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小馬的微信響了。
村民：副村長，他們得講多長時間？
小馬：我問問
“對了，你們講的課程時長多少？”小馬問。
“一個小時。”
小馬點點頭，給村民回復：人家說了一個小時，你們要聽嗎？
村民：聽啥啊？有這一個小時我們能掙多少錢呢？這樣好了，等他講到最后十分鐘，我們再過去領雞蛋，你問問他是笨雞蛋不？
小馬眉頭一皺，轉頭望向頭頭：“你們的雞蛋是什么樣的？”
“就是普通的紅皮雞蛋，毛巾啥的都挺好，還有香皂。”頭頭拉開了車門，示意小馬自己看：“全在這里放著呢。”
“就這點啊？”小馬認為不夠分：“我們村是大村子，人不少呢，你這點不夠。”
“……”頭頭。
“而且，家家都養雞，這樣的雞蛋他們不會要的，現在他們都用洗臉巾，毛巾看著也不咋太吸水，還有那個香皂，他們也不樂意要。”
“……”頭頭。
“你要不然上別的村子試試呢？”小馬也想給人家一個臺階。
頭頭就是相中了這個村子大才來的：“沒事兒，我們就講課，不夠分我們再去買，副村長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得給大家講一講，最近有很多老頭老太太上當的。”
“哦。”小馬也不再勸了，自家村里人啥德行，他比誰都清楚，到時說不定一個人都沒有。
時間很快到了四點，頭頭坐在村委會的臺階上眼巴巴地望著大門口：“這咋一個人都沒來呢？你們村的人都挺忙哈？”
“要不你們走吧，我得回家吃飯去了，否則你們在這里，我還擔心。”小馬說道。
“你擔心啥啊？”
“村委會這么多東西呢。”小馬說道。
頭頭無語了，他們只是講課順便賣賣保健品，又不是偷東西的賊。
別的人都挺泄氣的，一個女的嘟囔道：“什么嘛，都說這個村子富裕，結果沒有一個出來的。”
“我們是富裕，可也不代表會傻乎乎地聽你們講沒用的廢話。”小馬不樂意了，敢在自己面前數落村民，那不是找懟嗎？！
女的見小馬有些生氣，閉嘴不吱聲。
“他們五點會過來跳廣場舞，你們得騰地方。”小馬又指向那輛裝著禮品的面包車：“你們車里放著的保健品我看到了，他們不會吃這些產品的。”
“副村長，我們是合格的產品，有證書的。”頭頭為自己辯解。
小馬噗嗤一聲樂了：“你說的那些證書我隨便找個圖文社，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做出來。”
……
那些人沉默了。
“話呢，別讓我說的太多，咱們心里都有數，說白了，我們村里的人看不上你們這些東西。”
小馬本想給他們一個面子，但他們不珍惜呀！
頭頭詫異的問：“你們現在這么狂嗎？二十個雞蛋都看不上？”
“都說了家家戶戶都養雞，你們是聽不明白中國話咋的？”小馬不耐煩的說道。
這幫人并不想走，頭頭遞給小馬一根煙：“你看我們來一回不容易，你幫著說說話，到時賣出去一套，給你提二十怎么樣？”
“終于說出最終目的了。”小馬就等著他說這句話呢。
“咋樣吧？”頭頭認為有戲。
小馬并沒有抽那根煙，而是說道：“你最好還是離開，我并不想報警。”
“……”頭頭。
“我是村干部，你屬于賄賂我。”看看我這話說的漂不漂亮？這才是身為村官的覺悟！
頭頭眼里閃過一絲鄙夷：一個村干部還是個副的，跟我扯什么犢子呢？
“行了，我們走了。”頭頭心里不管再咋罵，可也不敢在明面上說。
小馬見這些人都走了，估摸著以后不會再過來了。
說實在的，現在上當的人不多了，大家都知道啥套路。
但如果報警的話，小馬害怕這些人惡意報復村民，所以消停的送他們走就拉倒了。
這伙人去了鎮上吃飯，向飯店的服務員打聽吉安村：“你們這里最富裕的那個吉安村，村民挺狂傲啊，他們居然都不樂意領免費的雞蛋。”
“你換金蛋試試，他們沒準都要了，人家吉安村一家一個月近兩萬收入，有領你那個免費雞蛋的功夫，人家能掙多少雞蛋錢。”服務員無情地打擊他們。
大家都沉默了，他們沒料到現在的農村這么能掙錢。
服務員見他們點好了菜，趕緊去后廚。
頭頭泄氣了：“一分錢也撈不到，鎮上的藥房也不跟咱們配合。”
“我聽說十多年前有過一次保健品促銷，當時來的人挺多，后來警察把那團伙給抓了。”
“還得去市里。”
“可那幫老太太聽完課，拿著雞蛋就跑了，也不買藥啊！”
“……”頭頭。
“容易上當的老頭老太太，一個個的都不怎么太出來了，要是再過個十來年都得入土，后上來的一批比猴都精。”
大家長嘆一聲，這年頭掙點錢太難了。
小馬吃完飯來到了村委會，音樂響起，村里的大爺大媽們翩翩起舞，個個身體倍兒棒。
他錄了一個視頻發給了林染，如今村民能過得這么開心，全靠林染這位村長。
老村長坐在一邊抽著煙，他最向往的生活就是大家衣食無憂，有錢有閑。
如今也算是達成所愿了。
“咳咳…”老村長突然咳嗽了幾聲。
小馬連忙勸他：“少抽點煙吧，對肺子不好。”
“該生生該死死，我一向是看得開，再說了，你能戒了煙？”老村長說完又猛吸了一口：“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小馬看著手中的煙，十五六就開抽了，根本戒不掉了。
林染將視頻發到了自己的視頻網站上，村里的榛子已經下來了，通知各大粉絲，有想吃的就去村里訂購，他今年就不在網上賣了，因為不夠分。
整個萬吉鎮的農產品銷路已經打開，這個可不是林染的功勞，而是孫康年當初給萬吉鎮做的好幾期專訪帶起來的。
這個宣傳力度很大，萬吉鎮的名聲也火了，外加上林染也幫著宣傳，正經過日子的人家都挺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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