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坐在二部，看著老鎮長發來的消息，想到了那個瘋女人，印象挺深，當時把他嚇壞了。
像這樣的女人，最好是父母看著，或者福利機構帶走，總之不能放任不管，這個時代壞人還是很多的。
十一月到了，d市的小高給他打來了電話：“老板，d市有一家新開的紙活廠，規模不小，制作出來的成品與咱們公司的差不多。”
“老板是誰？”林染問。
“老板是一個女的，叫張晶晶。”
“……”林染。
“價格上面比咱們便宜一些，本地的公司都答應找她訂貨了，她還跟請各大公司吃了飯，唯獨沒請咱們。”
“她當然不會請了，勾搭我們村里一個殘疾人，假裝跟他處對象，然后跟著他學習制作紙活，學成之后就一走了之，她有什么臉出現在我公司的人面前。”林染嘲諷道。
“那就這樣讓她學去了？”
“學就學了唄，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村里制作的紙活也就那幾樣，也不是都整全套，她根本不可能全會，然后制作出來的東西必定參差不齊。”林染也不是傻子，怎么會將底牌都亮出來！
林染唯一全套技術給出去的只有程松嚴。
小高一聽這話瞬間樂了：“哎呀，虧我還擔心呢，他們幾家都有存貨，我就等著用完后，看他們是不是用張晶晶的貨。”
“不用操心。”
“好。”小高開心地掛了電話。
林染放下手機眼里滿是陰冷，他不氣張晶晶偷自己廠子的技術，他氣的是張晶晶欺騙大特的感情！
但是，這件事情林染并不會跟大特說，因為大特心思重，要是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引狼入室，肯定會自責一輩子。
張晶晶看著自己的小工廠，面帶微笑地跟男朋友說道：“也不枉費我犧牲色相騙來了這門技術，以后我肯定能掙很多很多的錢。”
“可是只有紙牛和紙馬還有花圈，材料什么的，大特也不知道，而且葬禮上還需要別的紙活，可不光這些的。”男朋友有些擔心。
“你放心吧，其余的我都買了一套回來，咱們照著制作就行，材料的話，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紙，但一打聽也知道，這玩意兒只要做得款式差不多，其余的都沒問題。”張晶晶非常有自信心。
“也對。”男朋友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
很快，有人找張晶晶，是附近的白事兒老板，他要訂一整套紙活。
張晶晶對白事兒也是了解的，要不然也不能干這一行，她直接讓工作人員拿一整套出來，明天一早就送過去。
次日一早，張晶晶親自跟著貨車去送貨。
白事兒老板看著紙牛很滿意，花圈也還可以，他伸手摸了一下，眉頭微微一皺：“這質量跟萬吉的也不一樣啊！”
“有啥不一樣的，不都是紙嘛。”張晶晶笑道。
白事兒老板沒說什么，看到拿下來的紙人，眼里閃過一絲嫌棄：“這紙人做得也太難看了，你們沒搞錯吧？白事兒講究很多的，你咋光拍好看的呢？”
“我……”張晶晶有些委屈：“我跟別人家做得也一樣，沒有什么不同，再說了，萬吉制作的也不見得全是好的。”
“人家哪怕是一朵花，也得好好做。”白事兒老板也不好說別的，拿出的手機轉賬：“也就這一回吧。”
“……”張晶晶。
紙活被家屬拎回了院子，他們也不明白紙活有什么檔次，只要能順順當當的，他們就沒有任何說道。
張晶晶坐回到車里，負責開車的男朋友說道：“人家嫌棄咱們家的紙活，我覺得吧，是不是從萬吉訂一套貨？”
“以前又不是沒訂過，根本學不會，咱們都拆開，也看不出人家先做哪樣，所以我才去吉安村，可那里的人啥也打聽不出來，我只能去勾搭那個讓人惡心的大特。”
張晶晶特別委屈，她認為自己犧牲了這么多不值得，好不容易賣出去一套，結果還被人家嫌棄。
“你也沒搭啥。”男朋友說道。
“就算沒有，可我也膈應啊！”張晶晶一想到大特直咧嘴：“我一想到他拉我的手，我身上就起雞皮疙瘩。”
“人家也算是很君子了，要換成別人，你不睡一個屋能行嗎？”
“……”張晶晶。
“現在你要么再降價，要么再想別的辦法，實在不行你花高價找一個會做紙活的，然后把萬吉的紙活都拆開研究。”男朋友只能想到這個辦法。
“我找了，人家大工師傅一個月一萬來塊錢，我干這個還是借的貸款，你又不是不知道。”張晶晶扶著額頭靠在車窗邊，她真的是沒想到紙活學問這么多。
男朋友沒有再說別的，反正他是不掏一分錢，頂多幫忙開個貨車，要是實在搞不來錢，他就甩了張晶晶再找一個新的女朋友。
這年頭，只要沒結婚，都有隨時離開的權利。
大特一直惦記著張晶晶，他想到了張晶晶身份證上的地址，一個人來到了d市找人家，他也沒有別的想法，就是想問問人家因為啥要跟自己處，還主動住到家里來。
要說大特的記憶力也是真好，找到了張晶晶的那個村子。
當初兩人處對象時，張晶晶為了顯示自己的真誠，讓大特看了身份證，要不然大特也不能隨便就跟別人來往，他也不是缺心眼。
經過打聽，大特來到了張晶晶家，看到了外面推放的紙活。
他見張晶晶從屋里出來，趕緊躲到了墻后，生怕被她看到。
“媽的，又被退了一套，我當初怎么就浪費兩個多月的時間在大特那里呢？”張晶晶站在院子里嗷嗷喊，甚至還罵大特有病，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得，這下大特明白咋回事了！
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沖進了院內，指著張晶晶罵道：“什么叫我是癩蛤蟆？明明是你上趕子加我微信，還主動提出來我家里住的，我終于看清你了，你就是為了套我的紙活技術，你真是不要臉！”
“大……大特……”張晶晶慌了，她沒料到大特會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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