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看著顧大嫂離去的背影，調侃道：“一天天的少打幾天麻將比什么不強。”
張大成挺糾結的：“她剛才的表現倒不像是假的，只是顧大哥根本不是那樣的人，如果真找的話，肯定會跟她攤牌。”
“打電話問問？”林染不嫌事大的望向張大成。
張大成琢磨了一下，掏出手機給顧大哥打了過去，待接通后直接開了免提，省得自家好村長聽不到。
林染豎著耳朵聽著，只聽顧大哥不耐煩的說道：“誰呀？有正事就說，沒事別跟我倆磨嘰！”
“我是張大成，你媳婦剛才來村委會了，她說你在外面有人了，你跟我們細說一下，到底是真是假。”張大成好信兒的問。
顧大哥在電話那頭臉都綠了，要不是照著張大成是婦女主任，他早就罵上了：“別聽她胡說八道，成天說我在外面有人了，我看她純粹是倒打一耙，她心里長草了。”
“沒有就行了，你們兩口子有事就聊聊，別在心里憋著。”張大成勸道。
“沒什么好聊的，能過就過，不能過就離！”顧大哥說完這話，就將電話給掛了。
張大成眉頭一皺：“顧大嫂回去能干架不？”
“不能。”林染肯定的說道：“憑著我對顧大哥的了解，輕易不動手。”
“那要是不輕易呢？”
“……”林染。
“要不然追上顧大嫂看看吧？”張大成很怕他們兩口子干架，小打小鬧的還行，要是動真格的，不得怪他們村干部拱火啊！
林染沒動地方。
“要不然今天也沒啥正事，走吧！”張大成拉起林染往出走：“我現在一天真是操不完的心，昨天剛帶著一個婦女去醫院，人家要二胎。”
林染忽然有些同情張大成，一個老爺們當婦女主任似乎真不太好干……但是，說啥也得讓他繼續干下去，絕對不能換新人，否則的話，使喚新人有些不太好意思。
張大成騎著電動車帶著林染去追顧大嫂，未想看到顧大嫂鉆進了小胡同，他們停到路邊，剛要進去便聽顧大嫂說道：“我想離婚，但是離不了啊！”
“……”林染。
“……”張大成。
隨后，顧大嫂又說了：“是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不離婚真不行，要是讓我家男人知道我打麻將一共輸了五萬，不得打死我呀！”
“五萬塊錢是不多，關鍵我借的是帶利的，這些年來我也沒怎么工作，我上哪里掙錢去？原本我想著讓村干部幫忙，我說一說我男人的壞話，他們一相信就會找我男人去，誰知道他們對我男人那么信任。”
林染聽到這里，滿心的疑惑：顧大嫂應該不止欠了五萬，肯定還更多，否則的話不能想出這么愚笨的計劃，而且聽顧大哥的口氣，肯定也是知道了。
張大成聽到顧小嫂往出來，趕緊騎著電動車跑了。
兩人再次回到了村委會，張大成跟林染說道：“村長，這事不能管了。”
“我看也是。”林染也不想管。
顧大嫂回到了家，看到顧大哥正坐在外面抽煙，心虛地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外面挺熱的，進屋抽唄。”
“你欠了十萬塊錢，這事兒我已經知道了，那些要債的打我電話，將你借錢的證據發到了我的手機里。”顧大哥說道。
“我……”
“你說你想離婚就直接說，怎么還到處說我外面有人呢？難不成你認為只憑毫無根據的話，家里的財產就得全給你？”
要說還得是在一起生活多年的兩口子，顧大哥一眼就看穿妻子的小心思。
顧大嫂臉騰地紅了，窘迫得無地自容。
“我也真沒想到，你處處算計我，咱們手里有多少錢你也清楚，孩子也大了，你想離就離吧，我給你三十萬。”
顧大哥站了起來，指了指身后的房子：“房子不會給你，這個是給咱家閨女的，你有三十萬再買一個小房子也行。”
“我……”顧大嫂愧疚的低下了頭。
“你也別我啊我的，你在想什么，我也清楚，咱們好聚好散，大明妹妹和對象已經辦理了手續，大明妹夫也跟你一樣，都是好賭的人，我絕對不會給一個賭徒填窟窿。”
顧大哥的態度很堅定，似乎早就下定了決心。
“我以前玩的時候也輸，你都沒這么生氣。”
“以前你也不玩大的，我供得起你，但你現在胃口大了，十萬塊錢……我得做一年的紙活能掙回來。”
顧大哥主要就是心寒，想玩可以，可也得有時有晌的。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玩多大的，也得根據自己的條件來，娛樂一下生活就可以了，可打超過自家條件好多倍的，那就是純粹的作死呢。
“行。”顧大嫂也不想再過下去了，其實也不光是因為欠錢的原因，還有一些她并不想說的原因。
至于那個打電話的人是誰，只要顧大嫂不說，外人誰也猜不出來。
嗡嗡——張大成的手機響了，是顧老爺子打來的：“主任啊，你趕緊過來吧，我兒子和兒媳婦要離婚，你幫著攔一下吧！”
“這個是他們私人問題，我們不好參與。”張大成說道。
“多大點事，不就是打麻將輸了十萬嗎，家里又不是沒錢，我兒子說啥也不干，非得要離婚。”顧老爺子急得在屋里團團轉，剛才還揍了兒子一下，可也沒改變兒子的想法。
“人家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樂意離就離唄，再說了，我們是村干部，打架什么的能攔一攔，或者從中調解一下，可人家兩人都商量好的，也沒吵吵，我們怎么勸？”
張大成看過很多離婚的兩口子，往往吵來吵去的都不會離，一旦冷靜提出離婚的，十頭牛都拽不回來。
顧老爺子那頭沉默了，張大成又說：“你呀，尊重他們吧，你有人伺候就行，其余的就看開吧。”
林染點點頭，這話說的對，兩個人要是強行在一起將就過，每天可以說是相當煎熬。
顧老爺子也知道張大成說的對，可他就是認為兩人結婚，就得過一輩子，離婚了讓別人笑話。
電話掛了，林染想到了以前辦過的葬禮，有多少將就過一輩子的老夫老妻，到最后拼死也要分開埋，就是不想死后再見到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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