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回了派出所，等有結果了就給林染打電話。
古正南已經將那個老頭帶了回來，與瘋女人呆在同一個靈堂。
陳英懷里的孩子吃飽睡著了：“老板，這個孩子怎么辦？”
“如果聯系上了他們的家人，孩子是應該由他們撫養。”林染知道失去父母的孩子監護人應該是誰。
“那么大歲數帶著一個不到三十的女人，我咋覺得那么怪呢？”沈月疑惑地問：“會不會是拐來的？”
“誰知道了。”陳英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派出所的警察一個小時后又來了，跟林染說道：“找到這兩人的家屬了，老頭屬于老光棍，一輩子也沒娶過媳婦，瘋女人是父母以一萬塊錢彩禮嫁給老頭的，然后老頭就帶著瘋女人來咱們這座城市了。”
“為啥非得來這里？”林染想不明白。
“據老頭家親戚說，因為老頭怕瘋女人的父母反悔，就帶著四處流浪，這個孩子也是頭一個。”警察說道。
“那他們說怎么處理沒？”古正南問。
警察搖了搖頭：“雙方的親戚都不管，特別是瘋女人的父母，人家說了，怎么處理他們都沒意見，要錢一分沒有。”
“……”古正南。
“既然不管的話，那我們就自行處理了。”林染說完，又怕這兩人的親戚找麻煩：“你們得出一個手續，不想他們家親戚鬧騰。”
“明白。”警察哪能不懂這個道理，他又看向了陳英懷里的孩子：“這個孩子他們也說不會要的。”
“你問沒問瘋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傻？”林染最在意的是這個。
“不是，據說是后來生病，送醫院不及時，就傻了，這個老頭倒是正常，就是家里太窮娶不上媳婦，親戚也都靠不住。”警察解釋道。
“那就好。”林染放心了：“這樣我就能給孩子找一個好人家了。”
“讓院長幫忙找吧。”警察信得過院長。
“我知道。”林染也是這么打算的：“只是，這兩人的骨灰盒怎么處理？”
“這……隨便埋了？”警察也沒有什么好主意。
林染回頭看了一眼兩口棺材，他實在不忍心隨便把這兩人埋了，本身就夠命苦的：“實在不行的話，埋回我們家墳地那塊吧，埋到北面，每年我還能給他們燒點紙。”
“也行啊！”古正南覺得挺好。
警察也認為不錯，農村的墳地還不花錢，正經挺好的。
林染將警察送到大門口：“手續啥的，我一會兒過去取，還有這個孩子的。”
“我給你送來吧。”
“別了，我去吧，你一天挺忙的。”林染笑道。
“成。”警察也不跟林染見外，自打二部開業以來，他們就認識了，這么多年兩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林染又回到了靈堂，給兩人點了香：“你們老家是回不去了，將就一下埋我們家祖墳后面，你們也別覺得委屈，正南方向是我的親人，位置都留好了，你們埋不了。”
“能給一個家就可以了，他們哪還能挑地方。”古正南說道。
“那我也得說一聲，不想他們在天有靈不高興。”林染倒是希望他們的家人能帶著他們回去，只可惜都不同意。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們的親戚肯定會過來的。”沈月說道。
林染搖了搖頭：“這個也不一定，來回的路費也不少錢。”
“也是。”
林染打電話給華子和唐安，讓他們安排一下打墓的事：“你們……挖兩座墳，把他們分別埋。”
古正南不贊同地說道：“他們是夫妻，埋一塊就行。”
“別了，兩人也不能領結婚證，而且人死后也該恢復正常，沒必要再讓她跟這么大歲數的男人在一塊。”林染想得很周到。
沈月接話道：“對啊，她要是清醒了，又怎么會甘心跟一個老頭子在一起。”
林染一遇到這樣的人，就會想到馮天祥，還好他是個男孩兒，要是個女孩兒，那麻煩可就大了。
林染想起了小時候看到的一個傻女人，不知道是哪里人，如果還活著的話，到現在得有六十來歲了，當時瘋瘋癲癲在萬吉鎮四處溜達，還是不穿衣服的那種。
老鎮長將她抓到了養老院，可也攔不住她，天天就是走，每天不知道去哪里，直到肚子大了，大家才明白咋回事兒。
咋說呢，有的人……命太苦了。
死亡證明和各種手續都拿到手了，林染看著小嬰兒，給院長打去了電話，簡單說明了情況后，帶著孩子前去兒童福利院。
那里的工作人員將孩子抱在懷里，回了育嬰室，那里有專門給小寶寶住的房間，還有很多的小衣服，雖然是舊的，但孩子穿上也軟乎舒服。
院長給林染倒了一杯茶：“你能將他們埋到你們家的祖墳后面，真的是相當講究了，換作別人隨便找個地方一埋也就拉倒了。”
“一年也碰不上幾回，可不能那么干。”
“這個孩子我會找一個可靠的人家。”院長拿出了一沓資料，放到了桌上：“這些都是想領養孩子的家庭。”
“這么多？”林染拿起來看了一眼：“瞅著都挺不錯，你看著辦吧，咱們這邊手續也都合法。”
“我再篩選一下。”院長現在比以前還要嚴謹。
“行。”
華子和唐安已經找到了明天打墓的人，他們跟林染說一聲，省得他惦記。
一夜過后，靈堂里的兩人被送去火葬場火化。
結束后，開車去了林染家的墳地。
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儀式，將兩人入土為安后，林染就燒了一些紙。
立碑什么的也就算了，也不會有人前來祭拜，整那些沒用，有那錢逢年過節多燒點紙給他們比啥都強。
“哥，飯店訂好了。”華子說道。
“走，去吃飯。”林染招呼大家離開。
今天前來幫忙打墓的人也都去了，大家坐在一塊聊天，他們得知這兩人的來歷后，也沒有任何膈應，反而覺得自己在積德。
一頓飯結束，林染開車回吉安村一趟。
后院的毛豆能吃了，他要摘一些回家做鹽水毛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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