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書網 > 我的學兄實在不像一個讀書人! > 第121章 圣人,皇帝
  永安京。

  離天皇朝的京城。

  離天百姓心中的圣城,兩千年前,人妖魔三族“終結之役”的最后戰場,夫子一人對戰千萬妖魔的顯圣之地。

  這么多的名頭都無法說明永安京在離天皇朝的重要位置。

  永安京南城,便是離天皇宮永樂宮所在。

  宮墻高大,守衛森嚴。

  偌大的皇宮,幾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這些皇宮的守衛,全部隸屬于九門巡妖司。

  這便意味,這些穿著軍裝,手執長戈的士卒并不是普通軍隊中的煉體士。

  而全部都是正兒八經的儒家門生。

  一個老者正從宮門一路往皇帝寢宮緩步而行。

  所經之處,沿路的士卒紛紛向其單膝下跪行禮。

  “大祭酒安。”

  “大祭酒安。”

  “大祭酒安。”

  ……

  守衛看向滿臉慈祥的老者,眼神中滿是尊崇。

  論品級,大祭酒不是離天皇朝最高的那位,可大祭酒卻是滿朝官員中唯一一個能超然朝外,俯瞰朝局的存在。

  這可是夫子曾經唯一擔任過的職位,因此后來任此職者也是公認的儒家領袖。

  今日大祭酒的神色似乎并沒有往日那邊恬淡,隱約之中有些匆忙。

  直入中宮寢殿,離天皇朝當今天子已經等候多時了。

  “先生來了?”

  寢殿中,正襟危坐的中年天子李央不等大祭酒拱手行禮,便輕聲問道。

  大祭酒愣了下,心道看來陛下也關心則亂了。

  他朝李央拱手躬身行禮道:“臣西門無思參見陛下。”

  “先生免禮。”李央見大祭酒的樣子,便知道大祭酒對他剛才僭禮的言語有些想法,忙按照正常流程,虛抬右手道。

  “謝陛下。”大祭酒站直了身子,“臣應召前來向陛下辭行。”

  李央自然知道,這時他還必須依禮道:“先生為國事奔波忙碌,辛苦先生了。”

  大祭酒應道:“為天下計,臣甘之如飴。”

  這個時候,李央才問道:“岳麓山那邊,可有把握?”

  大祭酒輕笑道:“就知道陛下會有此一問。臣與歐陽山長相交多年,深知其儒學深厚,必然會是當今離天入圣第一人。陛下放心,以臣推測,不說十成把握,也是十拿九穩。”

  李央并沒有因為大祭酒的回答感到輕松,反而臉色凝重道:“離天已經數十年未出圣人了,此前三位大儒先后渡劫,都功虧一簣,朕實在擔心,此次歐陽先生也……”

  李央的擔憂也正是大祭酒的擔憂。

  兩千來,人族還沒有出現過如此長時間的圣人斷檔。

  人族本在數量上就不如妖族,全靠圣人出世,才能穩穩壓住妖族的幾頭大妖。

  這數十年來,妖族的妖帥已經有八位,而人族卻遲遲沒有圣人出世。

  大祭酒擔心如果再無圣人出世,等妖族力量積聚到一定程度,夫子墻外將再人族的立足之地。

  “陛下所慮極是。”大祭酒沉聲道,“這正是臣一定要去觀劫的關鍵所在。之前三位老先生,為何先后入圣失敗,到如今都是未解之謎,臣這次去岳麓山,不管歐陽守道成還是不成,總要看出一些端倪來。”

  李央問道:“先生既然親去,可有辦法助歐陽先生一臂之力?有圣人在世,朕方可安心。”

  大祭酒搖頭道:“儒家渡劫不同于道家渡劫,有外物外力可以憑借,只能靠應劫者本身才可以。臣這次去,恐怕也只能做壁上觀。”

  李央嘆了口氣:“哎……先生此言,恐怕朕接下去這幾日,都寢食難安了。”

  大祭酒搖頭道:“陛下不必如此掛懷,夫子曰,順天命,盡人事,歐陽守道必竭盡全力,至于成敗,則交于天命吧。”

  李陽點點頭,突然轉而問道:“先生,朕思慮了幾夜,是否可以與先生同去岳麓山?”

  此言一出,大祭酒的臉色便暗沉了下來。

  原來召老夫來宮辭行,是為了這個。

  他再次拱手躬身道:“陛下乃天下氣運之所在,輕易萬不可出永安京,臣請陛下收回成命。”

  李陽擺手道:“朕只是有這么個想法,哪有什么成命……既然先生說不行,那朕便不去了。”

  大祭酒見李陽如此,也便沒有再說什么,軟言道:“陛下記掛著歐陽守道,臣心中自然清楚,只是朝廷定法在,哪怕臣也不敢破了夫子留下的規矩。”

  說到夫子兩字,李央的面色轉而恭謹,起身對北方微微一躬,才坐下道:“先生說得極是,是朕唐突了。”

  大祭酒面色稍濟:“有陛下心懷天下,是離天百姓的福分。”

  “先生此去,一路要保重,朕在京中等待你的好消息。”

  大祭酒這才拱手行禮告退,退步轉身離去。

  望著大祭酒的背影,李央恭敬的神色慢慢退去。

  “呵……圣人……”

  大祭酒出了宮闈,便在宮門外看到一個身穿一品紅色官袍的身影。

  “呵,丞相大人,今日怎么到南京來了?”

  大祭酒笑著迎了上去。

  在宮門等著大祭酒的正是離天皇朝當朝丞相裴元度。

  見到大祭酒出了宮門朝他走來,裴元度先拱手道:“見過大祭酒。”

  大祭酒忙扶住他的臂彎道:“唉,論品級,是老夫先和你行禮才對呀。”

  裴元度名義上雖然是離天皇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可在大祭酒前卻不敢端什么架子,苦笑道:“大祭酒,多日不見,你一見面倒取笑起在下來了。”

  “不敢取笑,老夫只是實話實說么。”大祭酒笑了笑,轉而問道:“你竟日不在北衙理政,卻到南京來,又不進宮,是專程來等老夫的?”

  永安京分南北,北部是夫子圣廟,丞相府府邸,以及各部衙門所在,因此被稱為北衙,而南部則是宮闈內府所在,因此又被稱為南京。

  裴元度身為丞相,除非是皇帝親召,否則大部分時間都會在北衙,大祭酒才有此推測。

  裴元度果然點點頭,指著馬車道:“大祭酒,在下送你一程如何?”

  大祭酒看了眼裴元度竟然將非大典不出府的六駕馬車都開出來了,便知道裴元度是有話要和他密談,便點了點頭,率先向馬車走去。

  兩人先后上車后,馬車沿著永安大道自南向北緩緩而去。

  一直走到了國子監門口,才停了下來。

  又過了片刻,大祭酒才掀開門簾下了馬車。

  他轉頭對出來一半的裴元度道:“不必送。你所說之事,尚未定論,不可外傳,你只需靜觀其變,不可操切。”

  裴元度點點頭,拱手道:“在下謹記大祭酒教誨。”

  裴元度走后,大祭酒往南面皇宮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哎……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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