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便到了林家聚會的日子。
林染穿著挺立整，開著車回了萬吉鎮。
林石原本還挺郁悶，后來不知道咋想通的，回來時心情還挺不錯。
一年到頭，林家的親戚也沒見著幾個，林石回憶著小時候見過的人，不知道當面還能不能認得出來。
他們來到了永河村。
林家的老堂叔就住在那里。
林染將車停好，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林利：“大哥！”
“咱們得aa。”林利有些郁悶，他還以為老堂叔請客呢。
“一人a多少？”
林利比劃了兩根手指。
“兩百？”林染驚呆了。
林利點了點頭，郁悶地說道：“我又打聽了一下，林家所有親戚都過來了，全加上得有十桌，我也萬萬沒想到，別的城市的人也來了。”
“都是直系？”
“沒出五服的。”
林染算了算人數：“我的天啊，至少得有一百人？”
“來的全是姓林的，家屬都沒帶過來，可不是得有一百人么，而且老一輩那桌是十五人的，好幾張大桌，搞不好一百出去。”
林染從來沒見這么多的林家親戚：“咱們萬吉鎮就得有五六十，外省的……為啥搞這么大的動靜？”
“老堂叔是這么說的，聽到了祖宗的召喚，要讓林家的人齊心一些，再看看林家人有多少人口，夠不夠枝繁葉茂。”
“小婉回來沒？”林染問。
“來了，跟幾個認識的親戚聊天呢。”
林染琢磨著要不要進去，未想林石和林成到了。
林成心情不是很美麗，林利關心地問：“你咋了？”
“我就是覺得有點煩躁，不太想過來。”林成說白了就不想掏二百塊錢，整得好像隨份子似的。
林利理解林成的心情：“行了，難得聚一場，咱們進去吧，全是本家的人，也好說話聊天。”
“我們一家就得四百塊。”林成不心疼錢，就是不甘心。
林利沒接話，他們家也是四百塊。
林染進了屋，門口擺著一張桌，上面有禮賬，讓他們自己過來簽名。
林利、林成、林染，他們屬于一個爺爺的，真真正正的一家子。
林利先簽了字，然后拿出了兩百塊錢，放到了箱子里。
林成也寫上，然后是林染。
林石和林婉最后寫。
林染看著這個箱子，忽然想到了寺廟的功德箱，有異曲同工之妙。
林婉將林石拉到一邊：“還好你沒帶孩子來，要不然孩子也算一份。”
“有帶的嗎？”林石往里面踅摸。
“有，帶了兩個兒子，一個十四歲，一個十歲。”林婉聲音又低下了不少：“那一家子都不樂意了。”
“換我的話，我也不樂意。”
“關鍵一人二百太多了。”林婉說道。
“是呢。”
林染跟著林利和林成進了屋，見到了老堂叔坐在炕里，跟那些大爺大叔大姑大姨們聊天，其余的人分別找位置坐著玩手機。
林耀走了過來，為他們哥仨介紹：“這個是你四爺家的大哥，從d市特意過來的，這是林利、林成、林染。”
大哥站了起來，與他們握了握手，雙方寒暄了幾句。
大家都沒啥共同語言，以前也沒見過，硬聊就顯得特別尷尬。
通常像這樣的家族聚會吧，同一個爺爺的適合，別的就真沒啥必要，大家有時候見面都不說話。
后院有廚師在做飯，林染這才發現，大家都在棚子里坐著等開席。
這一刻，林染算是徹底明白，這就是變相的辦事情。
只不過人家的由頭比較讓人不忍拒絕。
行啊，花二百就花二百吧，十多個菜呢，值！
林婉走到林染身邊：“小叔兒，約翰有一個朋友全家要過來，我說要不然就來農村住，約翰說不行，給他們租好了房子。”
“約翰做得對，本身他們跟你爸媽不認識，要是住到一塊會很尷尬的。”林染理解約翰的想法。
“約翰倒不是因為這個，他說不安全，十多年未見，他不了解這個朋友變成什么樣的人了，所以讓他們單獨住最安全，頂多請他們吃點飯，再給他們規劃游玩路線。”
“約翰辦事越來越周詳了，是你的福氣。”林染認為約翰做得太對了，這年頭人心叵測，防著一些總是好的。
林婉不禁莞爾：“我這輩子遇到了這么好的男人，真的是有福氣。”
“你本身也是好姑娘！”
林婉想了想從前的自己，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往事不堪回首，我可不能再想了，胃太疼。”
“……”林染。
“小叔兒，姐，咱們上后面坐著去，有認識的人。”林石站在窗前喊他們。
林染和林婉趕緊來到后院，萬吉鎮的人都在這里坐著呢。
林染坐到了他們的身邊，聽這幫人聊啥。
“老堂叔辦事真不地道，你當初也不說aa，等人都到了才說，這不是坑人嗎？你如果想辦事情，說過大壽也合情合理啊，大家都會給個面子，誰家不得花個三頭五百的。”
“說的是啥呢，整成這一出，多讓人笑話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家發生什么大事了呢。”
“一人二百，還不讓帶家屬，只可以帶一個姓的參加，一共一百多人，得收兩萬多塊錢，這十桌席多說幾千塊。”
眾人紛紛嗤之以鼻。
林石抬頭看了一眼棚頂，七月份的天氣，屬實挺熱啊！
“屋里幾桌？”林石問。
“你別想了，屋里坐著的全是老一輩的人，而且只放了大桌，咱們都只能坐在棚子里面。”林家親戚說道。
“那算了吧。”林石有些郁悶，嘟囔了一句：“在飯店多好了，空調吹著，還不用自己收拾。”
“我爸說飯店沒有家里熱鬧。”老堂叔的兒子光著膀子走了過來，身上全是紋身。
林染認識老堂叔的兒子，抬頭打了一個招呼：“你這一身紋身花了不少錢吧？看看這圖案，名家之手吧？”
“沒錯，二十多年前在市里最大的紋身店紋的。”老堂叔兒子大大咧咧地找個椅子坐下，跟他們說道：“當初因為我身上的紋身，嚇壞不少人呢。”
林染當初也想紋，剛提出這個想法時，就被林朝北給揍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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