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無為，清凈一真。
六道眾生，皆因妄成。
緣妄造業，善惡攸分。
因果不爽，毫厘分明。
心念才動，業相已形。
人雖不見，神鬼早明。
誤謂暗室，果報難遁。
……”
付清緩緩睜開了眼，目光中閃過明悟的神光。
從揭破羅云霄身份之時，輪回因果之道便向他緩緩打開了大門，他一只腳已踏入了其中。
周圍時光滾滾而過，輪回道則在周身流轉，巋然不動。
這不是輪回蓮瓣的力量，而是付清自行感悟調動的道則力量，至此，他算是真正的踏入了半神領域，往更高級生命更近一步。
嘩啦~
時光如潮水翻涌，付清以輪回之力破開了時光，重新來到了河面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只見圣光世界掀起的巨浪已經涌向了下游，波及到了幾乎所有時間線。
“過了多長時間了？”
在羅云霄的時間線中停留了太久，他也太確定外界具體的時間流速。
遠遠的看了一眼前往距離還很遠的黑色死寂的世界，稍微猶豫了一下，付清繼續沿著時光長河上行。
接下來的道路依舊不順利，越是往古老時代前進，遭遇到的混沌地帶越發密集，甚至有的地方占據了大半的河面。
不過比起神話時代崩潰所產生的混沌區域，還是要小很多，勉強能繞開繼續前進。
“這里的輪回之道很是混亂，發生了什么？”
付清皺眉看著腳下的時光長河，一路走來，他都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輪回之道，遍布時空每一寸角落。
尤其是從羅云霄時間線出來之后，云霄道場因果的浮現，更是讓他對輪回的了解無比深入。
但此刻，籠罩這一河段的輪回之道給他的感覺卻十分混亂，仿佛宕機的電腦一般，運轉不暢。
隨著時間推移，付清不知又走了多久，身后圣光世界生成的支流已經看不見。
而腳下的凝固的時空片段中，目光所及，盡是殺戮與災厄。
每隔一段時光，總能看到劫數降臨，席卷眾生，罪孽、業力、因果交錯。
站在時光之外的他甚至看到了縷縷黑色的災劫之氣逸散到時空之外，而所有時間都呈現出了黑紅色，可見其劫數之深重。
滋滋滋……
那些逸散而出的劫氣，觸碰到付清周身籠罩的輪回之力發出輕微的響聲，付清眉頭皺起，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覺到了劫氣在悄無聲息間被凈化消解。
消災解厄，凈化業力……本就是輪回最根本的功能。
越是往前，這樣的氣息越重，甚至都化作了霧氣，彌漫在時光長河之上。
付清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就連神話時代終結那么恐怖的劫難都沒有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運起天眼通朝前方看去，跨越重重時空，已經能隱約看到了那被封印的終寂之淵的景象。
灰色蒼茫的大地，大山傾倒，水流干涸，地面到處都是裂縫，天空也裂開了巨大的口子，星辰熄滅變成了冰冷的球體漂浮在虛空中。
一眼望去，看不見任何活物，也看不到任何生命存在的痕跡，只有那些已經腐朽的建筑表明這里曾經存在過燦爛的文明。
然而，付清看著那黑暗時空中的世界，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那是……紫禁城？”
付清整個人都懵了，在看向一些僅存的建筑，筆直的水泥街道，還能看到一兩根路燈桿，倒塌的摩天大樓，曾經繁華的都市，此刻盡顯破敗。
但整個世界此刻卻是停滯在了毀滅的那一刻，空中還有大量的黑色塵埃，只是就像黑白相片一般，成了一副末日畫卷。
“難道這是地球？”
付清喃喃的問道，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藍星雖然與地球相似，但與異界相連之初，生物大進化引發了一場不小的動亂，紫禁城早就毀在了戰火之中，不復存在。
他腦子里異常混亂，有些分不清現實與虛幻：“我究竟是穿越而來，還是這個世界的我的一場大夢？”
“地球、藍星、御獸師……”
“我究竟來自哪里？”
付清目光呆滯的看著那廣袤的黑暗虛空，天眼通下加持下，更多熟悉的細節映入眼簾，每一樣都在擊碎他固有的想法。
靈魂之軀開始閃爍，一縷縷黑色的魔氣悄然生出，又與溢散而出的劫氣結合，似乎要將他吞沒。
正在這時，付清的背后亮起一道光芒，幾只圣潔的天使光翼張開，然后凝聚出了瑤光唯美的身影。
兩人背對著背，相互支撐著對方，天使之翼閃動，瑤光脫離了付清的身軀，來到他身旁，與其并肩而立，同樣遙望著那片世界。
“過去，有那么重要嗎？來自哪里，難道決定你將會走向哪里？”
付清搖了搖道：“過去不重要，我來自哪里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要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這很重要，冥冥之中仿佛有人在催促我去做。”
瑤光轉過頭，美目盯著他的面容，問道：“有人催促你去追尋過往，而不是你自己想去做，那本體你難道就沒懷疑，自己是否也和我，和白蓉蓉和趙清靈一樣，還是那個純粹的你嗎？”
聞聽此言，付清身軀一震，猛然轉頭看向了她，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被奪舍了？或者說，有人正在我身上重生。”
瑤光不置可否，淡笑道：“我也不知道，這只是我的一個想法，答案是什么，需要本體你自己去探究，至于我能做的，便是在關鍵時刻告訴你，你究竟是誰。”
“就比如說現在，你就是你，是付清，不管前世地球是存在還是被毀滅，不管今生是真實還是虛幻，這個答案都不曾改變，何必去懷疑呢？”
呼~
付清長舒了一口，不知是聽進去了，還是假裝釋懷，他漠然的點了點頭：“多謝你，瑤光！”
“你本就是我，我也是你，何必說謝呢。”
付清看著她的笑，有些恍惚，感覺有些奇怪，此刻的瑤光好像跟他記憶中的有些不太一樣，但有說不上來，總覺得自己好像在漸漸遺忘某種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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