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老兩口回到了家，大兒子悄悄走進了西屋：“給了？”
“給了，你就放心吧。”
“嗯。”吳老大松了口氣，往下的沒多說。
吳老大也心疼弟弟，但有些時候吧，他也沒法太深說。
趁著兩家的關系沒太鬧僵，弟弟搬出去正好，以后要是缺錢，他手里有的話，肯定還能給拿，大米啥的都給他們，也省著花錢買了。
吳老二媳婦開始在網上翻找花種子，明年開春要種花種菜。
吳老二笑笑不說話，他在跟林染發微信：“村長，我跟我媳婦想做紙活。”
“這個可以啊，給小馬打電話就行，他給你登記，然后你們先學學，要是會做了，就給你們送貨，堅叔那里有廂房，正好放紙活啥的，這活也不累，咱們村里最多一個人掙了一萬。”林染記憶中這是掙得最多的，人家手藝也好，屬實很厲害。
“行行，我給小馬打電話。”
“好。”林染退出了微信。
吳老二深吸一口氣，給小馬打電話，不管咋說有一個工作，還能在家里干，真的很不錯了。
林染已經將何小春母女安頓好了：“我聽小馬說，那男的拿著錢走了，但是吧，凡事都有一個萬一，你在這里住下。”
“行，謝謝林哥。”何小春感激的說道。
“不用謝，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
林染自知沒有能力勸通何媽媽，只能盡量幫著何小春換一個環境，其實在吉安村住也很好，但何媽媽搞不好還會去找小春，最好就是換個地方生活，一了百了。
“這些就夠了。”何小春也不矯情，以后多干活就行了。
林染想著何媽媽，自己受的苦非得讓女兒也跟著受一遍？
真令人無語！
這時，林利打來了電話：“大染，二嬸前些天摔了，現在躺炕上起不來了。”
“你過去看了？”
“我得過去，我看你在群里發消息正好回來，我琢磨著應該跟你說一聲。”林利如果沒看到消息，他絕對不會告訴林染。
“我回去先接你，咱們倆一起去。”林染肯定得過去看一眼，上一輩的長輩們只有林石奶奶一人活著了：“花錢不？”
“花五百得了。”
“行。”林染也不愛買東西，錢不少花，病人也不見得樂意要，花錢最實在！
林染先到了林利家，接上林利去林成家：“大哥，你說二大娘是不是早就有毛病了？”
“好像是，林石結婚時，我就看她臉色不好。”
“沒準真是。”林染回想一下，似乎真有點不好。
林利遞給林染一根煙：“咱們花完錢就走，其余的不管，自打上一次二叔去世，我就長心眼了，絕對不能干涉別人家的因果。”
“這話沒毛病。”
“我看過很多，有些人就喜歡攪合別人的事，比如人家沒想用你幫，你非得上趕著，然后連帶著自己的命數也改變了。”林利最近研究算命這方面，他媳婦研究養生。
“得人因果千年記，得人花戴萬年香，不是任何人都知道感恩的。”林染早就對這些事情看透了，所以啥啥都無所謂，全家過得舒心就夠了。
“對。”林利點了點頭。
兩人到了林成家，見到了躺在東屋的林石奶奶。
那天摔倒后，林石奶奶并沒覺得有啥問題，可只過了一天就起不來了。
林成送去醫院檢查，大夫還是讓他帶母親回家休養。
村醫也過來了，輸了幾天的液也不見什么效果。
林染望向林石奶奶的臉，這一看不要緊，抬頭紋都開了。
林利也看出來了，向林染使了一個眼色。
林染點了一下頭，表示明白了。
林成給他們拿來了椅子，請他們坐下：“我看我媽的額頭好像……抬頭紋開了。”
“……”林染沒吱聲。
“這個吧，抬頭紋開了，也不見得活不了多長時間。”林利安慰道。
林成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也經歷不少，我媽這樣也沒有多少天能活了。”倏地，林成望向林染：“大染，你幫著給我媽看看。”
“行。”人家要求了，林染才會看，不然絕對不會主動提。
林染抓起了林石奶奶的手腕，過了一會兒說道：“呃……五天的時間，你心里有一個準備，然后……你可以給華子和唐安打電話。”
“媽……”林成抹了一把眼淚。
林利淡定地看著林成：“有事兒就打電話，這幾天二嬸要是能吃下東西，盡量給她吃一些。”
林成點點頭。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林成家。
“人都要沒了，咱們不花錢是對的，二嬸也看不到。”林利說道。
“嗯。”林染也是這么想的。
林染送林利回家，然后拉上一只殺好的羊回市里，今天晚上燉羊肉。
他又給常寬和葛老板打去了電話，如果晚上有空就來他家。
葛老板和常寬屬于閑人，家里的事情都交給老婆孩子看著，他們直接開車就過來了。
林成坐在家里抽煙，深思熟慮了一個小時，給兒子打去了電話：“小石，你奶有病了，找你小叔兒看了，還有五天的壽命，你要是有空就回家看一眼。”
“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林石忙問。
“你奶不讓說。”
“我這就開車回家。”林石有些著急了。
“行，你慢點開車。”
“知道。”
林成掛了電話，給母親煮小米粥，只要醒了就喝一口，省得胃里空。
林石給杜豪打去電話，說明了家里的情況，讓他受累多照看一下s市二部的情況，又給媳婦打去電話，直接開車就回家了。
陳秋靈也想回去，可最近她開始惡心嘔吐，實在是折騰不起。
陳媽媽特意來s市照顧女兒，生怕女兒連飯都吃不上。
“媽，你說我不回去好嗎？”陳秋靈問。
“小石先回去看一眼，咱們明天一早再去，現在都快下午了。”陳媽媽認為必須得回去，葬禮的話懷孕的人不能去，這個也是大家都知道的規矩。
陳秋靈微嘆一聲：“我們剛結婚，小石奶奶就要走了，連孩子都看不到。”
“這個也沒辦法，人各有命。”
“是呢。”陳秋靈聞到了雞湯的味道，忽然有了一點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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