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日,除了歐陽守道每天早上橫跨數百里給關某人“請脈”以外,書不同四個師兄弟,更是每天有人在門口輪值。
根本不給關某人一點獨自前往京城的機會。
望北城中,關忘文隨便走,甚至南部行省以及山南之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一條,關忘文身邊必須跟著人。
哪怕上茅廁,都會有人在茅廁外候著。
關忘文對此表示了些許不滿,書不同卻瞪眼道;“山長,這可是帝王待遇,你說這話可是喪了良心了。”
關忘文:......
狗屁帝王待遇,除了蹲坑有人遞廁籌了,其他哪有一點讓人舒服的了?
在望北城中轉了兩天的關忘文,沒找到一點機會后,干脆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
不走了,躺平了。
書不同見他這樣,咧開嘴笑道:“山長您早這樣不就好了么?您好好呆著哈,再過些日子,等到喬大人在夫子墻處理完了,咱們就不用在城里待著了。”
房中傳出了關忘文有氣無力的聲音:“曉得了......你讓喬隱之動作快點。”
“行,山長您就等著好消息吧。”書不同嘿嘿笑了兩聲,才在門外盤腿坐下。
在一戰覆滅了五十多萬朝廷軍隊后,書不同他們便開始著手制定下一步的計劃方案。
夫子創立離天兩千年,總不能讓離天毀在他們這一代人手上!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夫子墻封禁了,墻上戰力最強的九門巡妖司和墻上駐軍戰斗力沒有受到一點損傷。
只要能讓墻上的力量倒向南部行省,形勢便能瞬間逆轉。
而留給書不同他們的時間卻是不多了。
據上一戰唯一俘虜紀正興交代,當今皇帝李休語的修為已經到了不可知的恐怖程度。
他們這些大乘期的修士在李休語跟前根本如同螻蟻一般的存在——這也是書不同他們極力反對關忘文去京城的關鍵。
而且李休語在和大臣說話的時候,許多次提到了一個時間點。
正乾二年四月。
用李休語的原話說,便是“等到明年四月之時,便是諸位隨朕登天之日。”
登天的解釋有很幾個,但絕對不是上西天那個。
關忘文聽到這句話,就是瞇眼道:“李休語這小子難道要重開天門不成?”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關忘文卻清楚,人間怎么都不能再次和天界勾連。
夫子花費三千年時間,就是為了讓人間與天界脫離,雖然夫子沒有親口說出其中原因,可關忘文也能確定一點,與天界勾連對人間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其余眾儒雖然知道得沒有他多,也記得夫子曾經留下的遺言:天機現,人族滅。
如果真如李休語所言,三個月后,人間將有大難。
這正是關忘文急著要去京城的次要原因。
雖然關忘文不知道李休語身上發生了什么事,讓這個家伙站到了人間的對立面,自己總要去和人家講講道理。
如果實在講不下來,打一頓也不是不可以的。
至于紀正興所說,李休語的修為已經到了驚為天人的地步,關忘文卻沒有放在心上的。
天人,他又不是沒斬過。
也就那么回事。
他到了如今的境界后,大概明白了這個世界也有其大道法則。
在這個法則之下,他目前的水準應該就是頂天了。
哪怕他打不過李休語那個混蛋小子,逃命應該問題不大。
只是書不同他們可不這么想。
如今的關忘文是他們唯一的依仗,絕對不會讓他去以身犯險的。
所以他們制定了更加詳細且穩妥的計劃。
首先便是拿下夫子墻以及墻上的戰力。
其次以夫子墻和南部行省為根據,發動北伐與東征。
爭取在正乾二年三月的時候,北伐與東征的軍隊在永安京下匯合。
到時候,再集中全部力量,與李休語以及佛道兩門決戰。
這一戰若勝,則萬事大吉。
若敗,則萬事皆休。
書不同他們,包括匯聚到南部行省的所有儒生都會在此戰中不惜性命,慷慨赴死。
人族要滅亡,儒家先死絕!
這正是歐陽守道在看到這份計劃后說的話。
相對于關忘文單槍匹馬去永安京斬首李休語,這份計劃顯然要周全很多。
歐陽守道這才痛快地答應書不同他們,要把關忘文暫時留在南部行省。
關忘文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心思,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愿意,可也只能配合他們了。
總不能真讓他們跟著去京城送死吧?
于是接下來幾日,關忘文就把自己關在了房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除了歐陽守道例行“請脈”以外,其余時間誰都不許進來。
負責輪班的四個師兄也不知道他在房中鼓搗些什么,只要他不離開,四人也樂得輕松,不去打擾他。
五日后。
一坨仙羽鎏金落在了關忘文的身前。
落地后的仙羽鎏金很快便長成了人形,流光溢彩,光彩四射。
等到光芒散去,便成了又一個“關忘文”。
關忘文皺著眉看著眼前的分身,小心翼翼地將體內的浩然正氣往分身之中輸去。
只聽到“砰砰砰”幾聲,原本正常的分身突然就變得畫面扭曲起來。
鼻子上額頭,手掌去了腳尖,屁股上,兩顆大眼珠子和腚眼一起三點一線!
藍星國罵,繞梁三日。
關忘文氣得一腳踹碎了分身,癱躺在地上,看著天花板一動不動。
五天了,總共失敗了三百二十七次!
真他娘的心累!
他本來是本尊去不了,做個分身出來去永安京也成。
實在不行,找到老頭子,把老頭子給揪回來。
可這一做分身,他才發現事情不對。
他最擅長的墨人分身,剛沾上體內的一點變異的浩然正氣,就碎成了渣子。
五天來,他嘗試了各種材料煉制分身,結果都是失敗,失敗,再失敗!
到最后,他不得不拿出了庫存不對的仙羽鎏金。
浩然正氣算是勉強承受住了,可那副德行......說是怪物都抬舉它了!
本尊出不去,分身做不出來,難道真的看著老頭子作死把命交代在京城?
關忘文想到此,就渾身難受。
他何嘗不知道,書不同的方案是最好的,可是讓他眼睜睜看著老頭子送死,他真的做不到!
心情煩躁下,關忘文起來又沖著重新凝固起來的鎏金分身踹了幾腳,才讓氣稍稍順了點。
“難道就沒有能承受那些狗屁浩然正氣的材料?”關忘文邊踩邊罵,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四百斤的身影在腦中劃過。
“對啊!我怎么把他給忘了!”
自從他醒后,承受了他的浩然正氣屁事沒有,只是增加了點體重的,不就這么一個么?
關忘文想到此,什么都顧不上了,閃身就直接沖破了房門。
門口的華不明正昏昏欲睡,就聽“哐”的一聲,房門大破!
華不明嚇了一跳,連忙追了上去:“五師弟,你想干嘛去!”
關忘文沒有應他,只是朝府中的東北角而去。
華不明低聲罵了一句,邊追邊用傳訊箋通知了其他幾個師兄師弟。
同時,府中各種響起了悠長的號聲。
南部行省至高警報,觸發!
就在望北城雞飛狗跳之時,喬隱之和年梁庚兩人也到了夫子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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