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把菜上齊了，一共六個菜，清一水的海鮮，就是量沒那么大。
林染嘗了一口，眼神兒不由得一亮：“味道真不錯啊！”
“是吧！”牛老板嘿嘿樂了。
這時，不遠處走來一位穿著小白貂的女子，她站到了林染的面前，驚喜地說道：“林染！！真的是你呀，我就說剛剛不能看錯嘛！”
林染望向了來人，覺得面熟：“您是？”誰啊？我最近好像有點看誰都面熟呢？以前出買賣的客戶親戚？
“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女子佯裝生氣地掐起了腰：“咱們初一到初三都在一個班，我坐在前排戴著厚眼鏡，你不是還給我起了個外號叫眼鏡蛇嘛！”
一聽眼鏡蛇，林染瞬間想起來了：“洛小晴！！”
“真難得你還記得我名字！”洛小晴揶揄地笑了笑。
牛老板趕緊坐到了林染的旁邊，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洛小姐請坐。”
“謝謝叔兒。”
“……”牛老板。
洛小晴這一聲叔兒，差點把牛老板給整郁悶了。
“你說你變化咋那么大呢？以前你個子也就一米二，現在看著有一米五了，確實高了不少，長得還挺瘦，我記得你以前跟煤氣罐似的，還梳著中分，你眼鏡咋不戴了呢？”林染樂呵呵地問。
洛小晴眼角抽抽了兩下：“林染你真會聊天。”
“你變化太大了！”林染覺得自己說的沒毛病，眼前之人與以前的洛小晴簡直判若兩人。
洛小晴也不跟林染計較：“我考上高中后就開始減肥了，然后個頭吧也就一米五五，好在我瘦下來了，眼鏡呢早就不戴了。”
“那你眼睛好了？我記得你以前有一天不戴眼鏡，對著柱子鞠躬說老師好。”
“……”牛老板。
洛小晴噗嗤一聲樂了：“別提了，那次可真的是糗大了，老師還特意找我談了談，是不是對她有什么誤解，當時把我嚇夠嗆，生怕被穿小鞋。”
“行行，咱們不開玩笑了，你現在忙啥呢？”林染問。
“我干銷售呢，一個月底薪六千，基本上一個月最低也能掙一萬來塊錢。”
林染給洛小晴倒了一杯茶：“這樣不錯了，一年到頭二十來萬。”
“差不多。”
“結婚了？”
洛小晴搖了搖頭：“結啥婚啊，咱們班有不少的女同學都離兩次婚了，跟我說結婚啥啥的，我一聽瞬間心冷了，還不如單身自在，再說了也不指望男人能給我啥。”
“有道理。”
牛老板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唉……現在的年輕人啊，越來越不想結婚了。
“你找……”洛小晴剛要問林染你找對象沒，突然手機響了，她趕緊接了，連連說行行，然后充滿歉意地朝林染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客戶找我。”
“沒事兒，你忙。”
“咱們加個微信。”
“成！”
雙方加完了微信，洛小晴腳步飛快地離開了。
牛老板透過窗戶往外面看，見洛小晴開了一輛二十萬左右的車走了：“這小丫頭看著挺有魄力的，肯定是雷厲風行的主兒。”
“跟以前相差太多了。”
“你沒變咋地？”牛老板白了林染一眼：“你說的都是屁話，誰長大了跟小時候一樣，假如剛剛的洛小姐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她現在還不一定過成啥樣呢。”
“也是，我變化也挺大。”林染想到了上中學的時候，一頭發光的黃頭發中夾雜著幾綹綠色，結果剛新鮮兩天，就被父親拿剪子給咔嚓了，還挨了一頓揍。
唉……
林染回想著中學時代，曾經的自己也是貴族啊！
林染與牛老板吃完飯，二人又聊了一個多小時，然后便各自回家。
在半路上，尚龍打來了電話，讓林染初七去他家聚聚。
林染樂呵呵地答應了。
初八通常工廠正式開工，林染正好也要制做一個新的牌匾。
回到家，先喂了狗，雖然這三位會自己找吃的，但林染也不想看到它們把屋子禍禍得一團糟。
初六白事兒聚會是由羅圈腿的吳老板張羅的，他在葛老板的大酒店訂了一間豪華包房，里面設施齊全，無聊的時候唱唱歌啥的都可以。
林染按照牛老板提供的時間掐點到了，他戴著墨鏡走了進去，前臺快走幾步迎了過來：“林先生，您怎么突然過來了，用不用通知葛總？”
“不用麻煩了，我們同行請客吃飯。”林染解釋道。
前臺立馬明白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然后為林染按下了電梯：“好的林先生，您請忙，有事叫服務生。”
“謝謝。”林染走進了電梯。
電梯到達了六樓，剛出電梯便看到等在外面的牛老板：“叔兒！”
“走吧。”
