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醫分別遞給他們一根煙：“這件事情只能算了。”
“對，本身他們的父親是親哥倆，最大的也才十歲。”林染想著那個大野坑，心里拔涼拔涼的：“那個熊孩子肯定是想著弟弟要是死在大野坑，對外就說有水鬼把弟弟拉下去的。”
“！！！”小馬震驚了，他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張大成猛吸了一口煙：“這孩子如果不教育好，將來等到社會上容易出事，心眼太多了，居然想得比我們大人還要深。”
“不要小瞧孩子。”林染對小孩子一向是不敢掉以輕心。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老村醫小時候也干過架，卻也沒遇到過這樣的孩子，但是步入社會后，倒是遇到了不少狗人。
這一大家回到了孩子的爺爺奶奶家。
老兩口已經知道了事情真相，老太太跟小兒子說道：“你帶著孩子去大醫院看一眼，要是沒什么事就回家吧。”
“知道了。”小兒子一家三口開車走了。
大兒子兩口子雙眼空洞的望向窗外，他們的心也很累，平時兒子好好的，誰知道能干出這種事來？！
“大孫子，你以后離你弟弟遠一點，他沒有你尖，也不如你鬼道，以后啊，你弟弟過來，你就別過來了，要是情況好了，奶奶就給你們打電話。”
老太太一向是說一不二，她也在間接的告訴大兒子和大兒媳婦，如果教不好孩子，就別過來了！
大兒媳婦面色一僵，尷尬的笑了笑：“媽，我會好好教孩子的，你也別跟他生氣，他還小不懂事兒。”
“十歲了，都知道拉著他弟弟去大野坑，還把他推進水里，他在想什么你們不知道嗎？無非就是覺得那個野坑有水鬼，弟弟淹死了，也怪不到他身上！”
不得不說，老太太看得真準！
“我兒子不是那樣的人，他……”大兒子伸手推了一下熊孩子：“你快點說，到底為什么帶你弟弟去野坑？”
“跟我奶說的一樣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熊孩子一臉不忿地瞪著父親：“誰叫她不給我十塊，給我弟十塊的！”
“你混蛋！”大兒子氣得抬手就要打兒子，卻被旁邊的妻子攔下了：“咱們慢慢再教育，他都這么大了，也不是打的事兒。”
“你別攔著，我要是再不打，他將來就得進監獄。”
“……”大兒媳婦。
大兒子往死了抽打兒子，誰知兒子依舊是一臉的不服，怎么打都不帶吭一聲，甚至還瞪他。
老爺子坐在一邊看著，沒有上前攔一下的意思。
“曾經他三歲的時候，我在臺階上蹲著，他趁我不注意把我推了下去，當時我的腳還扭到了，然后他站在臺階上面哈哈大笑，還嚷嚷好玩兒！”
“爸，你別拱火了行嗎？三歲的孩子啥也不懂啊！”大兒媳婦不樂意了，要是再說下去，兒子豈不是就要被打廢了？
“三歲看到老，本身孩子就是這個德行。”老爺子說道。
“……”大兒媳婦。
老爺子一點也不想看到大孫子，曾經的疼愛不是假的，但現在更多的就是恐懼，這小子連人都敢殺，說不定什么時候一惹他不高興，就容易背后下黑手。
“別打了！”大兒媳婦將丈夫推到了一邊，然后將兒子摟在懷里：“再打下去，孩子就廢了，有事兒說事兒，為啥非得下這么狠的手，咱們關上門回家教育不好嗎？”
“唉！”大兒子用力一跺腳，氣得推門走了。
“我永遠記著你今天是怎么打我的！”熊孩子也是真有剛，一滴眼淚沒掉不說，還在跟父親叫囂。
大兒媳婦一把捂住了兒子的嘴：“你別說了，你爸會打死你的，今天是你錯了，你咋就不明白呢？”
“我沒錯！”熊孩子還死不悔改：“誰叫他拿得比我多，要的就是一個公平！”
“滾！你還把雞腿都給吃了，我們也做到了公平，沒道理你事事都比你弟弟多，從今往后不準再過來！”老太太徹底急眼了，指著大門口趕他們走。
大兒媳婦拉著兒子往出走，心里憤憤道：哼，以后我也不會再過來，如果都給一樣的錢，哪有這么多的事情，分明就是當奶奶的搞事情！
老太太氣得心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氣死我了，把降壓藥給我拿來，我真沒想到，這個孩子能壞到這種地步！”
“你別生氣。”老爺子將藥遞給了老伴：“以后咱們啥也不管，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就行，咱們多攢錢。”
“對。”老太太知道大兒媳婦恨上自己了，不過沒關系，她也看得開，反正他們還年輕也能掙錢，不用花兒子的錢。
“也多虧了大染帶著咱們做紙活，否則咱們哪能攢下這么多的錢，以后呀，咱們攢夠錢，就去大染那里的養老院，有錢就自己花。”老爺子現在底氣十足。
“對，聽你的。”老太太同意。
老爺子對兩個兒子沒有多大的期待，雖然他們也很孝順，但在遇到事情上，他們都要求公平，這一點挺讓他們心里不舒服的。
但他們也理解，誰都怕自己吃虧。
家里條件要是好，那啥啥都沒問題，關鍵兩個兒子家里條件一般，那給父母花多花少，都得平均才行。
林染坐著呆了一會兒，然后又去了大野坑看一眼，那些人都只在河邊釣魚，沒有一個下水的。
林染又想起了那三個淹死的人，屬實是點子太背了。
莊媽媽給林染摘了很多蔬菜，讓林染拿回家吃。
林染開車回了一趟老房子，那里的后院被鄰居大哥種了豆子，等再過一個來月，他就回來薅毛豆吃。
莊媽媽將菜遞給了林染，然后說道：“顧家兩口子離婚了，那誰家的大孫子差點淹死小孫子，然后何小春的弟弟跟媳婦干架了，據說把媳婦給打跑了。”
“……”林染。
“何小春新的弟妹可不是東西了，居然罵小春的女兒沒爹，反正那話可難聽了。”
“所以何弟弟就動手了？”林染認為何弟弟對何小春的閨女并不是那么有感情，應該不會為了孩子動手。
莊媽媽玩味的一笑：“當然不是，因為那女的跟前夫不清不楚，何弟弟就急眼了，動手了，然后媳婦就跑了。”
“不會離吧？”完嘍，村里的離婚率又下降了。
“不知道，要是有情況告訴你。”
“成。”林染拎著蔬菜走了。
坐到車里，一想到村里的這些家庭，林染也有心無力，離婚也是有原因的，村干部還是別管太多，但得知道具體咋回事兒，這樣就不會被人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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