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總示意護工出去，然后跟林染說道：“大染，你覺得咱們這邊有適合的姑娘沒？”
“別扯那些沒用的，康迪才多大啊，人家要是有心想找，不用你叨咕。”林染都不用葉總說原因，立馬就能猜到他在想啥。
“行吧，我也別操心了。”葉總笑了。
“本來就是。”林染遞給葉總一根煙：“老爺子走了，你想在哪里辦？人家可是有兒有女的，你接過來照顧可以，要是死在你這里，可不是那么回事了。”
經過林染的提醒，葉總才想起這個來：“你說的對，我給他們打一個電話。”
林染示意他請便。
葉總直接開了免提：“喂，我是葉成輝，你爸四月一號會離開人世，我已經找專業人士看過了，你們是想接回家辦事情，還是我自己辦？”
“當然是接回家，我是他的大兒子，我哪能不管我親爸。”
“那你們開車過來接走吧，要么打電話叫救護車。”葉總絕對不會送的，他也不會去吊唁，活著時他盡到心了，死后一切都無所謂。
“行，我們過去接。”
“ok！”葉總掛了電話。
林染一根煙抽完，將煙按到了煙灰缸里：“葉總，你心里有一個準備，他們要是看到老爺子很有可能會刁難你，到時你想好怎么說。”
“不能吧？”葉總搖了搖頭：“他們應該不會那么沒人性，本身我舅爺也是因為我才能多活三五年，他們也沒掏錢伺候，于情于理他們都不能找麻煩。”
“不一定。”林染深知一個連父親都不管的人，絕對不是講理的人。
葉總的心懸了起來，他知道林染見多識廣，人家這么說，肯定是有根據的。
“行了，我走了。”林染言盡于此，接下來就看葉總的了。
“我送你。”
葉總目送林染開車離去，他給舅爺的兒子發了一條定位，讓他們現在就開車過來。
一個小時后，老爺子的兒女們到了。
當他們看到了快要離世的老爺子時，一個個都驚呆了。
大兒子朝著葉總直接就給了一個嘴巴：“葉成輝，當初你把我爸接走，說是帶我爸治病，還要養活我爸，結果你就是這么對我爸的？”
“你敢打我？”葉總要還手，卻又停了下來，原因無它，眼前之人比他大一輩。
“我打你不應該嗎？”大兒子繼續說道：“我爸走之前挺胖的，現在瘦成啥樣了，我差一點沒認出來，我跟你說，這事兒我們肯定不能算了。”
葉總深吸一口氣，穩定了一下暴躁的心情：“要多少？”
“錢？”大兒子冷哼一聲：“我們可不在乎。”
“別裝。”
“五十萬，這事就拉倒。”大兒子要價了。
葉總忽然笑了：“我要是不給呢？”哎呀，我以為他們只會要喪葬費，沒想到上來就要這么多，老子是有錢，但絕對不能這樣給你們。
“那你就賠我一個爹！”
“……”葉總。
“對，我們的父親不能白死，你說啥也得給一個說法才行！”
其余的人也跟著起哄，都想趁著這個機會薅羊毛。
葉總微微一笑，指著床上還未咽氣的舅爺：“他是你們的父親不？”
“不是！”
這幫人想得很簡單，只要不承認，葉總肯定會掏錢讓他們把人帶走。
“那你們回去吧，可能你們的父親去世了。”葉總肯定不會拿錢，剛才挨那一巴掌已經夠冤枉的了：“趕緊給我滾蛋，正好我也趁著這個機會接點錢。”
……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葉總的話跟他們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葉總指了指外面：“要么滾蛋，要么把你們的父親帶走，最后給你們一次機會，我一向是沒有什么親戚觀念，舅爺走后，你們在我眼里啥也不是。”
老爺子的大兒子被葉總給嚇愣住了，一時間不知該咋辦。
小女兒想到了早已經入土的老母親，輕輕推了一下二哥。
“趕緊的。”葉總不耐煩的催促道。
二兒子拉了拉大兒子的衣服：“大哥，要不然算了吧。”
“走吧。”
兩子一女又很快的改變主意，他們也不傻，既然訛不來錢，那就干脆帶著父親回家，這樣還能辦事情，把這些年隨出去的禮金再接回來。
葉總看著這幾人抬著舅爺往出走，心中不由得一酸，父親是人家的，他要是直接給辦了身后事，搞不好與舅奶并骨時，他們會以此要錢。
無所謂，反正也伺候他這么多年，也盡了當初的情誼。
這幫人都走光了，葉總給林染發了一條微信：你真是神了，他們果然管我要錢！
林染：正常
葉總：……
林染早就見怪不怪了，自打入行以來，啥事兒沒見過？
大吉建了一個群，將林染拉進了里面：“林哥，你把修總和壽衣廠老板也拉進來，咱們研究一下一號直播的事兒。”
林染也沒回復大吉，直接就將那兩位拉進了群里。
大吉發了一個流程明細，然后還有直播間的對話等等。
林染打開看了一眼，基本上都是一個套路。
這時，林染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我是林染。”
“是這樣的，我的母親去世了，手續都齊全可以去您的公司辦理身后事嗎？”一位男士問道。
“當然可以。”這話問的還挺有意思。
“那好吧，您來精神病醫院接我的母親吧。”男士說道。
“精神病醫院？”
“對，我媽在醫院自殺了，那里的醫生是這么說的，所有手續也都合法，火化應該沒有問題。”男士的語氣很平靜，仿佛死去之人與他無關緊要。
林染將車停到了路邊，他一向精明，光聽男士說話就覺得有問題：“先生，你先等一下，我打電話問問還有沒有空著的靈堂。”
“行。”
林染先掛了電話，坐在車里仔細復盤男士的話：母親死在了精神病醫院，大夫說是自殺，那他就相信了？然后他的語氣很平靜，這就有些古怪了，正常一個當兒子的，得知母親平白無故死在的了醫院，兒子能善罷甘休嗎？
這其中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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