們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年輕人身上,年輕人自信的走回上面的臺子。

  “再說一下滅螺,我們找到螺以后要怎么辦呢,南方地區走了很多的彎路啊,他們一開始土掩,很久以后才發現這樣做根本殺不死。

  所以大家在找到螺以后,一定要把它們聚集起來,采用火焚!這樣才不會給它們再生的機會。”

  底下的公社主任們一邊嘆氣,一邊在本子上做記錄,從表情來看這事就很為難。

  但更讓他們為難的還在后面,臺上的年輕人很快就又道:“為了提高效率,我在這里建議大家搞一個滅螺大會戰!

  不但要動員咱們19個公社的5萬勞力全部投入滅螺工作,還要在縣里成立機械滅螺隊!組織拖拉機對田地進行深耕!”

  曹家洼公社的主任忍不住出聲,“田里還有苗呢!”

  其他公社的主任也紛紛附和,他們雖然是公社干部,但哪個沒有下過地,他們同樣心疼莊稼呀。

  年輕人的臉上全是不贊同,“一時的損失換來全縣人的健康,這難道不值得嗎?

  要是因為心疼地里的莊稼造成病情的擴散,到時有莊稼收卻沒有了人吃,大家想一想這是不是更可怕?”

  一番危言聳聽的話,再次讓十幾個公社的人沒有了聲音,繼續簇著眉往本子上記東西。

  就是記下來以后,不知道回去開會的時候咋說?

  昨天開會說放棄農活去找螺,村長大隊長們就已經苦大仇深了。

  現在,唉!

  伴隨著公社主任們不斷的搖頭,縣委組織的動員會還在繼續。

  喬家寨,聽了喬可伊的一番話,村民們都不贊同去滅什么螺,正在央求村長跟上面反映。

  唯一的例外就是張春蘭。

  張春蘭振臂一揮,“大家別聽喬可伊亂吹,她當個鎮上的大夫就覺得自個牛逼上天了?人家縣里邊的人不比她有本事。

  縣里都把辦法給咱想好了,咱們跟人家對著干,那不是不識好歹嘛!”

  張明華也在邊上幫腔,“滅螺有什么好怕的,咱們拿出當年滅四害的干勁來,勝利就一定是咱們的!”

  母子兩個全都高舉著手臂,張春蘭還挑釁的對著李翠英的方向看。

  “這回咱再比一比,我一定贏你這個老梆子!”

  她想到當年除四害的時候,心里就滿是不忿,她個李翠英兩個人不對付,就拼了命的抓麻雀呀,沒日沒夜的干就想比出一個高低來!

  后來兩人抓了個不分上下,張春蘭正懊惱呢,誰知李翠英不講武德,突然掏出一堆鳥蛋來,說這玩意兒跟麻雀沒區別。

  破了殼從小開始長,甚至比長成的麻雀霍霍的還要多。

  村長當時大大的贊揚了李翠英一番,說她能舉一反三,腦瓜好使,張春蘭無疑就輸在蛋上了。

  她就覺得自個輸的憋屈呀,以至于到了現在都沒釋懷。

  李翠英看她勁勁的挑釁,控制不住罵了句“大傻缺!”

  麻雀老鼠跟這能一樣嗎?那都不是好東西,抓了是為民除害,螺招誰惹誰了。

  村長正鬧心呢,看到張春蘭舉著胳膊出來鼓動,也懶得搭理她。

  他先讓人群解散了,還說暫時正常上工,等他下一步再通知,然后就把喬可伊叫去了大隊部商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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