林染跟著牛老板走了進去，同行大大小小干白事兒的一共來了十多個，甭管認不認識，挨個握了握手，互相寒暄了幾句。
大家分別落座，林染望著間隔一人空出來的座位，忽然覺得有點不太對勁，莫不是還有別的安排？
還別說，真叫林染猜中了。
吳老板喜滋滋地拍了拍手，外面走進來十多位漂亮的妹子。
林染不禁扶額，好好地聚個會扯這犢子干啥！
忽然，林染望向了最后面的一位姑娘，不由得驚呆了：我擦嘞，洛小晴！！她不是說在干銷售嗎？！
洛小晴倒是一臉的淡定，她先走一步坐到了林染的身邊，嬌笑著端起酒杯，朝林染說道：“我叫美娜，不知這位先生尊姓大名？”
牛老板也認出了洛小晴，他非常識趣地沒拆穿人家。
“我姓林。”
“林先生好！”洛小晴甜甜地笑了笑。
林染點了一下頭，并未動桌上的酒：“我今天開車來的不喝酒了。”
“喝了還可以叫代駕！”吳老板笑嘻嘻地說著，向同行使了一個眼色，很明顯他今天不打算放過林染。
其余的人也跟著起哄：“林老板難得跟我們聚一聚，我們歲數大了不能喝，你年紀輕多喝點怕啥，更何況有美女作陪，今天良宵難得，千萬別錯過喲！”
林染聞言面色一沉，雖然這是吃飯的常規操作，但真的是非常讓他膈應。
牛老板看林染的臉色不對，趕緊打圓場：“人家大染是正經人，跟咱們這些老流氓不一樣，你們就別為難他了，咱們該喝酒喝酒，一會兒他還有事兒呢。”
吳老板不贊同地笑了笑：“牛哥，你這話說得不對了，男人不都這樣，出來喝酒身邊得有姑娘陪著，這才顯著當老板的派頭，就干巴巴的喝酒，有什么意思？”
牛老板火氣瞬間上來了，不愉悅地說道：“你能不能別賽臉，大染說不喝就指定不能喝，你把這幫姑娘叫走，咱們能喝就喝，不喝咱們就一拍兩散。”
假如牛老板沒經歷離婚這件事兒，肯定會跟這些姑娘笑呵呵地喝幾杯，但是現在不一樣，他看透了男女之間的這種關系，哪怕逢場作戲他也懶得應付。
洛小晴拿出了手機，悄悄給林染發了一條消息，能走就走，這幫人沒安好心眼兒。
“吳老板的美意我心領了，我年紀小，喝不了多少酒，就不在這里丟人現眼了，等以后有時間，我改天再請諸位前輩們喝一杯。”
林染并未看手機里的信息，而是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洛小晴，起身離開了包房。
包房里的老板們沒有挽留林染，一來他們覺得沒啥必要，二來林染不好色，跟他們也玩不到一塊去，同時他們也想不明白，不好喝也不好色，掙那么多錢圖啥呢？
牛老板沒跟林染一起走，他翹著二郎腿不屑地說道：“一想到我跟你們這幫玩意兒當朋友，我都寒磣，好在我迷途知返，咱們后會無期！”
……
在場的人沉默了。
林染出來后，并未直接上電梯，他站在一邊等著牛老板，果不其然沒超過兩分鐘，牛老板出來了：“走了大染，咱們出去喝！”
“剛剛洛小晴偷偷給我發消息了，說這幫人沒安好心，讓我走。”
“這同學能處。”牛老板覺得洛小晴人還算不錯，知道給老同學傳遞消息。
林染倒是不這么想，因為沒有這條消息，他照樣不會留下。
白事兒一向是各干各的，并不需要拉關系，林染也不在乎跟這幫人鬧翻。
宋柯去了姥姥家，在吃飯前跟林染發微信，得知吳老板他們玩這一套后，揶揄地問：你有沒有后悔走得這么早？
林染：我只后悔為啥會過去
宋柯：哈哈哈哈哈哈
林染退出了微信，跟牛老板去吃烤肉，然后開車回了門市。
明天一早去尚龍家，這是他們在過年之前就說好了的，假如要是喝多了，林染也不怕出事，直接住在那里就行，正好第二天初八去紙廠主持開工儀式！
大紙活廠那邊陳叔過去主持，燒香擺供什么的，都不能少嘍！
附近的村子里又有人去世，華子跟林染說了一聲后，與唐安拿著設備就走了。
林染給各廠管事發消息，讓他們準備紅包，別管包多包少，過完年開工頭一天，大家圖一個吉利！
突然，洛小晴給林染發來了一條消息：大染，謝謝你給我留面子，我也真沒想到你的生意居然開得這么大，我跟吳老板有生意的往來，他說請我幫著談生意，我實在是沒辦法才去的。
林染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但也沒拆穿：沒事兒，都是老同學，這點事也不算啥
洛小晴：好嘞大染，以后有事打電話
林染：好
“汪汪汪——”旺財跑過來朝著他叫喚。
林染見狀趕緊跟著它上樓，待看到肉肉被來福壓在身下揉搓后，哭笑不得地將調皮的來福給抱了起來：“你還能行不？沒事拿孩子玩？”
來福興奮地叫喚了幾聲，仿佛在說孩子就是拿來玩的！
肉肉眨著那無辜的小眼神看著母親，吭嘰了幾聲跑到旺財的身邊不停地蹦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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